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包大人您别拿狗头铡铡我行么?”
包拯:??这又是哪本包公案?
带着讯息和另外两人汇总时,看到他们已经给出三百贯钱(三十万)的赏格,只要有人指出幕后主使者,帮凶也可以减罪,喽啰完全赦免。倘若顽抗到底,错失良机,将来唯死而已。
将作大匠带来了四十名工匠,扶苏:“他们可以分辨出谁家的火药配比和这门炮使用的完全一样,还有铜的成色。”嗯?你们几个?
皇帝们为了看到最新的新闻,不惜亲自跑来帮忙。
沈括揉着太阳穴,提供了一大堆神奇小妙招。别人发现的事情,或许只是谈笑一阵子就忘掉了,他喜欢记下来。
于谦派了女婿朱骥前来帮忙,另一位锦衣卫都指挥使、嘉靖皇帝的发小陆炳也自告奋勇前来帮忙,他主要是为了观察地府的调动能力。
可以这么说,除了袁彬之外,明朝好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都跑来了。
对,就这仨好的。
……
宋朝的皇帝们还在开会,三张纸条放在桌子上。
互相询问了一番,这些年谁也没盯着曹光,谁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现在看来,似乎和武曌关系匪浅,奇怪,原先她好像和吕雉有私交。
赵匡胤本想在离开之前,尽力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提高地位,弟弟的子孙及家眷终有隔阂,或是不用人帮忙,唯独吴瑜,真是忠贞不二,赵昚也好。抓紧机会锻炼他们,要子孙们自行分析。分析的结果不算太差。
此事虽然以身涉险,冲锋在前,不如此又怎能得到利益呢?
“李氏,能把武周和李氏混为一谈,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杨坚。这一点你们说得对。这‘息事宁人’的人,很可能是翰林院内部的人,唯恐事情闹大了,翰林院被裁撤。或是被整改。”赵匡胤拿着纸条端详了一会:“叫你调查李妙儿。可惜啊,可惜赵佶不在这里。”
赵恒:“您?”是因为他善于应付女人?那时候他是女人,手段多拙劣都会有用。
刘娥:“您的意思是,这张纸条的字体有玄机?”
吴瑜:“妾听闻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
赵祯的手指在桌子上比划了一会:“拘泥形态,底气不足。晚唐时期的字,见过名家法帖。”
这目标区域就再次缩小了,这学的也是王体,当时能见到王体法帖的人,除了皇帝就是太子、诸王子,还有深受宠幸的大臣,范围可以围绕皇宫画一个圈,圈外人只能见到摹本。王羲之自己的子孙都见不到,都被唐太宗和武则天强行‘借’走了。俩人现在还经常跑去‘借’阅。
吴瑜问:“对这个李妙儿,我查不查?”
赵煦淡淡道:“我们势力不够,各地又都戒严,你怎么查?我听人说,她生的美貌骄纵,性情轻浮,除了喜好观看美男子之外,就喜欢听书。书馆中人多嘴杂,最适合传递消息。太*祖,依我之见,有两个办法。第一,把这件事往上一报,要查才能查出来。第二,把这件事告诉武曌,不论是李妙儿是真涉事,还是他人诬陷浑水摸鱼,能监视李妙儿的,必然是她的敌人。”
则天皇后当然有很多对她念念不忘的敌人,不只是现在的利益之争,还有李唐皇室的旧恨,以及一些耿耿于怀的李唐忠臣,或许还会有和她有矛盾的唐朝皇帝——都是她的子孙后代也不耽误矛盾。把她拉下去,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空出来,唐太宗自然还会推荐自己人,他们也的确有这个本事。
赵恒叹了口气,心说:还是修道好啊。
……
武曌顾不得等京兆府递交的审问结果,匆匆回到翰林院。魂魄飘散的两个鬼已经被抖搂着衣服喊魂,喊的逐渐恢复,伤口愈合的很慢,但不至于魂飞魄散。
李治和儿女们都到了这里,太平公主都来了。
武曌先指挥了一番:“你,去恭候京兆府审问结果。你们三个先不要写小说了,去街市上听人们如何议论这件事。你们也放下文章,稍后在写,先编几首童谣谶语出来。”
“九郎,稍等我一会。”她坐在桌前,满满一池子墨已经准备好了,沾了沾笔尖。提笔便是飞白体,写在绢上。记忆力今日骂理学门人的话还清清楚楚,一句都没忘,稍加润色,删掉了一些不必要的句子,就成了一篇檄文。
李治背着手在她身后看着:“你这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这一篇檄文出去,理学门人四个字就废了。
武曌抬起头,妩媚的一笑:“九郎不愿意?”
李治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武曌提笔填上:此等儒生若吴用,恨地府万载长存,使他们成不的开国功臣。
逻辑方面完美,土地兼并导致流民,流民多了开始谋反,国家平乱需要加税,流民更多了,国家完蛋,天下大乱,文臣武将拱卫着新的开国之君,完成阶级跃迁。
李弘和李旦抱在一起。
武曌:“檄文抄录一份送去印一万张,这原件就挂在门口。”翰林院自己有印坊。
……
京兆府终于整理好了全部审问资料。
“府尹大人英明!”
“这些善于套磁唠嗑的鬼差是真能干啊!”
“进门就开始唠,油盐不进的全都招了。”
宋慈审问的一千二百八十七人,是在来时路上跑的被抓住了、以及过秤之前转身就跑的,又被抓着了。那些自曝其丑,社会性死亡的没被抓。
四百七十六人是害怕被打死,就跑了:本来以为人这么多,跑了我一个不容易被发现。
四百一十五人是想起自己道德上略有瑕疵,怕被人查出来,就跑了。
还有一百四十人是单纯看热闹,没打算跟着伏阕,还在备考判官呢,其中有些人正在悄悄摸摸的当差,不敢被人知道,怕人嘲笑。
二百五十六人是收了钱,来煽动事件。
宋慈头都疼,拿出算盘扒拉了一下:“人数对的上。叫这二百五十六人画出来给他们钱的人的相貌,画不出来的就写出来。还有给的钱。那钱上沾染了气息。”
第381章查案(下)
地府中有一个传说,如果一抬头看到了神鬼飞过,就要赶紧行礼许愿,容易成功。像是求姻缘、求考试成绩、投胎前许愿去什么样的人家这些事都可以的。灵不灵的另说,和去庙里烧香一样求个好兆头。
还有一种说法,说一抬头看到一位神鬼,那是好兆头,看到三位以上还没穿制服,则说明要出事,人越多,事儿越大。这话倒是有点依据,神鬼们工作服是一身黑袍,私下里红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都穿,大多愿意享受安步缓行的快乐,或是在船上看沿河两岸的风景,如果匆匆飘过,自然是出事。没穿制服就急急忙忙的,那准是大事。
太学生们刚要去考试,有些是新鬼来这里报名求学,有些则是鬼差前来进修。正在按惯例闭眼——抬头——猛地一睁眼。
“娘耶!”
“妈老汉!”
“额滴神啊!”
漫天飞舞的都是神鬼,咻咻咻的快速穿行,眼前上方就有好几位,远处似乎更多。
千里迢迢跑来看热闹的狱尉们都被责令赶快回去,如果有人想制造大型动乱,那么放出地狱里的恶鬼,可比私下购买火炮威力更大。
刘邦坐在牛背上,也装模作样的许愿:“给我个能歌善舞的好姑娘。再把叛徒偷窃钱财自立门户的事情解决了。”
这是租的牛,和人间租驴一样,牛的主人给他牵着牛,在前面走。
看到墙上新帖的告示:“停下,过去看看那告示,什么事?”
一群人都围着看,唯独他坐的高于众人,翘着二郎腿看的清清楚楚。
吼,武曌这个女人,真会搞事情,好一篇檄文,说的真畅快。
虽然写的没什么错,但写出来就会引发巨大的矛盾,成为儒生们的公敌,被人翻出过往的言行来一一审视,她会给人夸大其词捏造罪名,对方也会啊。双拳难敌四手,她是不是觉得文人以前对她无可奈何,现在也奈何不得?以前是皇上对臣下,现在双方虽然也有极大的阶级差异,但没那么绝对。她也一定有不便见人的事。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没吹嘘自己道德高尚,近乎圣人,或者贤良淑德什么的。
“富贵险中求啊。”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到城外,叛徒新建的赌场‘正德学府’就在这里。“真他娘的讽刺,正德本来是个好词,好的不能再好了,结果当了个活泼皇帝的年号,废了废了。正德学府,搁在唐宋元都是正经学宫,朱厚照之后,学的能是什么玩意?养小动物?打架?”
牵牛人:“是嘞您呐。”
牛刚刚驮着他走到‘正德学府’外面的树林边,这里看起来是个被竹林环绕的小村落,实际上整个村子是一个巨大的赌场,还做了一点点伪装。表面上以读书和制作竹篾器皿、年糕为生,看起来清新淡雅,符合地府风尚,一边读书一边自力更生,实际上竹篾代指银票,年糕代指银条。
刘邦翻身下了牛背,从包包里掏出一吊钱挂在牛角上:“在这儿等老子回来。”亲自进去恐吓那两个叛徒,连以身犯险都算不上,哼。
“好嘞大爷,等您三天。”
他刚走到竹林之间七歪八拐的小路上,发现竹林中有人搭建了小竹屋,是为了放风的,现在被人劈开了。显然是事情有变,但有可能是抢劫,在地府中抢劫赌场是不受法律约束的。又往前走了数步,看见里面黑压压一片鬼差,几十个人分成三人一组,被铁索捆在一起,勒的和欧洲女人的束腰一样。
当即一激灵,越发打起精神来,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了,敞亮的走过去打听:“这是咋啦?是制假贩假还是偷税漏税?这么大罪过?年糕里下毒了?”
鬼差:“你是来买年糕的?不是来赌博的?”
刘邦一脸单纯正直:“不是啊,我家庭训严苛,结婚后媳妇管得更严,酒色财气样样不沾。”
旁边相亲屡屡失败的鬼卒叹气:“你都有媳妇了,还要什么色呢。”
“别说这些事。老兄你请回吧,不论你来干什么的,正德学府现在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些人涉及大事。”
刘邦又欣赏了一会两个叛徒的惨状,还有从地里挖出来的一瓮一瓮的金币、金器,心情大好的回去。牵牛刚偷偷挖了一筐竹笋,剥了皮正在生吃,自己吃了嫩嫩的尖儿,剩下的喂牛,人牛尽欢。
“许愿还挺灵嘛。”
兵不血刃的解决了敌对的赌场问题,回去可以恐吓其他人,叫他们知道老子开赌场是天命所归。
……
被京兆府逮住的儒生之中,总共有二百五十六人是收了钱去挑动是非。他们被审问出来,试着画那些给自己钱的家伙的画像,现在都已经画出来了。
二百五十六人画的画像归拢出来,归纳总结,把那些画技实在太差的鬼和脸盲的鬼排除在外,长得相似的重叠起来,汇总为一堆。之前这些人像是贡院的考生一样,一人一间小屋,被严加看守禁止串供,互相之间无法交流,现在才带出来辨认,相同的画像归为一个人,都觉得差不多是的。
总共有二十二张面孔。附带口音和名字,口音没什么意义,只要多认识一点朋友,什么地方的口音都能学会。
宋慈轻松的指着这些画像:“名字或许是假的,但只要这人自认过,就能循着感觉找过去。又有画像清晰可辨。一个时辰内把他们都抓回来。我知道你们已经忙碌了一昼夜,心里头紧张不安,等事情结束后,我为尔等庆功。”
鬼差们应诺而去。这时候可以用到鬼魂的感应了,目标越清楚,越好找。
……
武曌正和自己(翰林院)养的文人们谈话,叫他们多提倡墨家。“你们各自写辞赋,盛赞墨子制造的这秤。称量人心道德,远比夸夸其谈来得好。阎君一向尊崇墨子,原来深意在此。”
他们开始大开脑洞:“一杆大秤,洗尽儒生铅华,剥开衣冠,显露禽兽真容。”
“何必枉费口舌。凡人事物皆可量化。”
“格物至知,莫过于墨家。淡薄恬静,莫过于墨家。这程朱理学所说的天道,和天志明鬼差异又不是很大。”
武曌点了点桌子,觉得有点无聊,玩弄文辞并不难,但自己要穷究义理,真是不痛快:“自《大学》中写格物致知,郑玄做注疏‘来善物、来恶物’,大为偏颇,死物能分善恶否?司马光释为‘捍御外物’,岂不可笑,从数术物理改成了道家心法,他怎得不写无根树叫人炼丹?程朱认为‘穷其理也’,最为可笑。天因何而高,地因何而厚,四季流转,草木生长各有不同,谁能穷尽其理?按这么说,墨翟真是圣人。弘儿,你也种过地,盖过房子,试着写一篇。”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