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1 / 2)

阮祈眉头皱得轻了点,那也赔钱啊!

今天盲盒全卖出去才两贯钱,后头有人闻着香味儿单独要没放在盲盒里的炸货和汉堡,苗婉价格定的也特别低。

苗婉将算盘一抹,“那我再跟您算算咱们的利润,今天在快餐店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是赔本赚吆喝,总共是八贯四百文的收入对吗?”

见阮祈点头,她才道,“但是聚福食肆的窑口一窑才能出十只烤鸭,即便是紧着烤也没办法供那么多客人吃上,所以今天的烤鸭全给了聚福食肆。

但快餐店和聚福食肆是两码事,当然也得给快餐店付账,就算咱们内部拿货按一两银子算,快餐店窑口大,今天给聚福食肆三十只烤鸭,这就是三十两。”

阮祈愣了下,那等于还挣着钱了。

苗婉冲他笑,“而且咱们现在价格低,等三日一过,咱们恢复原价后,光盲盒的收入就能抵得过成本,但凡卖点东西就能赚钱。

今天处理好的鸭子,明天快餐店打烊后,只怕还要麻烦你们再出一窑,那每天就是大几十两银子的利润,并不少赚。”

阮祈恍然大悟,他给忘了烤鸭这一茬,只当是给聚福食肆做的。

都是阿婉的买卖,就跟阮家以前的酒楼一样,左手倒右手,没想着还要给钱,这么一算的话,确实是挣钱,只不过没聚福食肆挣得多罢了。

苗婉声音小了点,“大舅不用觉得比不过聚福食肆,现在咱们做的东西就是给老百姓们吃的,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能高高兴兴吃上肉。

等瓦市有间快餐店广为人知时,后面上新品时才会给有钱人专门做盲盒,那才是挣钱的大头呢,到时候绝不比聚福食肆挣得少。”

殊不知彩票和盲盒店只要设置几个够高的奖金,够吸引人的内容物,挣了多少个千千万去。

吃食比彩票可良心多了。

苗婉一直很遗憾没能让西北老乡们见到烟火的繁华,那就先让大家吃上美味的食物吧。

到时候甭管有钱的没钱的,都能来买个运气,最不好运也有肉吃,皆大欢喜。

阮祈被苗婉的话惊了一下,若有所思灌了碗黄酒下肚,看苗婉的眼神又惊讶又欣慰,不自觉柔软许多。

“阿婉,你……真像你曾外祖母。”

他心里最后一丝游移不定和给外甥女干活的不自在也消失殆尽,再迂腐,他也能看得出人心。

如自家老祖宗那般,当柔时如春水洒向人间,只盼着能多温暖些行人。

当精明时,雷厉风行,咬那些富户的肉毫不手软,攒下更多资本造福一方,这才是大善。

吃完了饭,阮祈也不睡了,拍拍袍子起身,“干啥还要等明天再起窑?我听着外头怪热闹的,聚福食肆那窑口这么小,晚上估计也不够卖,我带着他们几个再去起一窑。”

主要是聚福食肆人不够多,点烤鸭的却多,所以不可能跟后世一样将鸭子端到前面去片好,问客人要不要鸭架。

都是在后面直接按照一只鸭子的量给片好,配菜都是不要钱的,鸭架豆腐汤却得另花钱点,才喝得到。

今天多出来些鸭架,明天阮祈就能拿到快餐店给变成盲盒,今天虽然累,他更难受的是要赔大钱。

要是不赔钱,说实话,阮祈还是特别乐意看到客人们因为一个盲盒,露出灿烂的笑来。

那些质朴甚至脸上不乏冻伤的百姓和孩子们,全身心的满足和期盼,掺杂着感激,让阮祈师徒四个都有点顶不住。

今天他们偷偷送出去好些回东西,鸡米花少买不少大子儿。

才会更担心赔钱。

现在不用担心了,阮祈脸上也挂了笑,他乐意明天多卖点盲盒。

苗婉拦着,“要不还是明天直接烤上,留一个人值守,你们也累了一上午,下午回去还得收拾鸡呢。”

阮祈挥挥手,“你甭管了,那几个家丁不是也给钱?拿双份工钱他们肯定乐意,交给大舅就是,我能行!”

阮嘉麟眼睁睁看着大伯丧眉耷眼的,听苗婉算了下帐,就跟吃多了人参须子似的,精神抖擞准备拿命去拼了。

“娘咧,听别人算账要钱,听你算账是要命啊。”阮嘉麟也惊出了西北乡音。

苗婉面无表情起身,“是吗?伙计,算钱!千金楼掌柜结账!”

他不是想算账要钱?身为表妹,必须满足他。

阮嘉麟:“……”

及至西北也有了春暖花开的模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们都得开始忙着春种,着实没时间在外头晃悠了,阮氏快餐的生意才稍微冷下来点。

头一个月快餐店只挣了几百两银子。

放在其他老百姓家里,那都得喊着老天爷,着急忙慌跑祖宗坟头看看有没有冒青烟了。

但是以乔张阮三家如今的情况,确实能用得上一个只字。

虽然聚福食肆也因为行商年后入关好大一批人,流水有所下滑,但快餐店的利润只赶得上食肆的零头。

阮家大房的人都有些上脸,主要所有人都干得挺好,连二房如今都拿着千金楼的干利每个月不少挣。

快餐店是阮家和乔家五五分成,算起来大房挣得,还没阮衾父子的工钱并奖金多。

不过阮祈的神色却比在江南时好得多,说一句容光焕发也不为过。

以前厨子都是在后头,叫后厨,基本上见不到客人,他从厨房里走出来,要么被人骗,要么被人坑,就没个好的时候,多时候郁郁不安。

但现在他和徒弟们每日一开门,就在排队的百姓们面前张罗吃食,张罗好了小黑板一挂,每日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全是质朴又灿烂的笑脸。

哪怕是盲盒没开好只得了最低奖励的,苦恼中都带着笑,让人心情特别的好。

换成一个月之前,阮祈肯定跟妻子儿孙一样不开心,但现在他突然就有点不大在意挣多少了。

这话回去他也跟妻儿都说了,挣得是功德,是大意,是我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