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啥?没有其他新菜,我都闻见了,就在酒楼里!”

跑堂的被客人叫过来叫过去,根本没心思点其他菜,都嚷嚷着要新菜。

跑堂急得满头大汗,正好看见东家,赶紧跑过去,“有位客人自带了些吃食进门,这味儿太勾人了,客人们都要买,东家,这可怎么办?”

于老板也好口舌之欲,他咽了咽唾沫,压下口水,“这不是砸场子吗?我下去看看。”

还是得和气生财,把人请走,再问清楚吃食哪儿来的,回头他想法子给整自家酒楼里来。

他刚下楼,张三壮响亮的声音从门口就嚷嚷的整个大堂都能听见——

“客人这边走,条街酒楼的手抓羊肉和烧三鲜那是整个西宁镇最好吃的,奶汤锅子鱼和烤全羊甚至当得起西平郡一绝,东家还在屋里种了不少青菜,那嫩的哟,比小娘子还稀罕人,您快里面请。”

于老板听得牙疼,张三壮在酒楼四年多,这小子肚子里多少坏水他能不知道?

被撵走后,还以德报怨引客人上门,咋的,是被大雪冻坏了脑子吗?

将客人引进门,张三壮没瞧见于老板,只顾着跟跑堂的说话,“我帮你擦桌子,先给客人倒茶。”

张三壮利索擦干净桌子,从食盒内掏出一碗撸了串的麻辣串,麻溜给对方倒上醋,撒上芝麻。

客人赏他十个铜板表示谢意。

张三壮赶紧谢赏,“贵客千万别客气,我老丈人就在酒楼里做大师傅,虽说东家瞧不上我,冲着东家当初收留我的情分和孝道,送您过来也是应当应分的,您吃着,我回去忙。”

说罢张三壮收拾好食盒,扭头看见了于老板。

他笑得更灿烂了,“哟,东家在呐!您放心,卤货您这儿既然学会了,往后买卖我都介绍您这儿来,咱家不做卤货买卖与酒楼争利,改做麻辣串了。”

于老板:“……”汰!他知道勾人的香味哪儿来的了!

张三壮取出多带的一碗麻辣串,“正好您跟常师傅和我岳父尝尝,要买带汤儿的吃食哪用得着拐弯抹角找我丈母娘,跟我说啊,连汤带菜我都给您送来,常师傅长了条金舌头,肯定能学会。”

他跟说书似的,只当探头探脑瞧乐子的客人不存在。

当然,那些客人更多是伸着脖子看底下客人带来的啥吃食。

见于老板脸色不好看,张三壮笑着躬身,“得您几年照拂,给酒楼拉客人您就不必给我打赏了。若常师傅一时学不会,您差人告诉我,多买几回咱家的麻辣串,这荤菜一串两文钱,素菜一串一文钱,便宜又管饱。”

于老板脸气黑了,还打赏?我赏你一个大耳刮子你信不信?

这小王八羔子分明是披着以德报怨的皮子来他酒楼里使坏,楼上好几桌客人都站起来,已经快步出了门。

偏偏张三壮明嘲暗讽的,却一点叫人说道的地儿都没有,这可是前户部侍郎亲自教张三壮的。

怎么客气怎么来,要多孝顺有多孝顺,我还把另外半拉脸主动送过来,有本事您尽情给我大耳光。

于老板气得抖着手指了指张三壮,想讲道理吧,是条街酒楼先理亏在先,大庭广众的,越掰扯越叫人笑话。

有心不讲道理骂几句,这王八羔子把麻辣串往他跟前一戳,辛香麻辣的味道立刻争先恐后涌入鼻中,他怕张嘴就流口水。

于老板在心里狠狠问候张三壮的八辈儿祖宗,更恶狠狠抢过那碗麻辣串,不吃他白受了那份气。

回头他就叫常师傅学会,让张家生意做不下去!

张三壮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冷笑,阿婉说了,麻辣串的汤底可不是往里加香料就行,得提前处理。

就算知道放了什么,想做出差不多的味儿,就是金舌头也得吃个百八十碗再说。

至于常沢那王八蛋?只要他不嫌脸疼,他们摊子门儿就在那,尽管来!

等张三壮哼着曲儿回到瓦市,才过去一盏茶功夫,刚看见自家新搭的帐篷,他就傻眼了。

他是预料到麻辣串会很好卖,可这还不到午时,前脚还仨瓜俩枣呢,后脚就里三层外三层了?

还有人在往这边赶,张三壮怕二哥忙不过来,赶紧往里走。

他错了,摊子的门……已经看不见了,挤都挤不进去。

作者有话说:

于老板:本来是想给小王八羔子个大耳光,就怕打撒了麻辣串,下回,下回一定。

张三壮:掐指一算,摊子不够用了,缺个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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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北蒙汉子多身形高大壮硕,西域人面容深邃看起来格外不好惹,西北这边的岳国百姓,因着地理缘故,也彪悍居多。

张三壮可能是用身高换了智商,他是张家最瘦小的一个,挤进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就跟瞬间丢了一样,根本挤不过旁人。

等被人提着领子要往后扔,他拼了命大声嚷嚷,“我是杀猪匠麻辣串的伙计啊,让我进去,我进去给各位客人煮麻辣串啊!!”

等说明白挤进帐篷里,好家伙,这么冷的天儿,他愣是出了一脑门的汗。

在帐篷里忙活着的几个人,汗比他出的还多。

那长方形有三面可以围坐的摊车已经坐满了人。

张二壮被客人指挥着不停往外捞麻辣串,他身后驴蛋蹲下起来、蹲下又起来,不停将食材拿出来放进铁槽里煮。

年纪小点的狗蛋在一旁紧张兮兮守着放香胰子和肥皂的架子和铜盆,怕有人偷拿东西。

但今天谁也顾不上这两样了,若没乔家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耿叔帮着算签子收钱,帐篷里几个人真要麻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