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疼?
他怕林涧不肯说,犹豫两秒干脆直接上手去摸,趁着林涧反应的功夫已经将他上半身都摸了一遍,一边摸一边绷不住似的喊:“你到底怎么了?!谁打你了?!脸是怎么回事?!身上有没有伤口?你告诉我啊!!”
谁敢打他?!
谁干在我面前打他?!
“......”
看到何维近乎失控的反应,林涧原本怒气勃发的表情渐渐冷却,似惊异似茫然地看着他,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是要发脾气的,是要揍一顿这个人的。
这个人太可恶了,他做的那些事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底线,他不想再憋着了。
得给这个不知轻重的人一点教训,他不是他心里的倔强的小孩子了,他想将他当做同龄人对待——用他认为最能让自己消气的方法来解决...
“你说话啊?!林涧?!你哪儿难受你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你忍着点,马上就不疼了!!”
林涧看着这个因为自己一声痛呼而撕去伪装的年轻人,没想到他还会有惊慌失措的时候,还这么...神经质。
他拉着他就要往外走,看那架势还想背他,好像生怕他有一点不舒服。
“林涧?林涧你说话啊!你别跟我置气了,你哪里疼?哪里疼?!”
...不,并没有那么疼。
林涧在原地僵站着不动,任凭何维怎么拉都不移动半步,静静看着何维出乎意料的反应,他拧紧的眉头和发白的脸。
看着看着,林涧就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眉间的褶皱也渐渐抹平。
他张了张嘴,觉得可能有什么他控制不了的情况发生了。
心里越来越乱越来越乱,脑子里开始变得混沌,他目之所及中何维像是被舞台光束打着,只能照亮他周身的一片很小的空地,以至于他看不到其他事物,耳边很静,眼里就只剩这个人焦急的面孔。
他哑着声:“......二宝。”
“......”
何维瞳孔一缩,像是忽然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人倏地僵住。
良久,他的目光机械地落回林涧肿起来的脸上,听到这人说:“我不疼......”
你别害怕。
“......”
厚积在心底那层愤怒、失望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净,一点都没剩。
两个年轻人面对面站着,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很长是时间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像是网络延迟后固定不动的画面,无论当事人的内心多么焦急、纳罕,也无法改变分毫。
好像一下就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怎么开口、从何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就在林涧开始考虑该如何收场时,看到眼前长相俊秀的青年动了动,迈起长腿向他走过来。
他的眸光波动,像是含着水,月光落在里面,晶亮无比。
他一步步靠近他,嘴唇是颤抖的,就连那脸上的表情都带着不确定。
“......”
何维的脸凑近时,鬼使神差地,林涧慢慢闭上了眼睛。
——双唇轻触后立即分开。
腰上环住了一条手臂,手臂的主人勒着他往怀里带,索性林涧此时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也不存在挣脱的可能,十分顺从地靠了过去。
鼻息再次接近,有些凉的两瓣唇像是寻求安慰一般,跟那只搭在腰间的手一样,试探、撩拨着林涧蠢蠢欲动的心。
他茫然地想,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环在何维脖子上的,他能感受到到何维喉结的攒动,那带着狎昵和隐晦心思的吻落在下巴上、眼睛上,还轻柔地落在滚烫胀疼的左脸上。
有一个瞬间林涧几乎感觉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如此小心翼翼,一点点摩挲、适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轻柔,若不是那真实存在的触感,那欲盖弥彰似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
林涧觉得自己就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随眼前这个人操纵,完全失去抵抗力。
这是种堪比大悲大喜之后被抽干力气的感觉,他沉湎于安静的环境里,失控于一次次的浅尝辄止。
完了......
彻底乱了。
何维拥着怀里的人,盯着这人在夜里尤为白皙发光的脖颈,感觉再也忍不住心里那只邪恶的怪兽了。
——林涧的每寸肌肤他都不想放过。
他恨不得在他颈间狠狠咬几口,让那上面留下自己的齿痕、流出殷红的血液。
卡在林涧腰间的手可以感觉到那层薄薄布料下纤韧的肌肉,不同于女子的温和柔软,是富有弹性的、对他来说具有最为致命的吸引力的。
他从来都想对他好,又害怕他会发现,所以总感觉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欲盖弥彰,担心他是不是一切都知道。后来他知道了,开始抗拒了,自己却在无数个细小试探中失去神智,一味地索求、争取,受不了这个人渐渐走远。
这么诱人的林涧,他的大宝,怎么能属于别人呢?
林涧会是他的吗。
林涧能成为他的吗。
何维的呼吸逐渐粗重。
“......二、二宝,拿出来......”
耳边是林涧好听的嗓音,那声音不如往日清明,似乎在已经在无数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中融化,变得黏腻甘甜。
两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以拥抱的姿势跪坐在地上,林涧像是脱水了一般反复呼气,下巴卡在何维肩后,整个人发晕发木,像是挂在他身上一样。
两个身高腿长的年轻人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起,原本是不合时宜的,但却没人能在这样如梦似幻的舔吻中抽身走出,何况还是这样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静谧的天台上,头顶是月光,眼前是或明或暗觊觎着的对方。
柔和的风从掀起的衣角下钻进去,吹到皮肤上时像是柔软的猫爪,挑逗似的挠着、描摹着。
何维的手绕到前面去,在林涧某个位置按了一下。
不知是否是错觉,隔着衣服布料,何维都觉得那块很热。
而林涧则完全没有正常思绪了,几乎以为这人直接就将手伸了进去,好像冥冥之中并没有那层硬质布料,双方皮肤的温度轻而易举的交换,两人之间的黑影挡住了何维的动作,林涧光靠想象,就觉得那块发疼。
何维垂着眼,偏头噙
住林涧一侧的耳垂,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与此同时,那只放在林涧裤子上的手移动,稍加力气,用掌根反复揉搓。
“操......”
林涧整个人猛地一震,十分配合地瞪大眼睛。
“你他妈......”从哪学的?!
何维眸底发沉,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闷笑两声,翻过手来用小拇指在那轮廓上勾了勾。
“!”
裤链拉开的声音短暂清脆,释放出来的似乎不止□□,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林涧没工夫想。
何维的掌心不同于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炽热的。
或许林涧自己就是炽热的,所以碰到他的时候也是炽热的。
“嗯......”
这个地方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俩。
这个角落很隐蔽,不会被人看到。
这个夜晚很奇妙,令人愤怒又无可奈何。
周围的环境和林涧躁动不安的内心世界相互交织,最后全化作隐秘而刺激的感觉,一齐涌向同一个方向。
跟着一起喷薄而出的,还有奇异的满足以及魔怔了一般的想法。
——这样好像也不错?
林涧感觉自己可能是疯了。
夜已经深了。
还是那个天台,围墙底下并排靠着两个人。
过了很久,林涧的喘息声终于有所降低,额角处一鼓一鼓往外冒的感觉也缓解不少。
他身边的何维一声不吭,已经保持仰头望天的动作很久了,不知是不是跟他一样感觉无法面对,所以才不肯看他。
可能是身上热,入夜之后再次降低的温度并没给林涧很明显的变化,他还穿着那件帽衫,衣摆和袖口都有点乱,仔细看上面还有点白斑。
出于不知什么原因,何维挪开手后林涧并没第一时间将裤链拉上,而是依旧敞着,腰带也松开,好像这样会比较舒服。
又过了好一会儿,温度降下来,周围的安静不再带有撩人意味,反而让林涧愈发烦躁,转头看向何维,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腿间,眸中一动。
他发现那块鼓起的地方好像跟之前比有了一些变化。
——最起码不跟刚才一样升着旗了。
刚才那玩意儿就杵在自己大腿根,隔着裤子都觉得难受。
林涧一边舔着脸享受,一边还有心思琢磨何维该怎么办。
结果何维并没怎么办。
他就在这靠着,靠意念降旗......
就在这么想着时,这个抬头望天的少年忽然低头,忽然转头,忽然向他看了过来。
“......”林涧瞬间被抓包,差点就想扭回头躲开,但觉得这么做也很欲盖弥彰,就梗着脖子忍着没动。
何维看着他。
目光温柔得令林涧感到有些不适。
林涧抿着唇。
“擦擦吧。”何维说。
“?”
林涧:“......”
都干了,擦个屁啊!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何维又说:“身上擦擦吧,不是衣服。”
他这么一说,林涧当场愣住。
脸后知后觉地热起来。
刚才很大一部分都沾在身上了,但是他没在意,直接把衣服一抻,盖上了。
这儿也没东西擦吧......
“我没带纸,用这个吧。”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里面攥着的是何维穿出来的那件麻布外套。
林涧皱着眉:“不用。”
反正都沾衣服上了,回去洗洗就行了。
何维坚持:“那样太难受了,肚子上和腿根都得擦......”
“你闭嘴!”林涧恼羞成怒。
少说两句会死吗!!就你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格外腹黑的何维冲他挑了挑眉毛:“那我帮你?”
林涧:“......”
作者有话要说:
(╯‵□′)╯︵┻━┻
糖目前就这些哈,没那么容易he的,小林表示还要再矫情一会儿~那么明天继续!ps:刚刚被锁了,改了一下下,应该能懂吧?不懂我在微博也放一下……
第19章第19章
玄关处传来开锁的声音,短暂的咔嚓声之后金属质地的门把手机械地向下移动片刻,随后又是一声轻响,门就敞开了一条缝儿。
林涧并没寻声望过去,依旧自顾自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姿势十分放松,手肘支在膝盖上,他面对着液晶电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片刻不停地按着游戏手柄。
电视机两边竖立的音响不断传出游戏进行的声音,音色层次分明、靓丽,在安静的室内极具特色。
邱岑走进客厅时就看到这样的林涧。
可他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并未对林涧的存在感到讶异——这人已经在这儿待了三天了,除了下楼拿外卖几乎就再没有多余的户外活动,整天闭门不出,生活里真就省了吃喝拉撒睡......
“李添没跟你一起回来?”
恰逢这时,愉快打游戏的人开了口,只不过本人依旧盯着屏幕,并没有看过来。
“没呢,”邱岑轻松答道,而后将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从琳琅满目的架子上拿了两罐气泡酒,走过来坐下了,“体校今天开运动会,得晚点儿。”
林涧“啧”了一声,斜睨他:“那你怎么不去看看?好歹也是男朋友啊,你在看台上嚎几嗓子等他大汗淋漓地下场走过来再递水递毛巾...一想就很浪漫。”
并不觉得有什么浪漫之处的邱岑抬腿踹了他一脚,“滚,他要看见我那样准装不认识,还不够丢脸的呢。”
林涧笑了两声。
“你想吃什么?”邱岑灌了一大口气泡酒,现在天有点凉了,这东西又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他手指捏着罐身都觉得冰得慌,就更别说一口灌下去了。
但是爽啊。
“什么都行,”林涧又专注起游戏来,“李添跟咱们一起吃吗?”
大概是觉得在邱岑他们这叨扰挺不好意思的,每次他说点什么都得扯上李添,生怕他看见自己总跟邱岑在一块生气吃醋...
“不知道,懒得问。”邱岑说道。
“......你们俩现在都这么随便了吗?”
“老夫老妻了,他那手艺我都有点吃腻了。”
“哇,我要告诉添儿哥你嫌弃他了。”
“你闭嘴吧,”邱岑无语地白他一眼,拿着手机点开了外卖,“那我随便点了啊。”
“第十三家。”林涧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
邱岑一愣,半晌反应过来,乐了。
“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第十三家是螺蛳粉,邱岑没吃过,但是平时刷视频看的时候评论底下有一堆嫌臭还看的,所以他觉得这玩意儿应该确实很臭。
不太想吃。
他挑着眉看了林涧一眼,这人在他......李添家穿得十分随意,T恤大裤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就是知道李添没自己不行,要不他真得担心自个儿男朋友和林涧孤男寡男的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于是他问:“有口味要求吗?”
“别太辣吧,不要香菜,少放盐。”
好的,大碗螺蛳粉,变态辣,加香菜,多放盐。
这才是好哥们儿。
邱岑点完之后将手机收了回去,仰头将罐里剩的饮料都喝完了,坐边上又看了林涧一会儿,目光有点复杂地忽然问:“你都旷了三天课了,还不去吗?”
这人没说话。
邱岑撇撇嘴又说:“陈知栩都堵我两天了,老问我林涧去哪了林涧怎么不回来上课,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们俩是出状况了么?”
“没有。”
gu903();“那你躲着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