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如果运气好的话,
他按下了数字3,
电话就能打去他们组的座机,
今天是谁值班来着?是潘卫吧。
完成这一些列操作后,
俞任杰将他的手从程斌的内袋中抽出,但还未来得及将手收回,程斌猛地动了一下,
反而使他的手掌贴得更紧了。而程斌的这记动作显然没有完成,
因为他的肌肉再次绷住,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俞任杰从他闪烁的眼神里读到了恐惧,紧接着他的脖子被一块冰冷的硬物抵住了,他知道那是手|枪。
“不许动,”奥特曼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调侃:“我倒要看看你们俩在做什么小动作!”
俞任杰用余光瞥见奥特曼凸起的肚子从他的身边经过,皮带里还插着把菜刀,只是刀刃已经有些坑洼,应该是方才砍凳子的时候磨损的。而立刻,这把菜刀到了他的前方,枪口跟着转了一圈,抵住了他的额头。奥特曼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你俩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呢?”
俞任杰抬眼看了看奥特曼面具里露出的一双眼睛,又垂眼瞧了瞧自己的手,他的手掌正不偏不倚地贴着程斌的胸口,此刻不仅能感到他狂乱而有力的心跳,还能摸出下方的微微的凸起。
“摸…摸奶呢。”俞任杰说。
沉默了大约三秒钟,奥特曼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这次俞任杰口齿清晰地告诉他:“我在摸他奶呢。”
他的手掌之下,程斌的胸膛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俞任杰跟着失了控制,与他一起调成了震动档。这世上除了咳嗽和爱情无法掩饰,还有打嗝、腹泻和笑场。
连奥特曼都笑了起来,笑声洪厚而响亮,跟着所有人都一起发出哄笑,仿佛他们正在剧院观看一场喜剧电影。直到奥特曼收敛了笑容,重而突兀地咳了一声,群众才再度变为人形墓地,低着头颅,一言不发。
“这种时候摸什么奶,我就不信了!”奥特曼呸了一声,将俞任杰还紧贴在程斌胸口上的手拉开,却发现他的手确实空着,手掌里什么都没有。他又将程斌暴露在外的衬衫打开,只见他的胸口果然红了一片,若仔细点儿看,还能隐约看出几个指甲印。奥特曼转过身来,尖声道:“难不成你们俩是那啥?”
俞任杰还未反应过来,程斌率先点头:“对,我们是一对情侣。”
这时隔着丝袜和面具俞任杰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几分震惊与讥讽,奥特曼又转过头来问他:“就这么小会儿都忍不住,你有这么饥渴吗?”
为了保命,俞任杰使劲吞了口口水,坚定地说:“我空虚寂寞冷,我天天床上等,是一秒钟都离不开他。”
这句话说完,连奥特曼都加入了人形墓地。琢磨了许久这副对联后,他摇着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
幸好之前奥特曼发出笑声的时候,俞任杰偷偷将程斌外套内袋的拉链给拉上了,又怕遭人怀疑,将手放回原处时,使劲捏了程斌的胸口好几下。所以当奥特曼查看他们的情况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而刚才的笑声将怪兽从仓库里唤了出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老阿姨,被他胁迫着:“外面怎么这么吵?”
“没事,”奥特曼说:“里面怎么样,东西打开了吗?”
“还没,这死女人给的密码都是错的!”怪兽揪着店员的头发狠狠地说。
这时才发现阿姨的脸上多了几处新伤,一只眼睛肿得起了一层血泡,只剩下细小的一条缝,而她染血的嘴唇颤抖着,正不断地向他求饶。但带着怪兽面具的男人对她的呜咽毫不介意,仍是用力地拉扯着她的头发:“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看好了,别惹出点什么事情来!”
“哎呀,是这样的,”奥特曼伸手一指程斌和俞任杰:“刚才是这个人摸了那个人的奶!”
“什么玩意儿?”
“是这个脸尖的,摸了那个脸方人的奶!”
“你再说一遍?”
“哎呀,他们是一对基友,刚才这个人摸了那个人的奶!”
话音未落,奥特曼又乐了起来,但怪兽十分警惕,托着下巴往两人的方位望了好几眼,片刻后他说:“你们要真是一对,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要怎么证明?
俞任杰灵机一动,和见了猪爪似地抓起程斌的手,递到自己的嘴边吸了口气,但这毕竟是人手不是猪蹄,于是俞任杰没有咬下嘴,而是将自己的双手覆上了去,反复摩挲…见怪兽的眼里仍透着怀疑,他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往程斌身上靠了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不消多久,两人已经微笑着勾肩搭背了,但歹徒还是不满意,俞任杰只好故技重施,将程斌的衬衫解开,再次摸上了他的胸。他一边揉捏着程斌泛红的皮肤,一边观察奥特曼兄弟的眼神,若他们还是不满意…他还能摸哪里?最后俞任杰看上了程斌的裤裆,心想可能还是要露骨一些比较合适,他没有发现此时程斌的表情有多么精彩,已经不能用任何颜色可以形容。
就在俞任杰准备对程斌的裤裆下手之际,离他们坐得最近的长发美女举起手来:“奥特曼和哥斯拉,你们好!我知道不应该随便发言,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你们就让他们随便亲一下,就算是证明了,好吧?”
怪兽挥了挥手:“行吧,行吧,快点儿的,还要干活呢!”
于是俞任杰深吸了口气,转头望向程斌,但此刻的程斌如同一只灵魂出窍的木偶,一动也不动。俞任杰有些着急,怕被外人看出破绽来,要是他们搜他身的话,报警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他甚至不确定程斌是否带了工作证出门…想到这里,他立刻伸出手来捏住程斌的两只耳朵,跟着把脸送了过去。
就在那么一瞬间,他们亲上了,又在那么一瞬间,他们又分开了。
俞任杰在程斌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刚刚触到就迎来了分别,完了他刻意地舔了舔嘴唇,转头对两名观众道:“现在可以了吧?”
怪兽与奥特曼的眼神里充斥着怀疑与戾气,分明觉得他们被两人糊弄了,俞任杰心叫不好,还未想到该怎么弥补,他的脸便被一双有力的手掌掰了过去,这次换程斌捂住了他的双耳,这次换程斌将他的嘴唇用力地,牢牢地贴了上来。
两唇相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俞任杰想要惊呼,但一张嘴,他便被掠夺得更为彻底,程斌与他之间的距离也更难界定,有不属于他的东西滑了进来,有不属于他的温度涌了进来…而当他想要合上嘴时,咬到的竟不是自己的舌头。
大概是空气太过稀薄的关系,俞任杰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绵软下来,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轻,脑袋里却有各种各样的画面涌了进来,生动到像是产生了幻觉。他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了的,他和程斌不可对外人诉说的夜晚。总觉得有些羞耻,还有一些不甘心,大概是这样的罢。
在俞任杰的思维陷入混沌之际,他感到胸口猛地一沉,跟着他的背脊连同他的后脑一起撞到了瓷砖上,着实有些疼痛,原来是刚才程斌向前一跃,趴在了他身上。而这时他才隐约听到些四周的尖叫与声响,却仍感思维迟钝,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程斌从他身上离开,他才见到了站在店铺门口的特警,清一色的黑色制服,均带着防弹帽,持着长柄手|枪。而那两名歹徒已经被击中手臂和腿部,倒在了地板上。他们是何时来的,又是如何制服了歹徒的,他压根不知道。然而他并不为他的迟钝而慌乱,甚至没多少好奇,有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俞任杰嘴唇发热,胸口起伏,程斌将他拉起来时,他们同时发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刑侦一队的队长方峥和他的下属小韩,他们正捂着嘴巴冲他们发笑。俞任杰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得如此夸张,想了好一会儿,他想出了原因,是因为他们进门时他和程斌在亲嘴的关系,那确实挺好笑的。
俞任杰想与他们解释解释,但一张嘴,听到的却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脚均和烂泥一般发软,几乎站都站不住,一个踉跄便倒了下去。幸好有谁抓住了他,使他没有再次撞上坚硬的地板。但是他也站不起来了,脚下的瓷砖像是化作了泥沼,而四周的空气像是成了真空…
随后的记忆十分模糊,俞任杰处在半梦半醒之间,许多人在他的眼前闪过,与他说了许多话,但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似的。他便什么都听不清,什么都懒得听。唯一能做的,便是牢牢揪住程斌的耳朵,用尽他最后的力气去揪他,他还想为刚才的事情复仇。
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他捏住的不是程斌的耳朵了,而是变成了其他东西。外头软软的,里面硬硬的,像是带着骨头,这让俞任杰想到了卤鸡爪,他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程斌的手指头。
第70章金店抢劫案(5)
俞任杰从病床上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程斌,而是他的母亲,任霞。任霞搁他床边坐着,一见他醒了,啥也没说,就问了一句:“儿子,你想吃什么?”
以往生病总免不了母亲的唠叨,而她叨叨起来,更像是骂人,比如说“你个小兔崽子又病倒了,是想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呀!”,又比如说“呦,你肯醒了呀,你睡得倒是舒服,累死你老妈!”,还比如说“让你干警察,让你不穿秋裤,让你不戴口罩,你活该!”但今天,这么一位慈祥的老妈妈坐在跟前,脸上还堆满了讨好的微笑,实在叫俞任杰不得不吓出一身冷汗来。但很快他便发现了母亲变得贤良淑德的原因,她的脖子里挂着一串金项链,坠子就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那个,马大姐发型的福星宝宝。
看到那串链子,俞任杰又想起了程斌:“脖子上的东西是程斌给你的吗?”
“什么叫他给的,明明是你给我买的。”任霞说着伸手摸了摸脖颈里的金链,咧开嘴笑了一笑:“好看吗?”
“好看,程斌人呢?”
“你傻呀,上班去了呀。哪儿像我们退休的这么有时间…”
任霞在病床前忙活的时候,黄金坠子就在她的胸前晃悠着,俞任杰不禁有些担心链子会不会就此断了。但店员说的是对的,这根链条十分牢固,期间任霞不小心用手扯了两下,链子也没产生任何变形。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父亲老俞同志来了,骑了一辆老爷自行车,给他带来一壶雪白浓稠的鲫鱼汤,用勺子一翻,底下全是鱼肉。
“呦,杰杰醒了啊!”老俞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此后任霞就没放过他,从那碗汤一路叨叨到了他的鞋子袜子,反正是啥啥都不满意。俞任杰便乐得清静,在那儿自顾自地喝汤。
老俞被叨叨烦了,趁机将话头转到他们儿子身上:“你说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倒霉,买个东西还能被打劫,好端端给吓病了吧。”
俞任杰捂着嘴唇咳了两声,任霞终于没忍住,将脸一板,吼起他来:“又没人抢你的,慢点儿喝!”吼完,她转过头来,瞪了偷笑的老俞一眼:“我看着这孩子就是随你,遗传的点儿背!”
就在老俞在那儿叹声叹气的时候,程斌来了。他依旧一身的黑衣黑裤的打扮,和个高级流氓似的,带着一个保温桶进了病房:“俞任杰,我给你带了点食堂熬的粥。”
将保温杯放下后,程斌客客气气地道:“叔叔阿姨,中午我来替你们看着他会儿,你们先去吃饭吧。”
任霞对程斌也是客客气气的:“小陈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和我们杰杰还那么要好,阿姨谢谢你哦,那我们就走开一会儿,马上来换你。”
任霞和老俞走后,俞任杰松了一口气,耳边的噪声终于没了。程斌在一旁笨拙地扭着保温杯:“喝点粥吗?”
俞任杰看着里头像黑色胶水一般的赤豆粥,瞬间没了胃口:“不用了,谢谢。”
但程斌还是为他倒出来一碗,搁在一旁的柜子上:“先晾着,一会儿想喝的时候再喝。”紧接着他瞥见了俞任杰手里的汤碗:“你爸妈给你带的?”
“嗯。”
“喝这个你就有胃口?”程斌说:“你想喝什么,明天我给你带来。”
俞任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现在食堂出煲汤类新品了?”
“没有,”程斌生硬地说:“我是说我给你做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俞任杰撇过头来看他,程斌突兀而自然地说:“谁让我喜欢你呢。”
一时间空气凝结成冰,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会儿冰化成了雾,俞任杰往后靠了靠,转移话题:“昨天受伤的两个没事吧?”
“两个都送去医院了,没生命危险,钢弹没子弹打得深。”程斌跟着说:“那俩抢劫犯也抓住了,都已经招供了。”
“他俩是新手吧?大概还是和金店有点关系的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店铺里的摄像头坏了,一般维修在两天内,他们就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俞任杰抢在程斌宣布结果前飞快地说着,因为开口太急,立刻咳了两声。
“是,是。”程斌接过他手里的碗,帮他拍了拍背:“你说你身体怎么能这么差,昨天上午还好好的。”
俞任杰继续咳了几声,重重地吸了口气,终于将咳嗽压了下去:“前几天喉咙就有点不舒服,好像是上次着凉了一直没好,你继续说说案子吧。”他说的上次是两人湿着头发去办案的那次,回来后他就有些感冒,陆陆续续拖了好些天,一直没好彻底。
“被抓的两人原来是送快递的,戴怪兽头套的叫孟建军,戴奥特曼头套的叫李进。金店里有个保安是李进的室友,他们一起住在群租房里,孟建军则是李进的老乡。”
程斌说,李进和孟建军工作的时候,都在那一带送过快递,故对附近的地形十分了解。恰逢保安室友抱怨店里的摄像头坏了两天了还没人修理,这段日子生活成本涨了不少,两人都想离开城市回老家,就想着在走之前干上一回大事,最后捞个一笔横财。
每个人都想拥有财富,不劳而获,但究竟用怎样的方式获得财富,以及是否相信自己可以通过不正当途径不劳而获,每个人做出的思考和行为各不相同。其中起作用的大概有受过的教育,家庭同伴的影响,以及对风险正确的评估能力。很显然,奥特曼和怪兽两人并没有很好的风险评估能力,也没有正常人所拥有的道德水准,却有一颗大胆的心和强大的执行力。
两人的计划是,用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在打劫金店后骑车逃跑,等到了歪七歪八的小巷里,他们把头套外套都给脱了,换一身衣服继续赶路。这时他们更换坐骑,换上他们搁在巷子里的助动车,便能成功逃离现场。那辆摩托车原本它就是是他们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在二手市场里淘的黑车,连牌照都没有,丢了也就丢了,就算被警察查到也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去。
至于金子的销赃,他们也早已找好了渠道,他们老家有个朋友就是开金铺的,不管什么样的金子他都收,因为是朋友,还能多算点儿钱给他们。
“我已经把口供录好了,现在负责这案子的同事正在顺藤摸瓜,寻找制造手|枪的地下窝点,那两人告诉警方钢弹|枪和子弹都是网上买的,成交量还不低。”程斌望了眼已经冷却的赤豆粥,问道:“你说他们是新手,还是和金店有点关系的人,除了摄像头故障这点,还有别的什么依据吗?”
俞任杰点了点头:“很简单,金店不好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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