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着走进去,缓缓转过屏风,暖意袭来。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
转过屏风,诺大的屋子,仔细一看是以为娘子的房屋。
越往里走,四处物件摆放无不精致。
先是浓浓的酒味,还有淡淡的脂粉香。
突尔,她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衫……
还是小小惊了惊,这到底什么地方啊。
恰是,不远处的床幔里传出女子散懒地呻。吟声。
沈箐慈站在原定,看着床幔里坐起一身影,那身影极纤细。
而后,床幔掀起,沈箐慈愣愣看着那女子,愣住了。脸颊红了,慢慢连耳根子都红了。
饶是沈箐慈经过那男女事,但现在活色生香后的美人在她面前,还是忍不住羞得面红耳赤。
那美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也不惊讶,大喊大叫之类。
伸手拂去脸颊的泪水,随后指了指沈箐慈身侧的衣架子上的衣裳。
沈箐慈顺着她所指,去从架子上把衣裳扯了下来,踉跄几步过去递给她。
美人接过丝毫不避讳,当着她的面穿衣裳。
沈箐慈自己倒是害羞转过身。
没一会儿,听得身后美人娇娇轻笑。
沈箐慈转过来,这位美人已经穿好衣裳了,坐在床畔,绕有兴趣抬头看着她。
随后只听这位美人自嘲开口,“没想到郑应还真舍得让人来陪我啊。”
沈箐慈是一头雾水,不知该说什么,站在原地。
“总算看见一个活人了。”美人娇笑,站起来,墨发长长披散在身后,过来挽着沈箐慈的手臂,往窗边的小案去,边说着,“来陪我喝酒吧。”
沈箐慈些许别扭,想推脱,“不用了,我……”
美人直接拉按着她过去坐下,“我又不会毒你。”
说着拿了一坛酒来,倒了一杯递给她,“你是我来这第一个同我喝酒的人。”
沈箐慈一头雾水听美人续续说些话。
递到手中的酒香稍浓,她本喜酒,想着就一杯应没大事吧,就这仰头喝了。
“好!”美人眼眸明亮,对沈箐慈的兴趣提上来两分。又为她倒了一杯。
沈箐慈预放下酒杯,但稍回味这酒比普通常见的清,下口不辣。
又抱着试一试心态,喝了第二杯……第三杯……
这酒性烈,沈箐慈顶喝过四杯便醉醺醺了。
酒至酣时,这位阮夫人酒性算不会好,且酒后不认人,
她凑过去,挨着这位美人坐,她,“您这酒可真好喝。”
“那是,”这美人也跟着喝了几杯,她凝着面前的酒坛子稍出神,“这些酒可是吴镇产出的……”
而后,美人转过头看着旁边的女人脸颊醺红,嘴角噙着笑,嫩痴娇艳的模样,问她,“你同谁来的这?”
沈箐慈摇晃着脑袋,“跟阮靖逸来的……”
“阮靖逸?”美人自言念出这名字,“他与你是何干系?”
沈箐慈“嘿嘿”憨笑两声,一字一字道:“我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现言———【温柔如风撩人】
人前的曲柔温和为善,耐心有礼。
但原生家庭带给她的影响,自我感觉的普通,让她自卑到尘埃。
在恋爱这件事她一直处于下方。
曲柔并不傻,她非常明白与傅筠之的差距。
他们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所以,她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后退。
傅筠之面色阴沉,将人堵在门口,大手一把掐着她腰,低头咬牙道,“曲柔,我就那么入不得你眼,躲着我?”
第26章026
接着,沈箐慈从袖中拿出方才同阮靖逸在街上买的琉璃盏,递给这位美人,“今日不能白喝您的酒,这是我方才买的……”
“不对,”不是她付得钱,遂她重新说,“是我跟夫君一起买的……”
沈箐慈递到她面前,“送您。”
美人大方接过,捞在空中瞧一瞧,品质不算上乘,但色泽好看,笑,“那多谢你了。”
“不谢。”沈箐慈闭了闭眼睛,有些累,索性靠在这美人肩上,双手垂下,道,“很快三年后他就不是我夫君了。”
“哦?”美人语调微杨,疑问,“为何?”
沈箐慈不语,摇头。
“你不喜欢他?”靠着的肩膀主人又问。
听这问题,沈箐慈下意识点点头,但说得话却棱模两可,“不是。是我们两不适合。”
这句话出,那美人嘴角笑意一泄。已经醉了的人不知现在诺大的房里只有她轻微的鼾声。
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酒坛子最后一滴酒倒出,美人撒开酒坛子。
酒坛子滚咕噜,顺着案上滚到沈箐慈怀里去了。
美人喝完最后一杯,把酒盏往旁边一掷,高冷着声,“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对相貌相同,衣裳一致的女子立在她面前,同时行礼道,“夫人。”
听着称呼,美人微颦眉,而后漠声,“把人带下去吧,小心些。”
………
阮靖逸看着自己醉睡过去的夫人,冷黑着脸。
旁的长袍男子讪笑,道,“贤弟哈,为兄记住了欠你一人情。”
阮靖逸过去捞回自己夫人,冷冷回,“郑兄还是好好还楼上那位人情吧。”
大步抱着人出了这楼。
留在原地的男子目送他们出去,
没一会儿,从阁楼上传出酒坛子破碎的声音。
侍女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主人。”
郑应心情颇好,似是没听到楼上的破碎声,吩咐身后的婢子,“去问问夫人今晚开心否。”
“应是…生气。”
……
马车内,一股酒气。
怀里的沈箐慈也不知是不是真醉了,眼睛睁开,还跟他邀约道,“阮五郎,明晚我们再来这吧,那酒真是好喝。”
“夫人,明日回娘家呢。”病才刚好,就醉成这般,阮靖逸都后悔带她出来了。
“那好吧……”还是回家重要,“那……后日再来!”她怀里的酒坛子不大,明明酒都被她喝光了还不把坛子放下。
“可好?”没听到他回答,沈箐慈仰起头看他,问。
“好。”
听他应着,沈箐慈抱着坛子笑嘻嘻着。
睡意袭来,沈箐慈下意识的转侧脸,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阮靖逸而后听着怀里的人喃喃着,语调轻柔,像跟羽毛扫在心尖上,“阮五郎,你真好。”
到第二日起来时,沈箐慈头昏昏沉沉,墨澜来撩起帘子,”夫人。”
“墨澜,我昨日几时回来的?”沈箐慈扭了扭脑袋,对昨晚怎么回来的完全没印象。
“子时回的。”墨澜给夫人穿好鞋子,回道,“阿郎抱夫人回来,夫人身上好大的酒味。”
“阿郎让我们进去伺候你梳洗时,夫人还抱着一个酒杯子乐呵呵笑着不放,着实把我跟墨竹吓了一跳呢。”
“……”沈箐慈听侍女这么说,忙问着,“那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啊?”
“有啊!”墨澜直道。
沈箐慈莫得心口提一气,“我……我说什么了?”
“夫人说,就等三年,三年后……”墨澜边说着边回想,
“三年后怎么了?”沈箐慈接着问,紧着问。
“夫人说三年后庄子里种的那棵树该是长到屋檐那般高了,届时如果树枝叶茂,就在下面重新扎秋千。”
“……”沈箐慈。
墨澜抬头看自己夫人扶着胸口似是松了一口气,直了直腰,“夫人,是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沈箐慈否认,此刻也穿好了鞋子,站起来走道杌架处,接过墨澜扭了的热帕子来,盖在脸上。
热气散后,在洗了手,坐在妆奁镜前随口问着,“那人呢?”
“阿郎吗?”墨澜想了想,“上朝该快回来了。”
“好。”沈箐慈看着自己头发散下来,绕了一绺来玩,笑道,“今天回去了,正好我们回去抱两坛酒来这。”
“夫人,”墨竹正好手中托着盘子进来,听着这话走到沈箐慈面前来,“女子喝酒多伤身,夫人还是少喝些吧。”
沈箐慈笑意渐浓,还在回味昨晚的拿酒,道,“昨晚喝的那酒不伤,方才起来只有点昏沉,不头疼,甚好喝。”
墨竹不满,“阿郎本就不该大晚上带夫人出去吃酒,若是路上被武侯看见了,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沈箐慈没墨竹一通大道理,瞧见她手中盘上的碗,瞧着问,“这是什么?”
她还闻着酸酸的味。
“醒酒茶啊。”墨竹道,“待会儿要回王府,夫人快些喝了吧。”
沈箐慈看着黑乎乎的一碗,皱眉,“不想喝,我又没晕,不喝不喝。”
“夫人……”墨竹无奈道,“您现在不喝,待会儿回去崔嬷嬷肯定要问我与墨澜的,何况你前些时身子还没好利索呢……又喝了酒这……”
“唔……”沈箐慈迟疑一下,“好了好了,我喝我喝。”
连忙止了墨竹的唠叨。
她端起碗仰头喝了一大口,没了喝酒那般豪迈。
碗底还剩下一些,她着实喝不下了,抚着胸口缓缓压着心里那股意。
歇了一会儿,沈箐慈把碗移边上,道,“墨竹先还没到崔嬷嬷的年纪,性格倒是快接近了。”
墨澜在一旁笑,墨竹这才不好意思了,“夫人,墨竹也是为你好啊…”
“夫人,碗中还有一些,”墨竹接过碗瞧着里面还剩点,又递回去,“喝完吧。”
“不喝了。”沈箐慈声音小了一些,“难受。”
“良药苦口……”
“呕……”没等墨竹把唠叨话说完,沈箐慈突然弯腰干呕……
“夫人……!”“夫人!”原本站着的两人一下惊慌。
“拿走,拿走…”沈箐慈弯腰把头快搭在膝盖上,抬手朝她们挥挥掌,虚虚道。
墨竹吓得忙拿出去了,留着墨澜在原地记得,“那…那那我我去请医官来!”
“不用…拿清水…”沈箐慈现在没力,
墨澜一时也慌了,嘴里念叨着,“奴婢请医官去。”也跑了出去,一时,屋里只有沈箐慈一人。
沈箐慈胃里难受得紧,像是被揪着一起,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动又没力。
沈箐慈捂着胃,疼得浑身无力,额头冒冷汗。
正想着,身子突然腾空起来,她抬了抬眼皮,看到了阮靖逸熟悉的脸。
她扯了嘴角,费力言:“你回来了?”
脸色苍白,嘴唇也浅粉淡色,毫无生气。
阮靖逸将人轻轻放在床榻上,拿过被子盖上,握着她的手,紧张看着她,“医官马上就来。”
他刚刚走到院里,就碰到身边的两个丫鬟接而慌张跑出来。
拦着问了情况,面上冷静着吩咐了人去请医官,自己大步进屋子来,便瞧见人弯腰在妆奁前,心顿时揪了起来。
沈箐慈看着面前这人冷着一张脸,欲撑着坐起来。
阮靖逸轻轻把她按着,尽量温和声音,“别怕,医官马上就来了。”
越发疼了,沈箐慈蜷缩着身子,咬牙点头。
阮靖逸拿了帕子轻轻擦去她额间的冷汗,
“来了,水来了。”墨澜慌慌张张跑进来。
沈箐慈疼得没话出口,摇头示意不想喝。
还好没疼晕过去,墨澜就一位中年医官直接进了屋子。
中年医官喘着气没歇一口,预备朝前方屏风后的人行礼,被阮靖逸制止道,“无需多礼,请医官先为内人把脉。”
中间隔了一扇屏风,墨澜在沈箐慈手腕处搭上一方丝帕。
医官把脉,而后双手一供,道,“夫人急寒为攻,请容小人为夫人略施小针。”
一听要扎针,沈箐慈下意识要缩回手。
谁料床边的男人压住她的手腕,“请施针吧。”
要不是沈箐慈疼得没力气,她真想去踹他一脚,不是你的手你不怕扎阿。然而她只得怕得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衣裳,眼中含泪,虚虚道,“…疼。”
话音刚落,手背上便是轻略的刺痛,沈箐慈咬牙忍着,手攥着拳,她闭着眼,泪水顺着脸颊流在枕间。
阮靖逸瞧她这般痛苦,心里也难受。
伸手去擦她眼泪,轻轻哄着,“就好了,就好了。”
没一会儿,医官取出针。
最后医官诊断说,受凉还没好就喝了许多酒,一时伤了脾胃。
听到要喝几副中药好生修养一段时间,沈箐慈皱起秀眉,嫌弃道,“我不喝酒了,能不能不喝药啊。”
“说什么傻话。”阮靖逸握着她放手,而后朝中年医官道,“多谢您了,陈大夫,待会儿还劳烦你替我夫人开方子。”
“阮大人客气客气。”中年医官站起拱手一礼,“那在下先回去了为夫人开方子。”
“好。”
早晨这样一来,回家的时辰便耽搁了。
阮靖逸修书一封,让随从带了信回王府,只说府上有事耽搁了,过些日子再回去。
第27章027
gu903();一听女儿归家的时期突然挪后,沈王府赶紧派人来问,沈箐慈让人小心回复,千万莫让她们知道自己因为喝酒而闹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