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声音不大,却凛冽至极。
谢良脸上笼罩着阴影,没说话。
苏清朝福星道把新的家规挂起来吧。
刚刚去换衣裳的时候,苏清趁机写了几个字。
福星脚尖点地,很快在花厅正面,苏清背后上方拉起一道横幅,固定在墙上。
新家规很简单,就一句话。
凡是令王妃不快者,罚!
一众下人……
谢良看过新的家规,原本阴沉的脸,骤然又缓过来,不阴不阳道:“王妃确定,这家规,殿下允许?”
苏清就道:“你可以再让人去问问。”
那跑腿丫鬟,就又走一遭。
片刻,带回容恒原话,“王妃说了算!”
众人……
他们以死拒婚的殿下呢?
怎么一夜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疑惑一起,大家又无师自通。
对了,昨儿洞房夜,王妃墙(强)上了殿下,而今儿殿下面上并无任何不悦。
宁远心低头坐在那,始终神色未变。
苏清扫过宁远心一眼,目光最终落向谢良,“从今儿起,执行新家规。”
谢良没说话。
苏清就道:“厨房管事和车马管事,无视主母,以下犯上,免去管事一职,赶出府邸。”
一语既出,合众哗然。
府中下人,都有一定的规章用度。
犯了错,能罚,可一般主子绝不会轻易把人撵走。
撵走了人,虽然断了那人的活路,可也等于暂时让这差事置于无人打理的处境。
尤其苏清,刚刚进府,根本不知道府中各处盘根错节的关系。
就这么把人撵走,那厨房和车马,谁管。
在谢良看来,苏清这完全就是在强行卖弄风头。
明知管事一走,苏清对于府中人事两眼抹黑,很难选出新的管事,谢良却一言不发,等着看好戏。
谢良一言不发,苏清也没搭理他,只转脸看向宁远心,“宁侧妃,这件事,就由你来办吧。”
宁远心一愣。
让她去撵人?
正要拒绝,脑中思绪一闪,宁远心乖乖应了,“是。”
随即,询问苏清,“妾现在就去办?”
苏清点头,“你去吧。”
宁远心起身就走。
宁远心一走,苏清看向谢良,“谢管事身为府中管事,却无法准确的分配任务,调度时间,乃严重失职,念你乃府中旧人,从轻发落,杖责……”
顿了一下,苏清改口,“鞭刑二十,由福星执行。”
如果是杖责,估计这顿板子,她打不了。
府中下人,把谢良看的比容恒都重,谁敢打。
还是福星好。
苏清语落,大家立刻就从刚刚撵走管事的震惊中抽出神来,看向谢良。
老天!
王妃要打大总管!
谢良沉着脸看苏清,“王妃要打奴才?”
苏清笑的轻描淡写:“打不得?”
谢良下垂的手,捏成拳头,没说话。
他不说话,不代表福星的鞭子就不抽了。
早之前,主子就说过,她可以在府邸横着走,谁惹她们不痛快,就抽谁。
这谢良明显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福星的小暴脾气早就怒了。
腰间鞭子取出,扬手就朝谢良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