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自己不能久留,要赶在秦沉下来之前离开。
想到这里,许涧只得先放过布丁,赶紧朝小区大门走去。
…………
另一边,从医院拿着药回来的秦沉刚才其实注意到许涧了,不过不是因为觉得他身上的衣服眼熟,而是觉得这个长相清俊的男生一脸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模样有趣。
而且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还莫名有些熟悉。
但心里记挂着在家的牛奶,所以秦沉只匆匆扫了许涧一眼就走了。
秦沉出门急没戴口罩,一路上认出他的人看他的眼神或激动或像许涧一样呆愣,所以他也没觉得楼下那位陌生的男生看自己的眼神有哪里不对。
开门后,秦沉第一时间开口找自己的宝贝猫:
“牛奶,我回来了。”
没听到熟悉猫叫声秦沉也没多想,换好鞋后直接拿着药朝主卧走去。
“牛奶?”
没在猫窝看见毛绒绒的身影,秦沉脚步一转朝床的方向走去,他知道牛奶经常趁他不注意跑床上睡,他每天都能在在床上捡到白色猫毛。
离开秦沉家的时候许涧留了一个心眼,不但把被子放回床上尽量恢复成秦沉离开时的样子,还把阳台落地窗开了一条不小的缝。
营造出一种是牛奶趁秦沉不在家、自己从阳台跑出去了的假象。
秦沉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自然没看见他心心念念的猫。
猫窝里没有,床上也没长猫,这个时候秦沉还没意识到猫不见了,他想可能是处于发情期的牛奶太过难受,所以出卧室了。
不过在秦沉拿着药找遍了客厅卫生间厨房都没看见牛奶时,他逐渐有点慌了——
猫呢?
秦沉口中不停地叫着许涧的名字,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他心漏跳了一拍,有种不祥的预感。
沙发底下、衣柜里、电脑桌……等秦沉把关着的健身房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见猫后,他终于彻底急了。
牛奶不见了!
把药往茶几上一扔,秦沉一边存侥幸心里在客厅打转,试图发现躲在某个角落的牛奶,一边拿出手机给好友唐离打电话:
“唐离我猫不见了!”
唐离:“啊?”
唐离此刻正在会议室听各部门经理汇报上一月工作,见秦沉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还以为他是什么要紧事,于是赶紧叫停了会议接电话。
结果对方却告诉他自己的猫不见了。
唐离:“……”
要不是知道牛奶对秦沉这个毛绒控的重要性,唐离都想吐槽——
你这一副天塌了的语气,不知道是猫不见的人还以为是你老婆跟别人跑了呢。
听出秦沉语气里的焦急,唐离问:“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
秦沉现在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我家,早上我出门时还在的。”
唐离:“你出门的时候没关门?”
秦沉:“关了,我也不知道他——”
秦沉一句话没说完猛然顿住,因为他目光扫到了阳台上开着的落地窗。
快步走近落地窗,秦沉心里一惊:“我什么时候把窗户打开了?”
对面的唐离:“……”
那是你家,你问我我问谁?
开着的落地窗打破了秦沉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牛奶应该还在小区内没走远,我去下面找找。”
唐离提醒:“你现在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在监控上帮你留意。”
秦沉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后又翻出物业的电话拨了过去,连鞋都来不及换就出门了。
看着挂掉的电话,唐离抬头示意其他人继续,心想——
找不到猫给我打电话,算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话说回来,认识秦沉这么多年,唐离很少听见对方这样的语气,隔着手机他都能感受到秦沉心里的着急。
这边秦沉出门一趟发现自己的猫不见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满世界找猫,而此时另一位当事人正在离小区五百米左右的街上,用好心人借给自己的手机给陈豆豆打电话。
借许涧手机的是一位年轻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
一个陌生人直愣愣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自己遇到点困难,问她能不能借手机给亲人打个电话。
本来姑娘没打算借,毕竟现在这个世道骗子太多,这个社会教会她对贸然搭话陌生人要有防备心。
然而姑娘拒绝的手都抬起来准备挥了,结果在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又生生顿住了——
好、好帅……
最后许涧靠一张脸,成功让姑娘相信他不是坏人并借到了手机。
许涧只记得他舅舅柳定相和陈豆豆的号码,他不想让他舅舅担心,所以打给了陈豆豆。
许涧没跟陈豆豆自己现在的情况,只说自己遇到了些困难,想跟对方借自己点钱。
听到许涧的声音,确定是他本人后,陈豆豆也没多问,毫不犹豫点头同意了,问:
“你需要多少?”
又说了几句,许涧带着歉意的笑偏头看借她手机的姑娘,迟疑了一会儿问:
“不好意思,我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吗?”
十五分钟后,银行自助提款机外,许涧接过姑娘刚取出来的现金,连声道谢:
“实在是太感谢了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涧现在一没身份证二没银行卡,就算陈豆豆想给他打钱他也取不了,所以最后是陈豆豆先用微信把钱转给姑娘,再由她提现。
许涧问陈豆豆借五千,结果对方怕他不够,给姑娘转了一万。
听了许涧的话,姑娘红着脸直摆手:
“没事没事,只是帮你套个现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
身上有了钱,许涧心里瞬间有底气了,他准备去派出所问一下异地补办身份证的事,或者找他们开个证明先买到车票回家。
不过在去派出所之前,许涧先去手机店,想先买个手机办张电话卡,结果营业厅的工作人员却告诉他,现在办电话卡必须要有身份证。
许涧:“……”
没办法,他只得先去就近的派出所,派出所听他说要补办身份证,让他出具南枫市居住证或者户口本。
许涧现在身上除了鼓鼓囊囊的一万现金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说自己是来旅游的,不是本地人,没有居住证,户口本在家。
最后派出所给许涧办理了身份证挂失和身份证明手续,然后给了他一张打印着他姓名、身份证号码和身份证照片的A4纸。
这张纸就成他了的临时身份证。
工作人员告诉临时身份证可以买车票机票,让他买了票后回家,在他户籍所在地补办身份证。
等许涧道谢后走出派出所时,已经中午了。
在街边随便找了家看起来干净卫生的面馆,许涧点了一碗牛肉面。
等面的时候许涧问了老板,知道火车站在城西,坐公交过去要接近两个小时,汽车站也在同一个方向。
草草解决午餐后,怀揣一万现金的许涧本想立马去火车站买票回家,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肚子突然开始绞痛。
看着空掉的面碗,许涧疼得皱眉:难道是面不卫生?
看了一眼忙碌的老板,许涧没敢问,抽了面馆几张餐巾纸,忍痛咬着牙往外面走。
他记得来时看见了不远处有个公共卫生间。
面馆离公共卫生间的距离不过五百米左右,但许涧走得冷汗都出来了。
他现在不光肚子疼,还腿软心慌。
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关上隔间门后,脸色苍白的许涧按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心里隐隐不安。
他现在的反应太不正常了,根本不像是吃坏了肚子,更像……猫发情时的感觉。
早上变成人后,许涧神清气爽,根本没有猫身发情时的难受与焦躁。
抬手抹了抹额头和脖子上的冷汗,许涧心想——
难道这是变猫后的后遗症?
许涧觉得他身体一定出问题了,但他现在不敢去医院,怕医生发现自己曾经变过猫。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许涧喃喃开口:“我可不想被解剖研究……”
一句话还没说完,剧痛如海啸般袭来,疼得许涧两眼一黑,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厕所隔间。
许涧倒下的身体撞在隔板上,发出‘哐’的一声,脆弱的隔板都晃了两下。
…………
等许涧再有意识清醒过来时,他一睁眼看见的就是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尾巴还在地上动了动。
许涧:“……”
趴在地上的许涧看着自己眼前无比熟悉的白色尾巴,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瞬间炸毛:
“喵——!”
瞪大眼从地上站起来低头瞧了瞧自己,许涧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怎么又变回猫了?!!
在隔间内转了一个圈,许涧发现自己不但重新变成了猫,而且他的一万块钱和临时身份证都不见了,更别说秦沉那一身衣服了。
冷静了十分钟后,许涧才生无可恋地接受了自己恢复人身还没一天、又成了猫的事实。
许涧觉得再这样搞,自己迟早要疯。
第21章回家
早上变回人的许涧欢欢喜喜的出门,中午他就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咪对着公共卫生间隔间的门把手叹气。
他被关在这小小的隔间里面了。
这个门把手不像秦沉家的那样可以让他把整个身体挂在门把上,然后利用身体的重量把门把手往下压从而开门,这个就是一块可以旋转的粗金属片,而且门是向内开的。
许涧直立起靠在门上,尝试用爪子去够把手,但是他最多碰到金属片,却没有那个力气转动它。
抬起肉垫扒拉了金属片好多次都不行,最后许涧只得沮丧放弃。
有些烦躁地在隔间转了几圈,许涧把目光放在门板与地砖的缝隙上。
那条缝隙只有成年人巴掌宽,看了看缝隙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日渐肥胖的猫身,许涧在思考自己从分析里钻出去的可能性。
要是放在以前,许涧肯定挤得出去,但他最近被秦沉养圆润了一圈,他怕到时候出不去就算了,还卡住了怎么办?
他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卡在厕所门上的丑样。
许涧走进缝隙,先伸出爪子比划了一下缝隙的大小,又按了按自己腹部的肉,在心里衡量——
好像……可以试试?
头顶上两只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最后在‘猫本质是液体’这一念头的驱使下,许涧决定比起坐以待毙,还是试一下好。
要是不幸卡住了,只要待会儿有人进来看见了,应该不会弃他这只可怜的小猫咪于不顾。
心里这样想着,许涧慢慢靠近门板,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厕所地砖,只迟疑了两秒他就眼一闭心一横趴下了。
许涧先伸了一只猫爪找来,随后是脑袋,再是另一只猫爪……
等许涧从下面的缝隙挤出来后,他扭头去看自己的背,刚才出来时他背被门板刮得生疼,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自己后背被刮秃噜皮了。
不过许涧看了一眼后发现还好,虽然掉了不少毛,但还远没到秃的程度。
身手敏捷地跳上公厕里专门为儿童设的洗手台,拉车到后背疼得许涧一咧嘴。
看着镜子里脏兮兮的白猫,许涧无奈又生气——
早知道这么快就会变回猫,自己折腾这半天做什么呢?
想他这半天,又是借手机又是套现办临时身份证的,结果现在倒好,除了一身毛什么都不剩。
一想到自己借的一万块巨款只吃了一碗面剩下的不翼而飞了,许涧心都在滴血。
早知道一万块说没就没,他刚才就不该委屈自己,吃什么牛肉面,吃牛排它不香吗?
为了方便坐直达火车站的公交,许涧当时还特意让面馆老板找了他几枚硬币,然而现在一个钢镚都没给他剩下。
还有好不容易办的临时身份证,许涧变成人这半天基本都为那张纸忙活了,结果都没了。
一边用爪子洗自己肚皮上的毛,许涧一边在心里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他醒来时隔间门还是从里面锁着的,证明他昏睡的期间没人进来过,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被别人捡去了,而是凭空消失了。
许涧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太过玄幻,他有点茫然自己接下来该去怎么办了。
他在南枫市只认识秦沉一个人,但他不辞而别不说,还顺了人家一套衣服,还给人家弄丢了!
想到秦沉那一套衣服多半比那一万块还值钱,许涧心更疼了。
他觉得自己这一趟出走亏大发了。
还没等许涧把他的毛清理干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捂着肚子神色匆忙的中年男人,他撩开帘子一进来就见一只白猫蹲在洗手台上,水龙头开着,而白猫的一只肉垫正放在水龙头下接细小的水流……
听到动静许涧也一转头,然后和中年男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许涧猫爪还举在半空中,见中年男人捂着肚子,他垂在洗手台下的尾巴晃了晃,然后歪头冲着男人张嘴:
“喵喵?”
大叔你也是肚子痛要变猫了吗?
大叔:“……”
中年男人能听懂许涧的猫语才怪,所以他看着许涧停顿两秒后,继续往里面走,嘴里还自言自语:
“谁家猫跑厕所来玩水了?也不嫌臭。”
正在洗毛的许涧动作一僵:“……”
你才在厕所玩水!
许涧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然后一猫掌拍水龙头上关了水。
走出公共厕所,一阵风吹过,许涧浑身一颤,打湿了的肚皮被风这么一吹有点冷。
在原地蹦了两下抖落身上的水珠,许涧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街道,无家可归的他最后还是没出息地准备回去找秦沉。
毕竟他偌大的南枫市,他只认识秦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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