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彻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太无聊了。”
上朝本来就很累了,要被大臣说教,下朝之后找美人们要她们歌舞娱乐,放松疲惫的头脑,谁要听一个一本正经的女人说教啊。
只想看着美人的面孔,看她笑盈盈的望着自己,说赞美的话,别叨叨烦心事。
“阎君本想直接让她当判官,但她还遵循周礼那套男尊女卑,给她头一个案例做考试。有一个男人养了小老婆,他的妻子不甘示弱,就和隔壁老王偷情,两家厮打起来,两个男人重伤不治都死了。班婕妤判那女人下狱。”
刘彻脸都绿了:“怎么?不该下狱吗?”
我看鬼们穿着暴露,难道在这方面也有上古之风?谁都行?
“偷情有偷情的判法,伴侣在世和不在世时偷情的罪过轻重不同,合该两个人一起下地狱,但不该是按照杀了两个人下地狱。”
平阳公主也有些记不清楚:“反正她现在作为文人清客被养起来了,她判事虽然不符合阴间的法律,但善于辞赋,阎君让她先负责起草奏本和告示,再慢慢学习法律。都是卫青跟我说的。那帝镇还禁止出入,我不能去见父皇,你替我带好。嗯…彻儿,你去投胎时变成什么了?”
刘彻把那套话拿出来又说了一遍。当了农民,学会种地和各种手工艺,再也不去了!
他没敢再去见卫子夫,坚定的希望她千万别知道我知道了,默默的溜达了一会,买了一些种子,买了一张桌子和两包蜜供,拎着蜜供扛着桌子晃晃悠悠的走回去了。
这次冬天会下雪,鬼们虽然不会觉得冷,却可以欣赏到雪景。
第一天:(p≧w≦q)好看!
第二天:┗|`O′|┛嗷~~打雪仗啊!
第三天:(⊙o⊙)
第四天:ε=(ο`*)))唉
看烦了,无聊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开春啊。
漫漫寒冬,刘邦那儿的赌场和蹴鞠场热闹起来,每天从早到晚,扔骰子、摔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刘病已远远的听着,终于忍不了了:“娘子你去和吕后聊聊去,我去赌一会。”搓手手。
许平君正在缝新衣服给自己和丈夫,至于儿子穿什么?看做完几套衣服之后还能剩下多少料子,多了就给他做整身的,少了就拼布做。多多少少给他凑合一套出来。
“我就知道你得忍不住,去呗,始皇帝用人不疑,不至于为了你过去赌两把就怀疑你。”
“我也不怕他怀疑我,凭我的剑法,他能奈我何。”刘病已一个筋斗蹦起来,舒展筋骨,深深的叹了口气:“扶苏的剑法虽好,刘盈虽然聪明,但跟他们赌牌没有气氛。你懂么?赌牌就得蹲在地上,吆三喝四大呼小叫,像他们那样端端正正的坐着,那叫下棋。”
“我不懂,我又没去过那种地方。”
刘病已吐吐舌头,凑上前去抱着她的脖子亲了两口,亲的许平君直叫唤:“你别突然过来啊我拿着针呢差点扎着你!”
“我玩一会就回来!至多赌五斤稻谷。”他欢快的跑掉了,去对面的竹棚下,看到影影绰绰一群祖宗和儿孙在赌博和围观,凑近去才看到一位美貌的小姑娘,这是除了吕后之外辈分最高的人——孝惠皇后张嫣。她蹲在刘邦对面,跟他掷骰子赌博,赌来了一大摞钱帛粮食。
刘邦输的愁眉苦脸,其他人看的热血上头满面通红。
这一局总算是刘邦略赢了一点,把张嫣身边那摞东西拿回去了一件。
张嫣一拍手,欢快的叫到:“再来!”
刘病已心说不可能啊,虽然她并不是真的十岁小姑娘,是活了四十岁,难道她那时候在冷宫中每天以扔骰子赌牌打发时间么?怎么能赢的这样得心应手呢?这是什么奇怪的天才?难道说汉宫中最可怜的皇后居然是赌博天才?真是埋没人才啊!
这儿没有能坐下的席子、垫子,要么捡一截竹子坐着,要么就蹲在地上瞧着。赌博的人和看赌博的人从来不挑环境。
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忽然发现她为什么能赢了。好妙啊,高祖扔出来的骰子在碗里滴溜溜一顿乱转,落下去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孝惠皇后掷出来的骰子却在碗里滴溜溜乱转之后越转越慢,看起来和他的速度差距不大,实际上是稳稳当当的落在碗底儿,确保能赢。原来她把修行用在这里,公然作弊。
“你怎么又赢了!”刘邦拍案而起,窜天猴一样串起来两米多高,落在地上跺着脚叹气,又不好骂她什么,唉声叹气的把剩下的东西整理整理,都摔在她眼前:“拿去拿去。”
每次输光了都暗恨赌博误人,虽然他登基之后禁止民间酿酒和赌博,但是吧,自己忍不住喝酒赌博。
张嫣左右瞧了瞧,拉住刘病已的袖子:“帮我搬回去。”
刘病已当然欢快的帮她搬了回去:“搬到你家去?”
“不用,搬到陛下的仓库去。”在嬴政阵营中,能被称为陛下的只有一个。
刘病已抱着这一麻袋的东西,问:“惠后赢的真漂亮,您哪天有空教我两手?”
张嫣迟疑了一下:“嗯……”
刘病己把一大堆东西墩在仓库门口,正要回去,张嫣又说:“你拿点东西去赌,不要竭泽而渔。”
“我不一定会输……”刘病已弱弱的说,他自以为善于赌博,可是和高祖比起来,还是输得多赢得少啊。
张嫣微微一笑,快步往始皇帝居住的小楼走去。
嬴政现在就住在有三层楼高度的二层楼上,这正是当年作为战略设施的台阁——扶苏刘盈研究好久没能保证三层楼的稳固性,干脆先打了一层楼高的土台,加上台阶,再从土台上搭小楼,一下就是三层楼高。这倒是不难,所有的宫殿都有高高的台基。
刘病已发挥出游侠的身手,悄无声息的凑过去,贴在台基上蹦上去,偷听楼上的谈话。
听裙裾细碎的声音,听见嬴政划拉竹简的声音:“坐下说。”
又听见张嫣轻声说:“蒙陛下指点,这次我在赢的时候,让他也稍稍赢了一点,高祖果然不赶我走啦。”她自从学会控制骰子之后,刘邦输急眼了把她撵走都是常事。她又想玩,就大着胆子跑了找秦始皇问该怎么办。
嬴政低低的笑了两声:“有一点鱼饵就能上钩。”
张嫣的语气总是轻柔平静:“还有一件事,要请陛下明示。刘病已刚刚夸我赢的漂亮,问我能不能教他。陛下告诉他我修行的事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知道太后和陛下把自己当做‘奇兵’,自己也尽量保密,但不知道刘病已算是可信还是不可信。
“他很好,可以告诉他。”
刘病已美滋滋的从台基上跳下去,轻飘飘的走远了,对于盟友对自己的信任非常满意。这是对人品、对能力的双重认可。俗话说得好: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他听的一本满足。
他哪里知道,嬴政想的是两点:第一,刘病已知道轻重,第二,就算他说出去了,难道刘邦能有什么修行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刘盈懒洋洋的躺在吕雉怀里:“娘,咱们过年不?”
他已经无聊很久了,自从收割麦子之后就觉得无聊。原先搞建筑的时候非常高兴,辛苦几十天,亲手搭建一个漂亮的房子,每天都能看到进步,结束之后的成就感极大,可是一旦建筑结束就没意思了。
吕雉也觉得无聊,她刚去集市上逛了一圈:“过年准备什么呢?人间是为了杀猪宰羊去祭祖,求明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咱们这儿呢?”
刘盈小声问:“陛下他没去见先祖们么?”
吕雉掐了掐他的耳朵,俯下身小声说:“秦朝两世而亡,你猜他敢回去么?”
秦国的王都身强力壮,要么脾气暴躁,要么严肃谨慎,到他这里终于一统天下,却被胡亥毁了半世英明。嬴政从来没提过去见父亲,更没想过要去‘春秋镇’‘战国镇’见秦国的列祖列宗……去了之后说啥?等着他们问胡亥是怎么混上皇位的?
但凡延续个七八世再覆灭,他都能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说灭亡与自己无关,可这才两世啊!
刘盈点点头,忽然笑了起来:“看来皇帝们之间的父子关系都不和睦。”
“你又去看刘病已骂刘骜?”
“没有,我看到刘彻一个人发呆。”刘彻不赌博。
“薄姬去打听他投胎成什么了,回来之后却什么都没说,真有意思,难道他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吕雉仔细想了一会,她脑海中最见不得人的东西是:“屎壳郎?”
刘盈想了一会,想起那时什么东西了,然后笑的满地打滚。
吕雉微微有些羞恼,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他一番嘲笑,就觉得心里不好受:“你笑什么。”
“他要是真变成屎壳郎了得多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娘您说他还记得这次投胎时的经历吗哈哈哈哈哈,难怪讳莫如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幸好我没去投胎。”
吕雉却没有笑,心说:如果真变成屎壳郎了,那就是阎君恶意打压皇帝们。
应该不是,毕竟人间能发生的、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有很多,莫不是他成了宫中备受冷落的嫔妃?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平君在门外直发愣,里面怎么乐成这样?
敲门进去,没问为什么笑,等他们或主动告知或不方便说就干脆不说。
三人商量一番,决定好好过个年。弄些美味的食物,拿出自己酿的酒,痛痛快快的玩一番。
只有他们仨能商量这事,其他的皇帝也过年,但他们过年筹备的是祭天时说啥、接受文武群臣朝贺时说啥、接受其他附庸国和异族朝贺时说啥、祭祖时说啥,然后一切仪式流程都是固定的,三天时间就出去了。要玩乐?别逗了,不会准备。
民间过年尚且以祭祖和社交为主,何况是帝王家。前几天忙完了,剩下的时间才是小孩子玩的时候。
这次倒是地府这些皇帝皇后一次过年。
都有点生疏。
打算自己做上许多好吃的,过年的美味只有两大特点:油多、糖多、多搁肉和鸡蛋、香料。
这都是民间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好东西,当了皇帝的也是一样,虽然日常也吃得起,但在过年时要格外丰盛。
吕雉挽起袖子,把人都召集起来,开始指挥:“政哥,借你的油鼎一用。扶苏,刘病已,你们俩有力气负责剁馅和磨面,把那猪腿、羊腿、牛腿切下来,细细的剁成肉馅,把麦子和糜子脱壳之后搁在石磨里碾成面。阿盈,你会雕花,在这寒冬腊月里,不拘是木头还是食材,弄些花儿出来。平君,你跟我一起去帮忙磨面,咱们做肉丸子、肉饼、炸糖饼。”
谁都没闲着,估摸了一下劳动力,都觉得很公允,就去干活了。
嬴政在自己陪葬的九鼎中选了选,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这次不像是炸胡亥,不用那么大个儿的鼎。亲自搬出鼎来——他不许别人染指自己的九鼎——又拎出来一罐子油,就在一群人中走来走去看他们在干什么。
剁馅的剁馅,磨面的磨面,雕花的开始寻摸食材。磨面时要有人把磨出来还没完全磨碎的碎粒扔回石磨里,她们俩先干这个。
张嫣好奇的看着,看什么都觉得很新鲜。
大约两天时间,整治出一大盆炸肉丸子,一大摞肉饼,还有油炸的糖麻花、花馍。一盘子清拌笋尖儿,还有白菜炖五花肉。
还觉得不够,吕雉带着扶苏和刘盈、刘病已和许平君去集市上买了豆腐、蜜供、灶糖和橘子、桃子、红枣。秦朝出门用的五个名额都用上了。
每对夫妻面前一张桌子,单身的就单独一张桌子,桌子上将近十个盘子碗里摆着丰盛的美味佳肴。
虽然在生前每顿饭都吃的和眼前这顿差不多,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几十年未见的盛宴啦。
的确很有过年的感觉,平时不愿意吃的如此丰盛,做饭太费劲了。
开了一坛酒。
喝的酒酣耳热,刘病已跳起来:“我来舞剑助兴。”
接下来就进入了才艺表演环节。扶苏也起来舞剑,剑法不一样,就当是两个不一样的节目。
刘盈举起盘子里的芋头花:“这是我雕的!”
刘邦溜溜达达的过来:“呦~真贤惠啊。不让让亲朋好友吗?”
嬴政按着剑站起来:“你算么?”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吧唧吧唧”刘邦往嘴里塞了两个丸子,指着吕雉说:“难道咱俩不算连襟?”
嬴政怒道:“呸!夫人,他们表演了舞剑,你何不演示剑法,让孩子们看看?”
吕雉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把剑来:“献丑。”
刘盈仔细考虑了一会,率先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雕刻的芋头花戳在肉丸子上的组合无比完美,看的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看到天荒地老也不会觉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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