gu903();沈怀强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教,教老大的时候就让他在一旁看着自己做,时间长了,沈继明自己摸索出来了。
此刻面前两个女人,提出了可以出钱买配方等等,可沈怀强自己都不知道配方是什么。
“沈师傅,是这样的。”刘红语重心长道,“你不方便的话,可以给我们写个配方,我们自己炒。比如煮瓜子的时候,多少原料配多少大料,大料都放什么。然后配多少盐来煮。煮多久,晒多久等等。”
“你就把这个配方卖给我们,也可以的。”
沈怀强心里为难。
他很老实,老实了一辈子。不会撒谎。而且看着眼前提着礼物来的两人,也不愿意过多隐瞒,毕竟这炒瓜子,会做的人多了去了,几个街道就有一家出摊卖的,无所谓什么秘方不秘方的。
但是一点,刘红说的这秘方,沈怀强是真的没有。
他都是下手抓。炒十斤瓜子用多少大料,多少盐,都是自己随手一抓扔进去的。
当然,这随手一抓,不是真的随手一抓,而是一辈子的经验。
“秘方什么的,我是真的没有。”沈怀强摇头,“这炒瓜子简单着呢,我给你们说说,你们回去一炒就可以。”
眼看着千方百计找到的希望要泡汤,褚凤霞只能说,“沈师傅,你是不是对我们出的价格不满意,要不然,回来你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不是不满意,是不能骗你们。你要的秘方什么的,我是真没有。我每次也都是随便一抓,具体配了多少,我自己都不知道。”
褚凤霞知道这老师傅应该没说谎话,老一辈的人做这些,哪里会有什么定量配比,都是按着多少年的经验来的。如果说这配方值钱,还不如说是这么多年一次次的炒制经验值钱。
刘红和褚凤霞为难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褚凤霞只能又道:“那沈师傅,你看这样行吗,我聘请你,你来给我们当大师傅,指导我们炒瓜子。”
沈怀强从来没想过,自己做了一辈子个体,临到老了,又有工作了,还是被食品厂聘走呢。
沈怀强一时没了主意,他只觉得自己突然又有用了。
下午远远看着瓜子摊,看着沈继明一个人独当一面,还在想自己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可没想到,这一会儿,自己又成了别人需要的人。
褚凤霞简单给沈怀强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包括承包了炒货车间,马上就要开始投入生产。但一个大师傅都没有,总不能自己炒。
又提出带沈怀强去看看工厂的炒制机器,炒制过程和现在沈怀强的单锅炒制完全不一样了。每天炒出的量会很多,而且不需要再受包装的限制,可以直接封口包装,不会受潮。
沈怀强难掩激动的心情,从来没想过自己做的瓜子还可以量产。除了附近住的人之外,还可以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沈怀强听到这里,心底波澜起伏。他抬眼看向褚凤霞,眼睛里都是展望。
褚凤霞也看出来了,她对沈怀强道:“沈师傅,你晚上和家人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我明天来接你,去工厂看看。看看我们的车间和炒货机器。”
沈怀强嘴巴动了动,许久才问:“一共几个人?”
褚凤霞实话实说:“现在就我和红姐。”
刘红随之点点头,“对,现在暂时是我俩。”
沈怀强:“暂时?”
“嗯。因为我们车间一切是从零开始。我暂时没有想着招什么人,因为有机器,我和红姐两人应该足够了。等如果以后产量大了,可以再招人。”
刘红立刻道:“对,就是这样。”
刘红本来对要不要到褚凤霞的炒货车间来,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如果去,也是为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可是情分不能当饭吃,刘红十分清楚。
但听了褚凤霞的计划后,刘红突然动摇了。
这些天,不管是孩子上学的事,还是其他,刘红觉得褚凤霞已经不是之前的褚凤霞了。她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有规划有计划。尤其是听到褚凤霞说要去请沈家瓜子铺的老板出山时,刘红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把年龄,最后一拼,也就在这一次了。
刘红随即答应要跟着褚凤霞在炒货车间干,想着反正自己也要退休了,不如在这个时候堵一把。
真的干不成,那就直接退休回家看孙子得了。
可万一干成了呢?
刘红想押一次,就押褚凤霞是块璞玉。
也押自己还年轻,能再拼一次。
送走两人后,沈怀强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是雀跃的,是欢欣的。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感觉,好像又被需要了,也能干更多的事,比一个摊子更大的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怀强一直心不在焉。张梦兰也没有心思顾及他,脑海里都是沈继军那边,不知道今天白天电线拉上了没有,现在有没有电了。能不能烧水了,是不是和在家里一样,又喝生水,再喝坏了肚子,可该怎么办。
只有沈继明看出来了,可他也只是感觉沈怀强和平时不太一样,具体的事情也没有多问,只问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沈怀强摇头回道,没有。
张梦兰吃完晚饭,就一门心思等沈继亮回来,两人说好了的,等沈继亮换了班,回家骑车带张梦兰去太平庄。
张梦兰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了,沈继亮才回来。
沈继亮也来不及吃饭,拉上张梦兰就往太平庄去。沈继明还有瓜子要炒,借口说不去了。
张梦兰知道沈继明还在生气,气他弟就那么辞职了,稍稍劝了劝,赶紧拿着烙好的饼,坐上自行车就走。
沈继军这一天又没白忙,他是个行动派,脑子里没想到的,手里活也先到了。白天一天的时间,不仅扯好了电线,煤气也请人来接好了。最好的三间房间,沈继军重新上了一边白漆,三间房漆好了两间半,漆着最后一间的时候,洪钰和于伟辉就来了。
洪钰几乎是提着于伟辉的耳朵来的,一进门就对着沈继军骂于伟辉不仗义,兄弟干个体,他为什么不一起干,为什么不来帮忙。诸如此类的话,说了个天翻地覆。
于伟辉委屈啊,心想你到底是让我辞职还是不让辞职?来的路上不是还说这工作不能辞,怎么一到了这里,又嫌不辞职了?
沈继军从梯子上下来,歪着脑袋看洪钰和于伟辉在自己面前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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