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心想,自己到底是造了啥捏哟!才会留下来盯着西宁镇!
乔瑞臣进来时,徐易青跟看到了菩萨一样,声音都哽咽了,“将军,您先把闺女抱出去,让我把衣裳穿上?”
乔瑞臣眼神闪了闪,看样子,这人对他们一家子了解颇深啊,能留下来一个月,想必是有所图。
他抿了抿唇角,眼神中闪过一抹冷锐,带着心虚不已的驴蛋他们先回了府。
等大家都在守备府坐下来,徐易青听着外头嗷呜嗷呜的哭声,心里头可别提多爽了。
一群小萝卜头可真出息,守在池子边上不叫他出来,最小最肥的那个最恨人,他一动就骂他流氓,搞得他无计可施。
打,狠狠打!
哭,使劲儿哭!
苗婉进来时,瞧见徐易青喝茶都喝出了五石散的架势,唇角抽了抽,看向乔瑞臣。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乔瑞臣笑了笑,拉着苗婉坐下,跟她介绍,“这位徐先生,一篇《异己哭诉》名扬西北,乃是忠武将军徐昌将军麾下最看重的人才,也是徐将军的义子。”
苗婉懂了,将自己的亲信认为义子算是军中的传统了,一来是为了巩固关系,而来若是家中子嗣不争气,也算是一份传承。
回头要是做报纸的时候,这人可以用一用哇!
苗世仁不会考虑人家不肯的可能,不肯是套路不够,她可能缺很多东西,唯独不缺套路。
但她不懂的是,“最看重的义子……给客栈涮了一个月恭桶?”
没人知道这位徐先生失踪了吗?
说好的最看重呢?怎么着,一年看一回就行?
乔瑞臣似笑非笑看了眼面色不变的徐易青,“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亦或是涮恭桶这件事对徐将军来说也非常重要。我倒是也没想到,徐将军事忙轻易见不到,手底下的人倒乐得在西宁镇做这等微末小事。”
徐易青轻咳几声,略有些不自在,惦记人家的好东西是一回事,让人点出在郡城不给面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解释清楚,前头他是自愿留下来涮恭桶,后头他说不定就得涮一辈子。
本来徐易青打死都不肯涮恭桶,这又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儿。
让看他不顺眼的人知道了,这辈子他徐易青都得被打成粪坑里出来的才子,说不定文章都要被人喷成臭的,往后也没脸见人了。
可话又说回来,打不死……那该干还得干,他腿受伤,一时情急又表露了身份,还什么都没探听到,回去更得被笑话。
牙一咬,眼一闭,最重要的是跑也跑不了,他还是跟着去运粪了。
客栈里人越来越多,洗涮恭桶不可能在客栈里,是在化粪池附近干活儿的。
本来以为会是能把人熏死的场景,没想到去了以后,味儿是有,却没有太重的味道。
一来是天气冷,二来倒粪水的地方竟然严丝合缝盖着的,只有往里倒的时候掀开铁盖子味儿大一些。
徐易青也听说了沤肥的事儿,对将士们来说粮食是重中之重,而且西北受限于气候,一年只能种一茬粮食,一直都受限于粮草问题,不敢真刀真枪跟西蕃人打起来。
听说沤肥能增加粮食收成,而且驿站有人传出消息来,说圣人在西平郡的时候,得知西宁镇的收成,龙颜大悦。
虽然郡城的将军们大都不怎么给乔瑞臣面子,可等春暖花开你再看,那时候大将军也来了,乔瑞臣身份也不会尴尬了,不管他能上还是被压在西宁镇,都不耽误大家跟他交好。
到时候又是另一番场景。
这也是如今郡城没起什么乱子的缘由,大家不给面子是为了往后大将军来了好有交代,不是要跟乔瑞臣闹翻。
徐易青也只是想多打听一下沤肥的事儿,回去好跟义父他们交代,并没打算多待。
几天他不回去,徐昌肯定会派人过来接,好些事儿等着他处理呢。
谁知就是在打探的时候,徐易青发现了不对,如今乔家的地里竟然还种着东西,而且特地起了棚子,里面还燃着炭盆子。
他趁人不注意过去看过,里面竟然郁郁葱葱看起来好像快成熟的样子,叶片尖而圆润,有些像发财树的叶片,只是更薄一些。
徐易青也曾经侍弄过军田,知道这绝对不是稻谷、大豆和青稞,不动声色跟一起洗涮恭桶的人,以及负责看守的人分别套了话。
套出来的内容让他心下大震,这居然是一种叫做地蛋的粮食。
据说亩产比大豆还要高,冬天紧着出一茬是为了留种,要是多留一些,来年西宁镇就不缺粮食了。
徐易青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常年操心军中辎重,很清楚西宁镇一年需要多少粮食。
镇子加上周边,非军户者不足四千,军户与将士不足八千,一万多人一年消耗的粮食不是个小数字。
他看乔家田只开了三亩地不到,就凭这三亩地的种子,就敢说不缺粮?
徐易青不信。
可这是所有人的美好愿景,也是徐易青的。
不信但宁可信其有。
加之徐易青听人说乔家负责的两个老庄稼把式非常重视这几亩地,说的信誓旦旦,他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怕乔瑞臣等人太快想起他来,他还特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人过来接他的时候给义父留了信,就这么住下来了。
前头若是说他被人逮住了,不得不涮恭桶,那是让人笑话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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