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男子不耐的皱皱眉,“先把这些人解决了。”
黑衣人举起手中的剑,寒光微闪,剑锋笔直朝着昏迷不醒的护卫刺去,火光电石间,原本应该无知觉的护卫倏忽睁开眼,反手握剑一跃而起,剑锋直接刺穿黑衣人的胸膛。
那神情悠然的男子骤变了脸色。
张青大喝,“不好。”立刻迎战挡在男子面前。
然而何安动作更快,他手握长剑,如离弦之箭,纵身飞跃上前,男子疾步向后退去,冰冷的剑锋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之上。
何安锐利的鹰眸紧盯着他,“你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会认为大人会被儿女情长之事所左右判断,白清徐。”
最后三个字何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
白清徐清隽的脸在月色下几度变幻,最后轻笑出声,一副谈天说地的闲适,“我以为今夜,我们两个之间,死的会是你。”
其余的黑衣人已经被制服在地,何安恨不得现在就割断他的脖子,他始终不相信白清徐是会背叛大人的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咬紧牙关道:“你的死活,就等大人来定夺。”
白清徐神色一紧,握着何安的长剑往自己脖子上割去,何安反应迅速,猛的抽剑,只在白清徐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吩咐下属将白清徐抓住,“从现在起,不眠不休的给我盯紧他,一切待大人决断。”
躲在门背后浑身发抖的宝月已经被吓的脸色苍白,她背靠着门满目惊惧,胸膛起伏不定的喘气。
大门没有征兆的被推开,宝月往前一扑,险些跌倒在地,何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打量了她一圈,道:“你没事吧。”
宝月眼睛睁圆,结结巴巴的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娘让她给大人喝的甜汤里竟然有迷药,而那张青到底是什么身份,白公子又怎么会背叛大人,她脑子快裂开了。
何安也跟她解释不清楚,看她吓得不清,安慰了两句道:“你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接下来就全听大人吩咐。”
何安让人清理的外头,重新关上门,宝月艰难的压抑住惊怕,转身望着那间光线朦胧的屋子,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气。
屋内,酒香弥漫了正间屋子,吸一口空气都仿佛能醉人一般,蜡烛已经燃的所剩无多,火苗摇颤,全凭窗子处洒进的月辉,影影绰绰的照亮两人。
季砚挺拔高大的身影拢着云意,不知是这逼仄的压迫感让她难以呼吸,还是酒中的“合仙引”起了作用,她从指尖开始发麻,呼吸都是抖的,眼里不受控制的泛起水色,可她明明提前服了解药,怎么还会这样。
云意迷迷朦朦的看到季砚素来波澜不惊的黑眸渐深,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她有些抵挡不住的转身,提起酒壶,磕磕绊绊道:“我再敬大人一杯。”
手腕被握住,季砚掌心的热度让云意似受了刺激般轻颤,眼里的水光晃的更厉害。
季砚稍一用力就不费劲将她拉着转过身,面对向自己,他走进一步,晦深的目光逡巡再云意绯红的脸颊上,“你究竟要做什么。”
云意艰难的张开一些些檀口,吐出微弱的气息,瓷白的齿间下那抹嫣红更诱人。季砚的眸光一再暗了下去,没有了以往的压制,反多了一股放肆的意味。
云意看着他眉眼间逐渐涣散出的迷离,知道是酒起作用了,他眉心紧簇,酒气的香糜携着那股清雅的沉水香,如同理智和欲.念在相互拉扯。
云意这次是孤注一掷,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头,可季砚还在保持着那份理智,那她就要把他的理智摧毁,酒意催着云意大胆,她挣了挣被季砚握着的的细腕,“疼啊……大人……”
百转千回的吟啭像羽毛拂在心上,明明轻柔牵起的浪涌却是季砚都未曾感受过的,他握在云意腕子上的手几度握紧,最终缓慢放开。
云意揉着发红的手腕,委屈的撅了撅嘴,朝搁在一旁的嫁衣睇去一眼,“我不过是想让大人帮我瞧瞧,这嫁衣我穿着好不好看。”
季砚视线跟着看过去,从前云意总是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此刻她却看到季砚眼里一闪而过的冷意。
云意脑意晕乎乎的,没法深想,她拿起嫁衣在身上比划,大红的嫁衣与雪白的肌肤冲撞处让人血脉蓬.勃的美。
云意抬起眼帘,月色下照在她眼上,眸中的水色已经洇红了她的眼尾,耳尖都是绯红的。
季砚滚动喉骨,她没有耳洞,干净的耳珠那么纯洁,怎么会靡红出这样的惑人的颜色。
尤其那开开合合的嘴里说得有事什么,他竟不知道他养的小姑娘那么会勾引人。
云意说得是:“要换嫁衣,是不是要先把身上的衣裳脱下……”她为难的咬唇,齿间在唇瓣上滑过,没留下什么印记,只有一道晶亮的水渍,“可我拿着东西,大人帮我好不好。”
季砚嗓音暗哑低缓,“云意,你看清楚你是在要谁帮你脱衣裳。”
云意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垫起脚尖将脸侧贴到他脖颈处轻蹭,让两人的气息搅浑在一起,如妖媚般蛊惑着说:“是你……可我是你的,完完全全属于你……你忘了吗?”
“是么。”
季砚放任着自己的眸色愈发浓暗,“那你怎么那么不听我的话。”他掌心贴上云意细软的后腰,掌下的娇躯颤栗不住,他一把将云意紧按向自己,声音低沉,“颤作主张决定了婚事……问过我了么?”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撩在云意热气,侵蚀着她的脑袋越来越迷朦,一时间难以思考季砚话里隐含的深意,只瘫软的伏在他身上,喘息着来回咽着喉咙,“我只知道大人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就不能不作数。”
颤抖的嗓音分不出是难捱,还是想哭。
如果不是因为酒里的药,大人现在只会推开她,呵斥她让她清醒。
季砚眸中浮出不舍,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背脊,试图让她站好。
云意却害怕极了他的这个动作,害怕再次被推开,不管不顾地用一只手臂吃力的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绕道身后拉着季砚的手掌,送到自己衣襟的系带处。
云意没有章法的亲吻着他的颈侧,燥热蔓延,“大人不帮我了么。”
季砚浑身一僵,这一刻终于将理智抛在了脑后,指尖勾着细带一抽,不费吹灰之力,轻薄的在他掌下曳地。
皎白的月辉洒落在云意身上,季砚终于清晰的看到无数次出现他梦里,搅乱他的心潮,却又不让他看清的景色。
云意浑身都在颤抖,季砚目光所见的每一处都在发烫,渐渐浮出一层撩人的红,云意早已乱了心智,她双眸涩烫,止不住的湿意夺目而出,打湿了她的眼睫。
季砚的眼眸也如同浸了水,以往的清雅不复存在,呼吸紊乱至极,带着丝丝低哑。
他拿过云意手里的嫁衣,替她一层层穿上,专注的仿佛手下是世间唯一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