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就看到司空景冲自己淡淡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希望能早日听到你追妻成功的好消息。”
他看了一眼司空景身后怕被狗仔偷拍、已经在车上等着的封夏,然后沉声道:“你也是,保护好夏夏,但是不要过度保护,以免适得其反。”
司空景愣了一秒,摇了摇头:“这话你还是对着自己说去吧,我可没见过哪个男人比你更过度保护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领养了一只大熊猫呢。”
柯印戚完全没想搭理他。
“走了,”司空景朝他摆了摆手,“少爷,加油啊。”
他冷笑了一声,拉开车门上了车。
手机一直被他扔在车上没有带下来,他这时拿起来看了一眼,目光一下子滞住了。
然后他暗沉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手指在那个显眼的红色未接来电上完全没有停顿,立刻给回拨了过去。
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人接了起来,他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愣了一下:“印戚。”
“……渊衫叔叔。”
“心心刚刚蹲在你家门口哭呢,被我们劝回来了,这会哭累了,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陈渊衫顿了顿,“她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好好睡觉休息,整个人都快垮了。”
他握着手机,沉默了几秒:“对不起,渊衫叔叔,这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我会把这件事好好收场的,让你和萱萱阿姨担心了。”
陈渊衫却在那头笑了一下:“我给你这一顿揍怕是要提前了——不过,心心这一课早晚都得上,哪怕再心疼、想去替她上,也得让她自己去上完。”
“我知道你也不好过,”陈渊衫又说,“我听你爸说,他和你妈这两天都在给你擦屁股,你一个决策失误,导致北美一家厂差点就被端了。”
柯印戚没否认:“……这么多年我也就让他们擦了这一次。”
况且,会闹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搞得他头痛欲裂心神不宁,还不都得怪他老爸柯轻滕出的那个馊主意?陈涵心的性子哪能和他妈妈比,那根本就不是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一个是钢板,另一个就是棉花,他真的是失了智才会用他爸以前对付他妈的那套去对付陈涵心!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渊衫叔叔,那我现在就过来找心……”
“不用。”
谁知道陈渊衫这时竟然冷不丁地打断了他,来了一句:“你既然都说了要去美国,明天就还是得走。”
柯印戚一开始还愣了一下,继而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都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你得狠下心走完最后一步,”陈渊衫压低了声音,“可千万别让你萱萱阿姨知道我是你的队友,不然我接下来一个月都没好果子吃了。”
过了半晌,他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了,谢谢渊衫叔叔。”
浴室。
穆熙面无表情地看着郑韵之。
如果她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此刻他的额头上隐约有青筋暴起,垂在身体两旁的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
浴室的气氛凝固了几秒,他才从牙缝中扔出了几个字:“你说什么?”
郑韵之再次不怕死地重复了一遍:“你是不是不能举了?”
这真不能怪她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在洗澡的时候,他俩坐在一个浴缸里,他就坐在她的后头给她洗头发,给她擦背,然后从头到尾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点越轨的举动都没有,要是放在以前,她估计连澡都洗不了。
然后刚刚吹头发,她就在他身前,还这么出言调戏他,他竟然也像个柳下惠似的不为所动。
这不是不能行了能是什么?
这位金贵矜傲的穆少董难道像是那种会忍耐自己的人?
穆熙用力地闭了闭眼,才忍住了想要动手掐死她的冲动。
一会让他去当牛郎,一会又说他不行。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要命地在他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要是真的不能行了,得早点去看医生,别逞强啊。”她见他不说话,还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时终于一把扣住了她的手,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郑韵之,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就在这儿,正反,五次,”他说完还觉得不够解气似的,咬牙切齿地补充道,“前一阵刚发完高烧这会就忘了?今天走着路都差点晕地上,身体底子虚成什么样了心里没点数?给我老实点。”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就被他拽着手,点鼠标似的点出了浴室。
所以,他刚刚的意思是——他是疼惜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太累,才强忍着自己对她的渴求,就算忍ed了都不碰她?
他将她拉进了主卧,也就是他的房间,开了夜灯,把她往床上一推,没好气地说:“睡觉。”
虽然被她气得头晕,但他还是给她从抽屉里头拿了一件自己的t-shirt当睡衣,扔到了床上:“把衣服换上。”
然后他就出去了。
等郑韵之摘下浴巾穿上了他的t-shirt,他手里也拿着一个水杯进来了。
穆熙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从另一边翻身上了床。
她盘腿坐着,侧头望着他,眯了眯眼:“你是准备睡这儿?”
他挑了挑眉,扬手拉起了被子:“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不睡这睡哪?”
郑韵之吸了一口气,作势要下床:“那我去睡客卧。”
他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她纤细的胳膊,戏谑道:“刚刚还想试试我行不行,现在就要和我分床睡,郑韵之,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比你翻脸更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