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气的想要恶心恶心他:“高祖算的精明,两头堵好了,谁料到秦始皇拔剑就砍你。”
刘恒赶紧搭茬:“嬴政对重用的人特别好,是吧?他对那个尉缭子给予自己一样的车驾、衣服饮食,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是不是?吓得尉缭子想跑,又被抓回去。现在咱们高后和当年的尉缭子一样重要。”
刘邦并不受人影响:“刘据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不是窝囊废,还敢起兵跟你抗争。不错,他怎么就被你这孙子冤枉死了?”
刘彻气的脸色铁青,慢慢开始说详细的经过。虽然把责任都推给江充、李广利和那个该死的混蛋使者身上,却也承认自己身边都是些哄老人家高兴的奸佞小人,那些忠直之臣都追随在刘据身边。
刘邦直叹气:“你呀,就是死晚了。”
把你和你爹的寿命匀一匀就好了。
刘恒也替大哥叹了口气:“哎,顾命大臣容易杀你的子嗣,杀完了还说不是你亲生的呢。”
虽然他是被大臣们扶持上去的,但他和刘盈是皇权立场,和大臣们的立场不同。大臣能废立皇帝,能杀害皇子,这对每个皇帝来说都很可怕。
刘彻瞬间寒彻骨髓:“不!不会的。”
苍天在上,要是那样的话……我可真是死晚了!
顾命大臣,,,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吧?他们会谋反吗?
刘邦摸了摸下巴:“得啦,急也没啥用,等着再死一个皇帝下来就知道了。我问你啊,你会步战么?”
刘彻精通骑射,至于步战——用剑厮杀可不太擅长。他倒是愿意练一练,谁敢陪着他练呢。
文帝沉默了好半天,忽然问:“中行说死了吗?你把他的坟刨了吗?”刘恒平生不记仇,最恨中行说一个人!这个阉人作为公主的陪嫁到了匈奴之后,竟然转投匈奴单于,教他们保持特色和强势,还和汉使吵架,吵架还不算,他还教唆单于勒索大汉。勒索的非常有效!气死了!
景帝也被勒索过,赶紧问这事:“刨了吗?”
刘彻哪记得住这事儿,含糊着说:“应该刨了,四处都被大军踏平,单于祭天的金人都搬回来啦。”
对面父子俩差点抱头痛哭,倒是刘邦心态还很好,只是叉腰狂笑。
……
张嫣低声问:“你们,你们之前跟我说没有关系,是在骗我吧?我这个皇后当的名不副实,我不在意的,但是你们不要骗我。”
刘盈不好意思的挠挠脸:“没有,真的没关系。我只是想气人。”
他只要对扶苏做出暧昧的姿态,刘邦就都露出一种非常愤怒的表情,母亲也暗暗的有些不高兴,没想到拿这个气刘彻也一样好使。虽然他们生气的原因都是觉得自己是‘雌伏’的哪一个,但是吧,撒个谎能气着人多好啊!雌伏当然是不可能的,那多疼啊。扶苏肯定也不愿意雌伏。
扶苏说:“军队里这种事很正常。常年见不到女人,有些士兵互相抽签赌博,谁输了谁就帮别人。”学女人的声音。还有用手帮别人……不让赌钱,他们就赌这种事。
女人在叫声,男人的身体发育——这是张嫣不曾涉及的领域。
她将信将疑:“那这岂不是说,确有此事?”
只是你们不当回事?
扶苏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之间,没有什么名堂。我过去不用别人帮忙,变成鬼之后又没有欲念,真是无欲则刚。陛下和高皇后这些年也只是下棋弹琴打发时间。”
他一点都不好男色,对女色也只喜欢自己的妻子。虽然父皇认为夫妻关系是无稽之谈,父皇认为女人做了妻子也不会忠贞,赢秦也不需要和别国联姻来确保稳定,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她胡作非为的身份。但扶苏心里暗暗的认定了谁才是自己的妻子,过了这么久,仍然记得很清楚。张嫣和自己的妹妹、女儿都有些相似,聪明文静的小姑娘大多类似,都惹人喜欢。
张嫣红了脸:“那……那先帝为什么要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还有刘启,刘启和王娡在栅栏里……”
住得近就是不好,什么都能看见。她在二层小楼中,常常能看到对面发生的事。
“因为他们好色。”刘盈本想解释阉人还喜欢女人呢,又觉得这话题太脏了:“小孩子不要懂这些。扶苏要是真和我有什么瓜葛,你早就看见了。”
我只是单纯的想有个人抱抱,父母不行,妻子也不行,幸好还有个朋友。
扑在朋友怀里大哭固然奇怪…我身边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啊!正常的父亲怎么会把儿子踹下马车呢?正常的臣子怎么会把皇帝的儿子都傻了呢?呜,想哭。
张嫣心说,我常常看到你们一起练剑,一起读书,一起躺在席子上闲聊,还会抱在一起,但都穿着衣服,让人捉摸不透。
扶苏认为这事儿说完了,满心想着刘彻:“刘彻早年练剑,应该是个弓马娴熟,懂得练兵的人。你看他夺剑的时候,干脆利落,将来必是大患,哎。卫子夫是个歌女,倘若她是舞女,懂得剑器舞,应该能应对。”
俩人异口同声:“剑器舞是什么?”宫廷乐舞里可没有舞剑这个项目。
扶苏回去找了剑器出来——被阿嫣规划后的仓储整洁多了,剑按照长短和金玉来区分,搁在不同的竹篓里,扒拉两下就拿出剑器来。
这是一种剑环上栓红绸的错金银短剑。
他仔细回忆剑器舞时要穿的衣裳,回忆了好一会,抖了抖身子,把衣着变成那套素白色的短曲裾,曲裾的开口略大,下摆的长度到膝盖,同样素白色的裤子,裤脚收在一双黑色的靴中。刚做了个起手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收了手笑道:“我好久不舞了…这是小时候,十二三岁的时候学的。”
刘盈带着张嫣端端正正的坐在旁边的席子上,很严肃的等着看。
扶苏越发脸红,依原样舞了起来。
鬼只是灵魂,只要心里想得出来,就能做得到。
不会发生‘眼睛:看明白了。脑子:记住了。手脚:???’这种事。
剑身满是错金银的花纹,这里虽然没有光,剑器舞动时金银两色在空中流转,恍若电光霹雳。
扶苏越舞越顺,剑器舞和平时带着刘盈练剑不同,后者要下盘稳、步伐不乱、剑护中门。
现在却可以大开大合,呈龙蛇蜿蜒曼舞之势。
折腰回身一击,飞扬腾跃,剑破长空。
一剑斜刺,如白鹤蹬空。
横抹眼前,似乎惊涛拍岸。
回手轻钩,仿佛白鹭飞掠。
从下而上一撩,若雷霆贯地惊天。
吴钩斫断怒蛟尾,瘦竹折石回风枝。
舞剑器者豪荡激昂,观舞者只觉得天地为之低昂。
在这昏昏暗暗日月交替般的地府景色中,飞旋的扶苏是唯一的亮色,光芒闪烁。
刘盈张着嘴,连叫好都喊不出来。
张嫣一贯淡然,此时却被他惊呆了:“妙啊!”
吕雉看的眼中异彩连连,握着拳锤窗棂,连连感叹:“生子当如扶苏!”这要是我儿子多好啊。
嬴政满足的眯起眼睛,虽然现在还没统一这个镇子,可扶苏在诸多皇帝之中,是最棒的。
刘邦远远的也看见了,鄙视刘恒,刘恒舍不得鄙视儿子,只好去鄙视不熟悉的孙子。
刘彻心不在焉的思考钩戈夫人现在在哪里,他们会不会说弗陵不是我亲生儿子,是啦,老年得子的确可疑。
第24章贺收藏满一千
刘彻不安的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赵婕妤。
他疑惑的询问祖父和父亲:“弗陵没追封他母亲做太后么?”
“那谁知道了?”刘启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对于这小子的长寿有些嫉妒:“去给自己盖房子去,别在这儿磨叽。”
又不赌博,又一副阴沉沉死板板的样子在这儿发呆,真耽误我蹴鞠。
刘彻问:“朕富有四海,贵为天子。阎君即便不以天子之礼待我,也应该征发民夫修造宫殿。凭什么把帝王软禁在此贫瘠之地?”他非常鄙视秦始皇父子,当年一扫六合的气势呢?现在这么简单就认命了?真是可笑。赢秦两世而亡把他们的胆量吓破了吗?扶苏还在那里高兴的舞剑?听说他还会盖房子做砖?天家贵胄做这些劳役的工作,甚至引以为傲,岂不可笑?
刘邦眯起眼睛,反问道:“你待如何?”
刘彻怒冲冲的说:“朕在泰山封禅,大封九州众神,立庙祭祀,他们受用了朕的香火,就应该前来相助!”
他爹他爷爷都觉得很有道理,暗暗的点头。
刘邦直翻白眼,真是专业的封建迷信才能想出这种办法。他现在只想压服嬴政,把吕雉抢回来,统一全镇,这样谁敢灭了汉朝,到地府之后会被群殴。
至于这些香火什么的,神仙又没挑出来跟你要,是你硬要给人家。你都信了几次巫蛊了,还信这玩意?要说看相算命是准的,那是真的准。
“孙贼,把你灭匈奴的过程给老子仔细讲讲,让老子高兴高兴。”
刘彻没有这个心思,把俘虏送到太庙献俘的时候附上了祭文,特意叫大臣们先商量着写,写了一篇堪比司马相如子虚赋的。怎么还让我重复?况且昨天说了一遍了。朕洪福齐天,将士用命,把匈奴碾压了几遍嘛。“高祖,每年祭祖时都说了这一年的功业。数次出击匈奴,每次得胜回朝都去祭祀了各祖庙,夺来的匈奴祭天金人也在这里,也烧了祭文。”
刘邦很不爽:“那几百字的祭文能把事儿写的多清楚?你是每年都有祭文,老子当年念过祭文,那玩意报喜不报忧,仅是吹捧自己的话。”
“您要么自称曾祖父,要么自称高祖,这合乎身份。自称老子算是什么?”
刘启赶紧安抚儿子:“祖父他乐意啦,做子孙的最重要的就是娱亲。”
他会打你的你这个傻孩子!不要和他探讨礼法,也不要试图讲道理,祖父永远是对的这样就可以了。
你忘了那个故事了吗?周昌进宫是看到高祖抱着戚姬,周昌转身就跑,高祖咻的一下追出去,把人按在地上骑在他脖子上质问,然后周昌怼高祖,高祖还觉得他好。高祖的脾气深不可测。
刘恒红着脸给父亲往回找补:“祖父之上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元祖,咱们汉室子孙无穷无尽,将来几十代几百代都在这里。又要记得谥号、庙号,又要算其中隔了多少辈,岂不是难为死人。”
刘彻连连点头,有道理,想想朕的子孙会有那么多,真是叫人高兴啊。
刘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难为‘死人’。”咱们都是死人。
三个人迷茫的看着他大笑,刘邦却觉得这三个人蠢样子真好笑,越笑越高兴。
他起身招招手:“来啊,赌一把。”
刘彻也站了起来:“我要去写符表焚化上天,问一问天帝。做天子的人受命于天,怎么能只管生前不管死后。阎君命小小的都尉折辱我,夺我妻儿,这难道是天帝的命令?”
刘邦惊讶的挑眉,他还真没想到这招,好像很有希望呢。“好,很好。”他带着儿孙悠然去赌博了。
刘彻站起身往镇外走,没有人拦他,就连亲爹刘启也兴高采烈的看着他往外走,走,走,Duang的一下撞在那道看不见的壁垒上。
看起来只是一条线,实际上那道淡淡的光线之上都是看不见的墙壁。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无良的长辈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他们都撞过。
刘彻不信邪,又伸手仔细摸了摸,狠狠的捶了两拳,用剑劈了两下,那看不见的东西仍然坚若磐石绝不动摇。他只得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宅地中,皱着眉头,神色凌厉的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陪葬品,开始思索写给昊天上帝的表奏上应该怎么说。太强势了好像没被欺负,太软弱了又很可耻。
心中不用下笔已成千言,悲怆豪迈,文辞句句如刀,简直能劈开那道屏障,让自己重回未央。
他激动了一会,左右看了看,呃,没有侍从,谁来研墨,谁去拿竹简?
刘彻这才正视眼前占地四亩地,起码两米高的陪葬品山。顿时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无力……朕到哪儿去找竹简?啊?这都是什么啊!这都是什么!!!朕的墓里都有什么!!
他心中悲怆更甚,不想动手收拾,那是下人的工作。可是也明白,在这里的其他人不会来帮忙,要么在这儿等着儿子来,要么自己翻找。
雪上加霜,远处传来了烤肉的香气。
刘邦看了看对面,五个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弄着肉串,还喝着酒,气的直骂街:“这帮死鬼吃什么吃!吃再多也是个死人!”
在旁边看蹴鞠的女人们小心翼翼的说:“高祖,咱们这里也有酒肉和水果。”
“陛下的陪葬品里有烤全牛。”
刘邦瞬间就高兴了:“有啊!拿来吧!”
他的陪葬品里有一坛炖狗肉,初步怀疑是樊哙不忘初心。
至于别的,也就是中规中矩的三牲和其他一些不想吃的时候总能看见,前两天想吃又找不到的食物。
gu903();嬴政和吕雉回去聊了一会,聊的格外高兴,关系非常和谐融洽,虽然不是眉目传情,可是两个人都对对方的心事心知肚明,知道现在双方要巩固感情,确保合作和长久稳定。谁都不会感情用事,反而会哄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