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gu903();过来快的当属在瓦市附近住着的行商居多,都是商人,谁不知道里头那点子机锋呢。

他们觉得这杀猪匠家性子也太软了些,叫人欺负到头上都还要愚孝,实在太过那就是傻。

但他们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

有客人吃完要结账,沾了满手油,刚想拿帕子擦擦手再从荷包里掏钱呢,狗蛋眼尖,立刻凑过来请客人用香胰子洗手。

“这是我家姑姑看我们小孩冬天洗手洗脸总是冻皴皮,特地想法子做出来的,洗了手不但香喷喷的,还特别滑溜,您看我的手。”狗蛋一边请客人去洗手,一边伸出自己吃出了肉窝窝的小爪子。

客人愣了下,来了兴致。

狗蛋这肉爪儿虽然黑了点,可肉嘟嘟嫩呼呼的,一点都不像老百姓家里的孩子。

小孩子们皮子嫩,又在屋里待不住,总爱在外头跑。

西北风大,所以入了深冬后,孩子皮肤大都跟起了皮一样,摸起来发硬粗糙,再冻厉害点就要生冻疮裂口子。

他接过狗蛋递过来的黑乎乎圆球,沾了点水洗手,洗完后立马感觉出明显对比。

先前油乎乎的手现在完全没了黏腻感,但还是滑,有点像他家婆娘的皮肉了,那可都是拿护肤膏子抹出来的!

“这香胰子可卖吗?多少钱一块?”客人立刻问道。

狗蛋笑着答:“咱不拿这个赚钱,成本太贵了,卖不出去,这一小个足足要五文钱呢,我姑姑说就留给自家人用。”

这客人是大岳内陆来的行商,往常是走江南那边的。

江南富庶,他虽然辛苦,可赚钱不少,寻常吃东西也舍得花钱,闻言笑了出来。

他还以为多贵呢,结果才五文钱,放在江南他能卖十文不止。

见他问,同样感兴趣的都凑过来看,听狗蛋这样说,好些人都想笑。

要是真跟护肤膏子一样好用,就算自家用也能省下不少银钱,要知道护肤膏子大都按银角子来卖的。

哪家没有女眷啊,女眷们花钱……算了,提就是心窝子疼。

狗蛋看不懂大人们的心思,他只按照姑姑教的,瞅了眼洗完手的客人,“还有能洗帕子的肥皂呐,洗完了又香又干净,就是没有香胰子滑溜,我姑姑做来洗衣裳的。”

不等那客人说话,另一个西域商人凑过来,“洗我的吧,我帕子刚才掉地上了,怪脏的。”

狗蛋接过来,拿出一块半透明的暗黄色肥皂,沾了水擦在打湿的帕子上,使劲儿搓了几下。

见白色泡沫变污后,他麻溜用清水投干净,拧干水在一旁煮大麦茶的小炉子旁烘了烘递给客人。

这下子稍微有点脑筋的,眼神都亮了。

帕子被洗的干干净净,不过男人没女人讲究,帕子估计有点历史,还剩点陈年的污点,也很淡了。

整体看起来比刚才干净不知道多少,不用捧在鼻尖就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瓦市什么人最多?不是偶尔家里缺了东西才来买的老百姓,而是摆摊的和行商!

摆摊子的也是盼着行商能把东西全收了。

西北这边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穷则穷矣,但甭管是西域货物,还是北蒙的牛羊,亦或是河湟谷各类染料和矿物,要进出大岳,必然要通过西宁镇。

要不这穷乡僻壤的,光靠老百姓们买东西,也不能兴起个极具规模的瓦市。

在场有些是行商,还有行商家里的人,都不缺乏眼光。

好些顾不得吃串了,呼啦啦围过来,这样的好东西甭管是运送到大岳内陆还是其他几个国家,肯定都受欢迎。

有着急的人立刻问,“肥皂成本多少钱啊?”

他一问完,立刻有人嘘声,真好意思,这不是欺负小孩子不懂事嘛。

难不成你还想让人家按照成本卖给你?

可嘘声后,也没人出来说啥公道话,咳咳……商人逐利,能多赚点,谁也不会对诓小孩子有什么心理负担。

狗蛋也老实,他摆摆手,只按姑姑教的说,“做肥皂用的东西不好得,天热了才能买到,咱家也是阿奶阿爷宠着姑姑,费劲巴拉才做出来,好像花了十几个铜板呢。”

大人们可不觉得贵,他们吃麻辣串都不止这个价儿好吗?

有个穿蒙袍的汉子立刻接嘴问,“十几个铜板是香胰子和这个……皂角一共花了这么多钱,还是光皂角就花了这些?”

“是肥皂,小娃儿你跟叔叔说,做肥皂需要用啥,叔叔走南闯北知道的多,说不定能给你弄了来呢。”

“对对对,那香胰子怎么做的?要不你告诉我,我多做些送给你家如何?”

一直假装在摊子前头忙活的张三壮在心里呸了好几声,臭不要脸,当我们狗蛋家里大人不存在是不是?

还在帐篷里呢,就黑心肝儿哄我们家孩子。

不等张三壮看不过去往这边走,乔瑞臣在瓦市里转过一圈回来了。

站在原地听了会儿,见狗蛋被大人们吓得眼眶发红,他立刻上前将狗蛋护在身后,淡淡笑着冲不知不觉已经围了一圈的客人们拱手。

“孩子知道的不多,这东西是内子闲来无事偶然得之,若客人们想要,咱们也不是不能做,只是没法子大量卖给客人,能做多少卖多少,只收个成本价意思意思就是。”

对上乔瑞臣这样看起来气质不斐的郎君,客人们稍微冷静了些。

说成本他们是不信的,但是刚才孩子都透露出个差不离,他们若按差不多的价儿拿货,卖到内陆、西域甚至是北蒙和西蕃,都有的赚。

现场安静了片刻,有人道:“好说,既然这位小哥说了,那我要定五百块香胰子,三百块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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