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2 / 2)

gu903();应隐睁开眼眸,深深地凝望他一阵。

过了一会,她亲吻他的纹身,将唇印上去,吻那一串“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古希腊文。

“应隐。”商邵叫了声她的名字,喉头咽动,眸色已经沉了下来,半眯着。

他没阻止她,垂眸凝视着她动作,浑身肌肉失控地紧绷。

房间里安静得很,剧组的欢腾声气遥远而隐约。她不知道商邵忍耐得心头火起,听到他低哑着说:“别吃了。”

应隐被他一搂,折着腰跪进他怀里,被他掐住了下巴深吻。吻一阵,她气喘吁吁,眼圈鼻尖嘴唇哪哪都红,“你不喜欢?”

“喜欢。”商邵回得简短但明确,“但没这么快。”

应隐:“……”

“除非你不想去吃年夜饭了。”

“不行!……他们会想歪。”

商邵帮她整理着衣服,深色的眼眸看她数秒,微抬唇角:“也不算想歪。”

“是你过分。”应隐含糊着控诉。

“是我过分。”他承认得眼也不眨。

“问就问,非要这么问……”

“你呢?回答就回答,这种方式,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他指尖轻触上她的唇角。那里显然比别处红,似有细小的伤。

这才哪到哪。他甚至都没动。

应隐咬住一点唇。商邵揉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眸底颜色又沉了:“好吃吗?”

在他这一问中,应隐几乎受惊,脸色绯红,无措的模样。商邵用吻安抚她,吮她的耳垂,吮一阵,柔缓地抱住:“明天医生就来,答应我,好好吃药,好好看病。”

“这个吗?”应隐的指也轻碰上唇角,“没有这么夸张。”

商邵:“……”

被他极度无奈地看了一会,应隐才明白过来。她心里条件反射地一紧,为他知道了真相。又随即松弛下来,因为他总是未雨绸缪,想知道的事,也总会知道。

对于抑郁和双相病人来说,心理医生好不好是其次,关键是彼此之间的信任。建立信任的过程是痛苦的,也是艰难的。他们毕竟不是逢人就打开心扉,而有的医生充满了高高在上和厌烦,总在审判病人的病言病语,相当于加诸了二次伤害。

应隐却乖巧地点点头,说:“我会信任他。”

只要是他信任的,她就信任。

“是沈喻吗?你看的那个。”

应隐一怔,唇抿着,眼睛却懵懂地瞪大。

商邵通知她:“他明天下午四点的飞机。”

“你把他叫过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是他?”

商邵心里一静:“我爸爸告诉我的。”

应隐脸上表情苍白地凝住。

他爸爸?那个吓人的、让人连头都不敢抬的男人?

“他早就知道你的病,是他告诉我的。”

“所以你今天来……是不顾他反对来的。”应隐一眨眼,眼眶已经湿了。没有一个父亲能接受未来儿媳是这样的病人,何况是商家这样的顶级豪门?她几乎已经想象到了所有的真相。明明不想给他的父子关系雪上加霜的,却还是弄巧成拙。

“他不反对我们。”商邵屈起的指侧在她脸颊滑过:“他祝福我们。”

卸妆不费什么功夫,应隐草草洗了脸抹上面霜,最后换上了自己那件绿色大衣。到了吃饭的地方,不算迟到很久,导演组和主创们都在喝茶闲聊。

罗思量真不算夸海口,为了这顿年夜饭,他跟生活制片也算是用尽了心思,桌上连干鲍炖鹅掌这样的粤式功夫菜都有,烧腊拼盘也很有模有样,老傅点名要的水芥东、白灼菜心,还有那沙拉汁拌冰草,鲜灵得不行。

应隐合掌抵着下巴,惊喜道:“糖拌西红柿!”

罗思量咬着烟笑够呛:“我就说应老师最好养活,一道糖拌西红柿就高兴了。”

老傅招呼着:“来来来,大家上桌,隔壁都已经二两下肚了!”

俊仪勤快,把几瓶陈年茅台开了,还搭着些红酒和威士忌,洋的红的白的摆在一起,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栗山原本是不好酒的,今天却也高兴,晃点手指警告道:“别打我主意。”

“不敢不敢,”副导演推他落座:“灌醉应老师,那明天不也一样休息吗!”

满堂喝彩一阵,都鼓起掌来,起哄地看向应隐。

“我看难,应老师今天是有人护着的。”

商邵知道他们在点他,气氛冷了一下,都等他反应。他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大衣,极矜贵地轻颔首一下,道:“她酒量不好,有什么冲我来。”

有他这一句,剩余人都“好!”了一句,副导演一挥手:“那就一起灌!”

座位明面上没讲究,实际上都在大家心里。栗山自然坐主桌,庄缇文这个总制片坐他左手,右手边则是应隐,她旁边本该是姜特的,但商邵在,所有人都推他坐。

剧组都是酒蒙子,没一个不好酒的,今天有了特赦,都卯足劲儿了喝。平心而论,商邵完全没喝过这种阵仗的酒。肚子里没垫几口,已经三杯下去了,一杯栗山起头,敬新年,一杯缇文起头,敬项目,一杯副导演起头,敬电影大卖。

应隐虽然好酒,但对自己斤两很有数,回回只抿一半,被罗思量眼尖捉到了,道:“应老师不局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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