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知道夫君爱她》TXT全集下载_18(2 / 2)

gu903();东淑道:“致歉?我可不敢当,而且该受的屈辱我都受了,李大人说几句好的又有什么裨益?”她甚至流露一点故作的哀婉。

她一定有什么所求!所以故意的表露她的委屈,让他上钩。

李衾简直要忍不住,却仍是淡淡的咬了咬那个不太漂亮的鱼饵:“那……我该怎么做?”

东淑的眉头微微一动:鱼儿上钩了。

但又不能急不可待的立刻表露意图,免得给对方看破。

于是她以退为进的说:“我怎么敢要求李大人什么呢。少不得自己忍气吞声罢了,虽然的确有个不情之请,但也不敢劳烦大人啊……”

她几乎要掏出手帕,假惺惺的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李衾却干净利落地说道:“那好吧,不说了。”

东淑目瞪口呆,按照她预计,在她说“不敢劳烦”后,李衾一定会追问那“不情之请”到底是什么。

然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提出要求了。

谁知他居然一声不响的就要吐钩跑了。

东淑错愕地瞪着李衾,浑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在装伤心。

李衾问道:“怎么了?”

东淑咽了口唾沫……啊,演砸了,是自己演技太好了吗。

李衾道:“前头快到宫门了,我就不送少奶奶回府了。”

东淑这才发现果然快到午门了,糟糕,难道就这么无功而返?

她心里一急,就顾不得了,便厚颜无耻的说:“你、李大人难道不好奇我想求什么吗?”

李衾云淡风轻道:“少奶奶这么善解人意,既然不好开口,我当然不敢强求。”

“也没什么强不强的,”东淑皱眉,半带抱怨的:“可是你连道歉都没有,这件事儿就这么完了吗?而且、而且我的古铜镜根本就不止是一千两!李大人是不是跟萧大人联合起来仙人跳,骗我这样的无知女子呢?”

李衾实在忍不住,转身背对着她笑了一会儿,才又回头:“好吧,少奶奶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东淑眼中流露狂喜。

李衾看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睛,道:“你提什么,我都会尽量做到,只是……你若是想要我把镇远侯从内侍司带出来,却不能够。”

很明显的,他看到东淑眼中的光芒寸寸黯淡下去。

她有些愕然的:“你、李大人你……”

直到现在东淑有点醒悟,李衾从一开始大概就看破了她想提什么,所以故意作弄她。

“你早猜到的对吗?”东淑问。

李衾并未否认:“差不多吧。”

他实在太了解她了……咦,怎么会这么想。

应该是因为他本来就擅长洞察人心吧,不独独对她,对任何人都是一样。

比如方才皇帝为何会那么巧的正好来到了凤栖宫。

无非是他使唤了一个小太监去龙寝处多了一句嘴而已。

东淑则停下步子,她看着李衾:“那李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救侯爷。”

李衾道:“因为我插手的太多了,会适得其反。”

东淑想起皇帝在殿内的那句“李子宁你也不能相信吗”,她咬了咬唇:“可李大人已经插手了,难道还能站在岸上,独善其身吗?”

李衾的双眼微微眯起,透出几分慑人寒芒:“你……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求李大人。”东淑回答。

皇后在殿内说的那些话,东淑最在意的,是内侍司“炼丹炉”的比喻,虽然这比喻听着不吉利,但李持酒再窜天顽劣,到底不是有七十二般神通的孙武功,他不是钢筋铁骨,也没有吞吃老君仙丹,给内侍司的刑罚折磨,将会如何?

东淑不敢去想。

就算是有百般不喜欢李持酒都好,但那是她的夫君,夫妻本是同命鸟,但她从不是那种“大限来时各自飞”的。

且李持酒是对他们姐弟有恩的,知恩图报,只要有点良知的生灵皆都会如此。

她务必要李持酒好好的,哪怕她还在私下筹谋如何离开他。

李衾长长的叹了声:“少奶奶这样求人的方式,真是独特,竟像是要强买强卖一样。”

东淑欲言又止,只凝视着他唤道:“李大人。”

这一声,竟是缠绵悱恻,万种情意。

可是李衾明知道,就算万种情意也不是向着他的。

东淑定了定神,暗暗的劝自己不要着急,道:“我曾经对侯爷说,李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因为李大人的赏识跟破格提拔,我们才能从云南回到京城,镇远侯府的人,永远都要对李大人心怀感激。”

李衾眼神变化,嘴角微微一动。

东淑正色道:“实不相瞒,曾经因为在岁寒庵里、关于李大人先夫人那些话,我很怕侯爷得罪了大人您,所以曾经规劝过他,但是侯爷却不以为意。那时候他是怎么评价大人的,您想知道吗?”

李衾仍是缄默着,眸色如海。

东淑瞧着这个男人,他的身量挺拔,肩膀宽厚,加上相貌清正,气质沉和,看着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不像是李持酒那样锋芒毕露,这样的韬光隐晦内外兼修,正是她所欣赏的。

东淑道:“侯爷那时候说我是妇人之见,他说:‘李大人若是那种偏私狭隘的人,就不会破例召我回京了,他是很公私分明、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

当然,在这之后还有一句关键的“除非”。

可是如今东淑想要打动李子宁,当然要发挥出“断章取义”的优良作风,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自然不能提半个字儿。

果然,在东淑说完之后,李衾喉头微动……他果然有反应了!

东淑道:“大人对于侯爷有知遇之恩,可侯爷对于大人也是同样的……说句僭越的话,也是暗暗把大人当作知己,甚是敬重的。就算是为了这个,大人也不能弃侯爷于不顾,大人,算是我替侯爷求您。”

她说到最后,便微微屈膝,向着李衾行了一礼。

假如李衾知道镇远侯在那句“惺惺相惜”后面还有一句“精华高论”,此刻他也不至于轻易给东淑打动。

但是本来因为岁寒庵设计太子,选择了牺牲李持酒,这是违背了李衾素日的行事规则……虽然也是他因为听说东淑的遭遇,怒不可遏所下的决定,为了萧东淑他不惜一切,哪怕是太子,哪怕是李持酒,哪怕是眼前这个人!

虽然这世间只有萧宪一人知道此事,但对李衾而言,他心里也是无法忘记的。

此刻又听东淑说了这番话,李衾复长叹了声,目光在东淑面上逡巡了片刻,只淡淡道:“先出宫吧。”

因为事情是皇后授意而为,内侍司行事又隐秘,因此镇远侯入内侍司的事情外间竟极少有人知情。

苏夫人那边儿,只听说东淑给皇后传入宫去,还不知是因为什么,加上萧夫人抚慰得当,苏夫人甚至以为是好事呢。

等东淑回了府内,苏夫人忙问究竟,东淑只含糊搪塞道:“原本是娘娘听说我的样貌有几分跟萧家的那位夫人相似,有意要见我一见,看过了也就叫我出宫了,没有他事。”

苏夫人完全不怀疑还有别的可能,闻言摇头道:“怎么人人都说你像,可惜我没见过那位萧家夫人,不过今儿看了顺义侯夫人,似乎也没多像,他们毕竟是姊妹,按理说该有些酷似的。”

东淑因想着李持酒的事,随口道:“虽是姊妹,不过是堂姊妹,不是一个房的,自然不像,别说是跟她,其他的几个兄弟姊妹,相貌也都没有多像的。”

苏夫人见她自然而然侃侃而谈,呆呆道:“你、你怎么知道?”

“嗯?”东淑回神,才反应过来,眨眨眼道:“这……呃,我看萧大人就很不像嘛,所以才这样猜的。”

苏夫人笑道:“你说是猜的,我还以为你都见过呢,说的那样煞有其事的。”

外头一直没有镇远侯的消息,东淑提心吊胆,也不敢跟苏夫人说。

幸而镇远侯常年的在外头飞,所以苏夫人半点儿也没疑心。

东淑却有点熬不住了,才过了一天半,她就觉着艰难的很,以前不想见镇远侯,但知道他在外面好好的,不管怎么兴风作浪,横竖无恙这就罢了,哪怕他去飞上一年半载,更好。

但现在知道他在内侍司里捱苦,竟觉着时时刻刻煎熬,度日如年!

没有消息的话,可见自己宫内跟李衾的那一番话是白说了。

本来还有点儿指望呢。

确信了自己的失败,东淑有点丧气,可旋即又想到:“难道就在一条绳上吊死?就算李大人不肯帮忙,不是还有个萧大人吗?”

虽然那天在顺义侯府里有些“不欢而散”,但是这会儿是非常时刻,而且萧宪还便宜得了自己的四兽献瑞古铜镜,勉勉强强也算是欠了她一个情。

东淑打定了主意,立刻叫甘棠:“吩咐门上备车。”

甘棠诧异问:“都已过午了,这时候去哪里?”

东淑一刻也不能等:“去……去萧府!”

作者有话要说:被子:唉,救~不救~(揪花瓣)

持久:看媳妇儿多疼我,楼上那只单身狗羡慕不!

被子:算了你还是多关几天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34章

甘棠大惊:“哪个萧府?”

东淑道:“啰嗦,还有哪个萧府值得去呢,当然就是萧尚书大人府上。”

甘棠忙拦着:“少奶奶,无端端的怎么要去萧家……而且,萧家的门槛多高,就这么贸然前去可使得吗?”

要是换作以前东淑自然也不会这样主动的凑上去,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候,也顾不得这些了。

不过甘棠倒是提醒了她,当下道:“你先找个伶俐的小厮,让去打听打听,萧尚书大人如今在哪里。”万一萧宪不在家里,或在吏部或者别的地方呢,岂不是白走一趟。

事情虽急,但越是十万火急,越要沉下心气儿考虑周全。

甘棠知道她最近变得说一不二的,也不敢违拗,当下便出去找了个人,让去打听。

回来后就跟东淑说:“我本来叫小厮的,谁知跟着侯爷的两个人在外头,问打听萧尚书做什么。”

东淑道:“是哪两个?”

甘棠道:“只记得一个姓薛,一个姓宋的,都是侯爷的心腹人。”

“江雪”虽然是李持酒的妻子,但她一来出身是罪囚之女,二来身子柔弱性子内敛,加上李持酒是个炽烈张狂独断专行的,所以江雪从不沾手他外头的事情,不能,也不敢;而李持酒的人当然也不会来“烦扰”这位病弱美人儿。

此刻的“情形”当然不一样了,毕竟这美人儿虽仍是病歪歪的,却并不似以前一样“弱”了。

东淑心头一动,便问甘棠:“他们一直都在府里吗?”

甘棠道:“先前只是侯爷在家的时候才会看见他们,今儿好像还是头一遭……侯爷不在家他们竟也没出去。”

皇后命人拿了李持酒,虽然行事隐秘,但是这些人都是李持酒的心腹,他们当然不可能一无所知。

东淑极快地想了想,便道:“你去叫他们进来,我有话要问。”

甘棠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看了东淑半晌:“奶奶是当真吗?”

东淑瞪了她一眼,才吓得丫头飞奔出去了。

以前跟外头那些人明明是‘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进出家门当面碰见了,还目不斜视的。今儿居然要召他们进来说话。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

甘棠心想:“少奶奶的行事越来越跟先前不同,难道真的是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也逐渐沾染了侯爷那种不肯让人的做派吗?”

外间薛文礼跟宋起健两人正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忽然看见甘棠在二门上探头向着他们招手。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快步走到门口:“姐姐叫我们?”

甘棠道:“少奶奶像是有事情要见你们,你们且随我来。”

两个人更加诧异,略一踌躇,于是跟着甘棠到了里间。

东淑已经到了前面的穿堂,见他们从门外走进来,便在一张圈椅上坐了。

那两人不敢进门,就在门槛外站住行礼道:“参见少奶奶。”也并不敢乱看,只是规矩的低着头。

东淑对甘棠使了个眼色,叫她到后面的门边上守着,也是不想让她在场听着的意思。

等甘棠去了,东淑才问道:“两位是侯爷的心腹,素日是忙的不着家的,今儿怎么这么清闲。”

薛宋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眉。

东淑道:“怎么了,不好回答吗?”

薛文礼眉头深锁,终于说道:“既然少奶奶问了,那请恕我们大胆,我们也想多问一句,先前少奶奶忽然随着李尚书大人进宫,是为何事?”

东淑淡淡一笑,道:“你们倒是大胆,不回我的话,反来问我。”

两人正支吾,东淑道:“那好吧,就让我先说,我进宫为的那件事,恐怕跟你们留在家里的缘故是一样的。”

这两人听到这里,双双抬头看向东淑,却见她坐在偌大的圈椅上,一抹柔淡的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身浅色的裙衫,袅袅娜娜的像是一张美人图。

但是神情却是超乎寻常的淡然不惊,在这惊人的美貌之外,却更隐隐地透着一种莫名的淡傲风骨,令人无法小觑的那种。

薛文礼跟宋起建是从昆明跟回来的,惯常也曾见过这位少奶奶,只是不曾如今日这般打量。

惊鸿一瞥,两人又忙垂头,终于宋起建道:“少奶奶已经知道了吗,关于侯爷的事。”

东淑轻描淡写道:“我要是不知道,无缘无故的见你们干什么。”

薛文礼听她透了底细,急问道:“侯爷现在怎么样?!”

东淑道:“我只在内宅伺候罢了,外头,却是你们鞍前马后,你们却问我?”

两人心头凛然,宋起建道:“不是故意隐瞒少奶奶,只是怕惊吓了内眷。而且侯爷临去之前曾经下令过,叫我们不许惊动内宅!尤其是不能让太太跟少奶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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