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耽误更新了抱歉,这两天犯困很严重,但是我会尽量日更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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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四十一章
幽篁面纱动了动:“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比试,你……”
郎梓挠头,“我自己的剑灵也不能参与么?”
剑灵?世界上第二只人形剑灵?!
四下哗然,白衣女修更是瞳孔紧缩。
“你说……他是你的剑灵?”幽篁颤抖地指着落晖,“不可能,剑修怎么会有剑灵!”
落晖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他虽然只是小孩模样,可论年纪,比整个呈闲派的历史还要长,哪里能容忍一个后辈否认自己的存在。
落辉拽了拽自己的小肚兜,站的笔直。虽然他站直了也是个小豆丁,周身气势却变化极大。
——仿佛他不再是一个圆润的小娃娃,而是一柄出鞘的神兵。
“主人,剑给我。”落辉皱着小眉毛道。
郎梓点了点头,当即从玉府里取出落辉剑递给他。
一般情况下,剑修的本命灵剑只有本人可以掌控,他无法向旁人证明落辉是自己的剑灵,唯有让落晖亲自操作落辉剑才最具说服力。
证明这件事很重要。毕竟,只有入道境的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对面的女修呀。
落辉灵剑在手,横于当胸,小脸上全是轻蔑:“来,看我怎么用自己的本体打的你叫爷爷!”
当真是满口粗鄙之语,听得幽篁眼色复杂。
“可是,我们掌门不是和剑灵成亲呀。”幽篁身后,先前那修姻缘道的女子道,“剑灵小友,你已经有自己的姻缘了。”
落晖:哈?
郎梓:……
郎梓看了眼只到自己膝盖的小剑灵,颇有些无语。
他还没有姻缘吧,哪来的恋童癖居然跟落晖结缘了??
围观弟子都觉得那女子说的有道理,虽然剑灵默认是修士的所属物,但呈闲派开派三千余载,还从未有剑修对阵时自己袖手旁观让兵器上的。
况且这兵器还有姻缘呢,就算赢了,难不成让人带把剑回去?
郎梓看大家神情就知道这计策难以奏效了。他虽然自诩脸皮厚,到底还没有厚到国师那种程度。默了默,从落晖手里抽出落辉剑,把他推回了人群。
“一招定胜负?”郎梓看向幽篁。
女子轻笑:“好。”
话应刚落,人已飞身上前。
二人原本相隔数十丈,幽篁身影却迅如奔雷,眨眼便到了郎梓跟前。
郎梓本以为她要直取自己面门,横剑在前疾步后退,伺机点刺,却不料幽篁并没有与他近身搏战的想法,离郎梓五步站定,白衣飘飞,道意自丹田而出,幻化为无数金线。
围观者赶紧往后退了退,这一招他们在掌门那见识过,是杀伐道的道意罗网,沾上一根线便会被整个网兜住。
幽篁未出杀招,只想困住郎梓。道意罗网顷刻将他围拢,于五步外缓缓欺上。
幽篁站在金网外轻笑:“我只出一招,你若能破解,我便认输。”
郎梓皱眉,心中猜测这术法定不似看起来这般简单。
但他是剑修,灵剑在手,无所畏惧,当即便要斩剑破网。
有弟子不忍心,一旁提醒道:“老祖小心,您劈出去的力道会打在您自己身上的。”
郎梓赶紧收剑。
按理说,修士斗法,旁人不可提醒。但幽篁瞥了一眼那多话的弟子,并未在意,反道开口同郎梓说明自己的招数:“此乃杀伐道意所凝,你若不得其法,所有的攻击都会落在你自己身上,但,你若能压过我的道意,则另当别论。”
听她这样说,郎梓反倒冷静了不少。
既是道意……嘿嘿,他的剑最喜欢吃道意了。
罗网收拢虽慢,终有困住郎梓之时。他也不急,待金网近至两步之内,才抬起手臂,慢慢地将落晖剑尖抵了上去。
落辉剑碰到金网,恍如饿兽,一寸寸将道意吸入剑身,畅快地嘤鸣颤抖,满足的模样,就连人群里的落晖都馋地滴了两滴口水。
不消片刻,幽篁的道意便被吞噬殆尽,金网自消。
幽篁第一次正视郎梓手中的灵剑,但见它通透如琉璃,剑意纵横,竟丝毫不亚于修士本人,不由张大了双眼。
“这剑……你从何处寻得?”
郎梓微微得意,甩了甩手里的剑,笑道:“是我徒儿孝敬给我的拜师礼,怎么,你喜欢?”
幽篁咽了口唾沫,轻轻点头。
却听郎梓道:“你喜欢就……多看两眼?”这是他的本命灵剑,还是国师给他的第一件礼物,总不能因为别人喜欢就送了啊。
幽篁:……
幽篁没有再看剑,而是落寞地叹了口气:“我输了。”
依照约定,她不能带走郎梓,也不能再带走晚尚。
她微微阖目,便要转身带着弟子们离开。
那姻缘道弟子却不肯罢休,指着郎梓道:“掌门,寻常入道境修士,哪个能破您的道意罗网?他不过是仗了灵剑之利,您没有输!”
又对着郎梓气鼓鼓道:“有本事再来一场!”
郎梓莫名其妙。他是剑修,剑灵不算他的也就罢了,现在本命灵剑都不算他的本事了?
围观弟子们也觉得她强词夺理了,不少人出言嘲讽。
“道友的意思,是要剑修弃剑同你们比试?”
“当年蛊惑道祖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趾高气昂,真当我玉虚山无人?”
剑道是呈闲派的信仰,弟子们可以容忍他人逗弄晚尚,却万万不能忍受剑道被质疑。质疑剑道者,等同质疑开山道祖。
幽篁呵斥了那弟子一句:“月落,生死有命,我的确输了。”
唤作月落的弟子却焦急不已,双目含泪。她甩开掌门,长剑在手,直冲郎梓。
“那弟子替您赢回来!”
姻缘道修士不善争斗,可月落修为之高,怕是已同楚汉生相差不了多少。郎梓只觉无边灵气直袭而来,不及细想,便是一剑挥出。
幽篁察觉不妙,原本阻拦月落的动作强行扭转,以身体挡在她跟前。
说时迟那时快,从月落躲开掌门钳制到郎梓挥剑,不过半息,不少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无力阻止。
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滔天剑意从郎梓手中迸发而出,待他们再看,幽篁掌门已血洒当空,月落被她护在身后却也被波及,与她一同倒飞出去。
不仅如此,郎梓身前,更出现了一条长达数十丈的裂缝,笔直,深邃,残留的剑意直教弟子们头皮发麻。
“掌门!”月落的哀鸣凄厉无比。
郎梓循声望去,幽篁掌门白衣浴血,软倒在月落怀中,气息微不可查。月落的白袍也被染红了一半,轻咳间,一颗颗血沫子在面纱上绽开出点点红梅,剩下的三个梦寐门弟子围到掌门和师姐身边,掏灵药的掏灵药,输法力的输法力,但求救回掌门性命。
无人料想到,郎梓一剑竟恐怖如斯,就连郎梓自己也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剑。
弟子们一时噤声,有那机灵的,赶忙转身去请长老,剩下的,有人畏惧地看着郎梓,有人赶紧上前帮忙救人。
“都滚开!”
月落骤然发了狂,长袖摆动,挥开了所有近身的呈闲派弟子,凄然吼道:“没用了!掌门快死了!”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血红的双眼转向郎梓,饱含刻骨恨意。
“是你!”她抬起一只手,直指郎梓,“你根本不是什么入道境!你方才那一剑,至少有窥道境以上的实力!你是,蓄、意、谋、杀!”
她一字一顿,破碎的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
一语既定,剩下的三个梦寐门弟子也站起身来,个个手中长剑直指郎梓,眼含热泪,恨意幽深。
呈闲派弟子们也认为老祖的实力完全不符合他入道境的说辞,他们原本就不相信老祖只有入道境,闻言面面相觑,却不至于被月落只字片语蒙蔽,纷纷皱眉旁观。
郎梓怒极反笑。
无意间伤了人,他的确心中有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背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
郎梓冷静开口:“众人亲见,是你突然对我出手,我被逼无奈才举剑相抗。”
月落什么也听不进去,颤巍巍刺出的一剑宛如指令:“管你是什么老祖,我定要取你性命,为掌门报仇!”
梦寐门四位弟子执剑而来,郎梓生怕再伤着她们,只得连连避让,晚图等人见状,赶紧上来帮忙。
晚图对上了月落,晚尚、晚凡、何慕柳各对上一人。但他们境界没有梦寐门的人高,敌不过几招便落入下风。
郎梓抱着落晖,还要闪避梦寐门女修不时刺过来的冷剑,冷不防被挑破了衣袖,气的冲围观弟子们吼了一句:“都傻了啊,还不快来帮忙,没看见你们老祖在被人打?”
弟子们:……说的好像她们打得过您似的!
弟子们慢吞吞地上来,集众人之力,“助纣为虐”,压制住了几位梦寐门弟子。
“道友,有话好说!”晚图钳制着月落双手道,“再拖下去,你们掌门可真没救了。”
月落冷笑,话语亦是冰冷:“掌门怎么可能有救?他手中的剑,可是落辉剑,当年道祖的灵剑呵。”
语惊四座。
天下皆知,道祖的本命灵剑是天道赐予的神器,却很少有人知晓,那柄剑就是落辉剑。
郎梓震撼地看向落晖剑灵:“你是道祖的灵剑啊?”
落晖傻乎乎地看着他:“啊?我来头这么大的吗?!”
众人:……
月落恶狠狠地盯着郎梓,面纱微微一动。
却是一枚极小的银针,穿透面纱,直袭郎梓面门!
距离太近,郎梓避闪不及,双眼圆睁。
斜里伸出只手,轻飘飘地将那银针夹在指缝间。
这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郎梓顺着往上看,果然看见了国师熟悉的容颜。
他心底忽然放松了不少,讷讷道:“爱徒,你何时回来的呀?”
国师勾唇轻笑,眉眼微弯,“殿下,臣回来有些时候了。却不想,等到现在,您才给臣机会英雄救美。”
郎梓:……
所以剑法好怪我咯?诶等等,什么英雄救美?呸!你才美你全家都美!
国师将银针随手扔出,转向月落。
上一刻,他的神情还如阳春三月,这一刻,却比隆冬还要冷冽三分。
“月落……唔,应该是姻缘仙子,好久不见。”国师轻声道。
原本看似精疲力尽的月落陡然色变。
没有弟子看清她的动作,只知道眨眼间,压制着她的数位弟子已被掀翻了去,这位跟随幽篁掌门而来的女修,不知何时已御剑半空,飞速流窜而去。
眼见国师要追上去,郎梓赶忙拉住他:“先别管她,救人要紧!”
国师微微抬眉,这才看向昏迷在地的幽篁。
他伸出一指,点上幽篁眉心。
果真是杀伐道?
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3=小天使们么么哒。
第42章四十二章
杀伐道不亲五行,不依附固有之物。没有人生性好杀,所有杀伐道修士,本都怀着其他道根,只是血海深仇将他们的道根浇筑为杀伐道。
因此,杀伐道修士,终其一生,都被心魔所扰,一朝行差踏错,便是走火入魔,堕仙弃道。
唯有楚汉生的师父,妖后秦贤是例外。
天帝绵华还在呈闲派当弟子时,将他从被屠的村子里抱回来,发现他已生出了道根,便用固神水消了这小婴儿眉间戾气,抹去了他曾经见过的惨烈景象。从那以后,秦贤只记得要战斗,却忘了为何要战斗,自然生不出反噬心魔。
关于这一点,整个天元唯有寥寥几人知晓。
国师细细查看了幽篁的道意,心下明了,又给她喂了粒丹药保住性命,便让梦寐门的弟子将她带去调息。
以往门中若有来客都宿在生灵峰,自有弟子引她们去住处。
梦寐门的弟子经月落一事也明白她们被利用了,却心系掌门安危,匆匆与郎梓致了歉便赶紧离开。
呈闲派的弟子们也好奇,可他们不敢问。托了何慕柳的“福”,人人都知道艾香祖师凶神恶煞极不好惹。
郎梓也有心问一问,毕竟那月落似乎是冲着他来的,但此地人多口杂,他抱着落晖,一直跟着国师回到执剑峰才张口。他们并没有走传送阵,而是由国师御剑,下来的时候郎梓不住地心悸。
“那月落……”
国师微微一笑,打断了郎梓的问话。他从他怀里提出落晖,放到门口,道:“为师还有事情同你主人说,你自去寻个屋子住。”
落晖:……
他敢怒不敢言,迈着小短腿默默走了。
国师这才关上门,引着郎梓坐到桌前。
金乌已落,雪早停了,临近元宵,霜月只缺了一分,斜斜地挂在窗外。
郎梓微微叹了口气。
“旁的等会再说吧,你这么久才回,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没有问过国师为什么要外出,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好奇,不担心。
国师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分辨他的担忧有多深。
半晌,轻轻一笑。
“殿下想知道?”
“如果我说想,你会悉数告诉我么?”
“殿下是臣心目中的神明,您的愿望,臣自然会满足。”
“国师,我看起来很像傻子?”
屋子里有片刻的寂静。
烛火在桌上爆出了小小的烛花,噗嗤一声,很轻。
国师半边脸隐匿在黑暗中,郎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神情一定很不好看。
因为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那位月落说,落辉剑,是道祖的剑。”
“你说她是姻缘仙子,为什么仙人会来到玉虚山,设局让我伤人?”
“为什么整个呈闲派所有的长老都对我如此宽纵?为什么我见过的所有修士都如此尊重我?”
“为什么我画不出符篆?”
“我的境界到底几何?为什么你们一边教我道法一边又对我隐瞒了所有修士应该知道的常识?”
“国师,我和乌木道祖是什么关系?”
郎梓死死地攥着拳头,眨也不眨地望着国师双眼,一句句质问像最锋利的小刀,试图划开所有包裹着他的迷雾。
他以前懒得想,并不意味着他想不明白。
“我究竟,是谁?”
问出最后一句,郎梓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却让他惧怕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