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再次谢过,从书篓里拿了些东西出来,说是他老娘做的腌肉和灌肠,拿来让大家伙儿尝个新鲜。
还给宋老爹打了几斤烧刀子,又给宋巍买了两块茶砖,分了一块给谢正。
宋家没少买茶,宋巍只一眼就看出来郝运买的不算便宜,半开玩笑道:“谢兄这是砸锅卖铁上我们家来的?”
谢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砸锅卖铁倒不至于,是镇上有个地主看中我们家几块地,高价给收了。我娘让我拿着那笔钱去做生意,我没让,这不是还想在考场上垂死挣扎几年吗?所以斗胆儿,找宋兄取经来了。”
谢正是过来人,一句话就听出了玄机,“那看来,伯母让你做的生意还真不小,都能把你吓得一溜烟儿往宋家跑了。”
郝运尴尬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藏得这么深还能让人给扒出来。
怕宋巍多想,他只好承认,“没错,我娘不希望我继续考了,让我拿着那些钱重新娶个媳妇儿好好过日子要紧,可我就是不甘心。”
哪怕是中个秀才也好,只要有功名在身,选媳妇儿的范围就能广上一圈儿,哪像现在,自己一事无成,家境又不好,怎么挑都逃不过五大三粗的村姑人选。
哪个男人不希望娶个贴心可人的美娇娘回家暖被窝?郝运当然也是想的。
好在他以前挺自卑,对自己的定位精准,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得好的,自己就得先担上一个“配”字。
千金小姐和穷书生的故事只存在于戏文里,现实就是现实。
宋巍淡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