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婉心里记下来,“那这四个人都通知一下吧,回头我安排好试题,得劳烦二表嫂你给她们读题,都考一下,看看谁更合适,到时候我再看制鞋厂安排两位嫂子谁过去。”
说起来,等能动地基了,这学院是最先得搭起来的,回头得安排乔白劳跟那位亭长常举人聊一聊,德智体美劳方面的先生都得安排一下。
而且现在私塾里一到天冷就不用上课这件事,苗婉不满很久了,除了暑假和寒假,都给她上学去。
冷?有顾姝窈就有炉子。
远?有苗世仁就有宿舍。
谁也别想逃学,至少五年义务教育起步。
医馆也很重要,不过西宁镇没有特别厉害的大夫,而且越是在这种边关之地,就越讲究传承,尤其是能活命的本事。
一场大火后,于家和杨家甚至顾师傅都收到了不少徒弟,现在木材厂和打铁铺子都如火如荼,不再局限于家族小作坊了。
孙老火和阮祈也寻觅到了合心意的苗子,一个带着徒弟都开始考虑在商业街开铺子了。
另一个因为商超生意火爆,地方不够用,已经开始跟徒弟们在闲暇之余,寻摸郡城的铺子开快餐店了。
唯独治病救人的大夫们,再苦再累,没说过要收徒教学的事儿。
苗婉特意叫张三壮打听过,他是本地人,倒是了解一点。
“其实一开始,我阿姆也想送我去学医来着,但是医者和其他匠人不一样,不但分派系,而且对出师也有条件,毕竟一个闹不好要死人的,所以自认为本事不够的人不敢收徒,认为有几分本事的,也都将精力放在一两徒弟身上,还有些直接就是家学,不从外面找徒弟。”
苗婉觉得这个传统有点奇怪,难道不是多了解一些治病救人的知识,哪怕是自救的知识,在碰到事情的时候更能最大限度的活命吗?
即便本事不行,教点最基础的也行啊。
倒是顾姝窈对这个了解点,“我师傅跟我讲过,古代其实没有所谓的基础医疗,他们一开始就是从识字和认药草开始的,认上许多年滚瓜烂熟后,再在师傅跟前当差,跟着师傅把脉,靠口口相传将这门本事学到家。”
也就是说,即便是大夫们想教,大都不识字,连医方都看不懂。
认药草又是需要耐心和时间的事情,当师傅的没那个能力带许多徒弟。
“那可怎么办?我倒是能教一点卫生知识,可包扎还有自救的医学知识,我也不会啊,我倒是会人工呼吸。”苗婉有点发愁,问题是她敢亲,没人敢接啊。
顾姝窈被逗笑了,“这个你不用操心,回头就按照学院的样子起医馆就是了,到时候医馆可以问问有没有大夫愿意坐镇,也可以从郡城请几个大夫来坐镇,教医学的事情还是在学院里,两边的课程我都可以负责。”
苗婉有些微妙的看着她,“你还说自己不是大佬?你连中医都会?”
“哦,我不会中医。”顾姝窈轻描淡写,甚至脸上有点囧色。
“只不过我姥爷是西医学院的院长,我小时候为了躲侄女和猫,经常去蹭课。后头为了能帮得上战友,我又去医学院进修过半年,大概是知道些,精通还得靠有这个天分的学生自己研究。”
苗婉趁周围没人的时候偷偷问了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军种啊?这年头兵哥哥们都如此牛叉吗?你这样都算不上厉害的?”
顾姝窈哭笑不得,“倒也不是不能说,问题你肯定没听过,属于影子部队,某个地方的特战旅。”
苗婉:“……”
哦,也就是说你在一群真的可以牛叉上天的人里,跟你能上天的战友们比,啥都比不过,但是又啥都会一点?
老实说,这种综合性人才才是最牛叉的那个吧?
原先她以为顾姝窈只是个哪个团里的后勤参谋,可是……特战旅?那是副师级干部啊!
“大佬,谦虚过了,就是凡尔赛,你晓得伐?”苗婉幽怨说完这句话,幽幽飘走……回到守备府里偷偷大笑了半天。
等乔瑞臣回来见她揉肚子,算了算不是小日子时候,忍不住笑着过去问她,“又有什么让你开心的事儿了?”
“我就是发现老天爷真的好疼闺女哦!”苗婉嘿嘿乐,乐到一半,突然响起来自己这几天正跟某人冷战呢,又板起小脸扭头往屋里走。
乔瑞臣也发现媳妇两天……准确来说两晚上不对劲了,这两晚上,她不但没跟自己说话,只嗯嗯了事。
也不钻他被窝了,更不嚷嚷着要生小崽崽了。
今天看起来更严重,抱着自己的枕头这是要往乔蕊屋里去。
“淘淘想我了,我去陪她睡。”
“阿婉。”乔瑞臣赶紧拦住她,“是我哪儿做错了吗?你说,我改。”
苗婉面容淡淡的,主要是刚才笑太狠,脸还酸着,“你自己做错了哪儿,还需要我提醒吗?”
乔瑞臣着实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哪儿错了。
他直接将媳妇和枕头一起拦腰抱起,走到炕边也不放下,跟抱孩子一样,额头抵着苗婉额头,认真看着她。
“阿婉,我很笨,你惩罚我可以,但是我不想让你不开心,我保证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好吗?给我个机会?”
苗婉轻哼,“吃醋的时候你也这么说,你停了吃醋了吗?”
乔瑞臣噎了下,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是不是我给你造成了困扰?让别人误会你了?往后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都放在心里。
苗婉被他这卑微的姿态说得心头一软,差点就这样算了。
但想起顾姝窈淡然的话来,什么叫吵不过,冷战又不是个儿,只能哭唧唧?
她偏不哭,她就冷战,冷战不成……不成她就非得吵得过,说得好像她养猪久了就变笨了一样。
苗婉咬了咬舌尖,有骨气地偏开头,“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你吃醋我挺开心的。”
乔瑞臣差点笑出来,也跟媳妇一样咬了咬舌尖,不过是为了压下笑意。
他低下头蹭了蹭她鼻尖,“那我是哪儿错了?地主大人跟小的说说,我着实太笨了,保管往后再也不敢了,否则大人您罚我不许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