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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 一只黏人猫 4826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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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一鞭子抽在影二十脸上,“闭嘴!”,宫人们说话,哪里有影卫插嘴的余地,这影二十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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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看着靳同仪来这么一手,当即兴高采烈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二殿下的小辫子,本就多日看他不顺眼,又因党派纷争暗地里流了无数鲜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眉毛一挑,老气横秋的插着腰,说道,“殿下也觉是这影卫居心叵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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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太过狡猾,偷偷换了圣旨嫁祸影二十不说,不敢明目张胆的找自己麻烦,身边人的麻烦他倒是找的越来越顺手,靳同仪握着拳头,极力忍耐,细心的人会发现他脖颈处青筋暴起,但面上依旧是冷静到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这个人就总是活的像一条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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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的手里拿着确凿证据,靳同仪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好端端的圣旨竟能无故被人掉了包?他现在理亏,只能是找个台阶下,靳同仪又是一鞭子抽在影二十身上,“影二十你大胆!还不快认罪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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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明明没错,这平白无故认得又是什么罪,他死死的盯着靳同仪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到一点点的疼惜怜悯,可是却没有,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失落的低下头,绝望的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他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影卫而已,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早就习惯了,开口“属下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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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火上浇油生怕影二十死的慢了,他一挥手,命令道,“将他绑了,押送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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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机智的抢先一步用绳子捆好影二十,狠狠地将他扔给自己的随从,转身,冲着户部尚书躬身一礼,说道,“本宫就不麻烦大人跑一趟死牢了,这等处理乱臣贼子的事情就交给本宫吧”,说罢,转身押着影二十就走,根本不给户部尚书思考的时间,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重华宫门口了

第41章黄雀在后

还没进门,靳同仪气的抓着影二十的领子就将他扯到地下,影二十站立不稳又不敢反抗,一个踉跄侧身摔倒在地,又急忙扶着膝盖跪好,“是属下无能,让殿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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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一巴掌抽在影二十脸上,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他很少如此失态,可只要是遇到影二十的事情,他就总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失望,影二十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这种被人抓住把柄的低级错误,他从没想过影二十会范,果然是这几天的心思全然没放在任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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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下手毫不留情,影二十被抽的嘴角出了血渍,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靳同仪,他最了解他,也最舍不得他生气,后悔内疚快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往前膝行了几步,颤颤巍巍的抬手想抓住靳同仪的衣脚求上一求,可终究是没敢将手放上去,“求主人别气,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主人不值得生气”,声音是意料之中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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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影二十就是靳同仪圈养的一只狗,既然忘了身份,就活该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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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根本没有理会影二十的祈求,重华宫中不养废物,他一脚踢在影二十胸膛处还没愈合的伤口上,指着一旁的下人怒呵,“来人,把他给我送去刑堂,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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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刑这样的事影二十在影阁的时候已经做了无数遍,不能出声,不能动,更不能躲,他最怕听到掌刑的人喊重新来过,那种无穷无尽的折磨仿佛一只来自深渊的鬼爪将你往黑暗拖拽,疼痛之上在加疼痛,罪孽之上还是罪孽,没有人会记得你的面孔,只会记得你被绑在刑架上,声嘶力竭的哀嚎,他们会以此为乐,拍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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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堂是一间终年见不到太阳的石室,中央点着一团篝火,炙烤着烙铁,影二十从血泊中缓缓抬头,脸色苍白,汗液将他的散落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刺骨的冷,可他的眼睛里却始终亮晶晶的,像是有什么信念一直支撑他活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可能是心中的那点不可言说的秘密,也可能是难以启齿的那零星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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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已经吊在这里整整三天了,当靳同仪打开门的时候,他宛若一只从血泊中打捞出来的人偶娃娃,一触即碎,熟悉的身影伴随着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影二十虚弱的颤抖,他的眼睛早已经浮肿,想睁却睁不开,只能是扯着嘶哑的嗓子喊了一声,“主人,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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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坐在刑架前的椅子上,注视着影二十,像是酒逢千杯知己少的失意人,对着孤影诉说满腔愁怨,开口,说道,“我将皇城百姓中的补给用度抽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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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是最了解他的人,还没等靳同仪把话说完,影二十就接住了下半句,“殿下是要哄抬物价,逼户部拨款吗?”,话音落,影二十的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原来他捅破的碗底,犯下的错误,靳同仪一直都在替他弥补,筹不到款,鲛人案就迟迟不能周转,破不了案,皇上雷霆之怒也许会将靳同仪永葬宗正寺,而他影二十也绝对会被抛到乱葬岗留不得全尸,从来都没有人对影二十这么好过,他情绪激动,奋力的摇晃着胳膊铁锁在他的挣扎下发出阵阵嘶鸣,“殿下,属下有罪,您杀了属下吧,属下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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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的挣扎让刑堂的打手以为他要逃脱束缚进行反抗,举起浸了盐水的毛竹大板一下就砸在了他的后背上,影二十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单薄的身体随着铁链摇摇晃晃,可他仿佛不知道疼,只是看着远处的靳同仪,靳同仪缓缓抬手,摸了摸他汗津津的头发,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轻松了卸掉了影二十全部的力气,果然爱情是最奇妙的东西,靳同仪问他,“疼吗?”,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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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摇摇头,“都是属下的错,属下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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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用略微冰凉的手指,贴着影二十的下巴,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问,“你能断了对我的念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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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眨了眨眼睛,嗓子里挤不出一句话来,这心里几十年的执念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爱靳同仪早已经爱的失去自我失去自尊甚至失去了生命,他爱他早就成了一种习惯,靳同仪闭了闭眼,他命令刑堂打手,“将他的肩膀给我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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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只犹如巨型钳子的铁手,抓住了影二十的肩膀,向后使劲一扭,空气中咯嘣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与影二十压抑的呼吸,让整个刑室弥漫着绝望的气息,靳同仪又问了一遍,“影二十,你能断了对我的念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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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疼的只想昏厥,可身体上的疼又怎么能比得过心脏的疼,他绝望的抬眼,哆哆嗦嗦的问,“为什么?属下不求登堂入室,不求任何回报,更不求您能爱我,属下也不敢将这份情意说出来,就是藏在心里存一个念想,都不可以吗?殿下?求求殿下了,属下不能没了这点念想,真的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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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毫不手软,“将他的腿给我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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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残忍的板子再一次落在了影二十的腿上,砸的血肉模糊,血花飞溅,剧烈的疼痛犹如剜骨煎皮,折磨着影二十的身体与灵魂,他全靠一口气才没有倒下,影二十听到了自己双腿被打断的声音,听到了骨髓顺着骨头缝流淌,他只有眼睛能动,像一只小兽一样的喊着,“求求殿下,求殿下让属下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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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抬起影二十的下巴,逼迫他抬头,“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爱情,就要失去你的命,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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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二十倔强的让人疯狂,“属下不怕死,只怕死了以后,殿下手底下没有顺手的人,耽误了殿下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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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握了握拳,确实,影阁百年难出一位人才,影二十无论是武功还是智谋当属人中翘楚,他若想谋得霸业,非影二十相助不可,被人戳到软肋的滋味并不好受,靳同仪一把握住影二十被掰断的肩膀,用一种极其折磨人的手法将骨头重新装上,说道,“本宫姑且留你一命,今日起就在重华宫内做个马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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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内,骨头被拆下又被装上,残忍的手段让影二十所有的意志力濒临崩溃,他咬碎了牙才不至于让自己发出野蛮的嚎叫,哆哆嗦嗦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谢殿下宽容”

第42章东宫同川

这户部尚书一大早就哆嗦着两条腿站在了东宫门口,这靳同川从来都是个难伺候的主儿,骄横跋扈动不动就用手里的那只大烟斗将人脑袋砸出来个血窟窿,户部尚书虽官居正三品,可也就只有一个脑袋,远远不够靳同川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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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内,怜儿用镶了八颗蓝宝石的金盆盛了一盆清水,利落又干脆的站到靳同川身侧,等待他清洗吃了米的黄莺嘴,只见这只鸟乖顺的呆在靳同川的手心里,接受着靳同川的抚摸,黄莺羽毛整齐,翅膀上平铺一条黑色的彩纹,橙红色的喙坚硬又不失灵巧,一定是在喂养上面十分上心,才会将一只鸟养的如此可人,靳同川用戴着翡翠扳指的大拇指轻轻玩弄着黄莺的脖颈,眼皮子慵懒的抬了抬,问道,“户部的银子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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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屈膝一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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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气的向上翻了翻白眼,又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才勉强压下滔天的怒火,食指轻佻的指着门板,“去,把户部尚书给我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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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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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的两只脚刚刚踩在东宫的金砖上,就吓的往前一扑,跪倒在地,本就老胳膊老腿儿的禁不起折腾,这又站了三个时辰,此刻更是两股战战,就差尿了裤子,靳同川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将人放入蒸笼活活蒸成人肉包子,或者是活生生的剥皮抽筋做一面大鼓他都有所耳闻,此时此刻的他吓的冷汗连连,请安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弓着腰屈膝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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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手里捏着那只黄莺的脖子,眼睛珠子看向了地上的户部尚书,声音阴阳怪气,“物价到底是怎么上涨的?你这个户部尚书查了整整一周都没有查出来,是你的能力有限呢?还是我的手段不够高明呢?”,他边说手上边使劲,直把那只可怜的黄莺捏的尖叫,那是一种极度绝望的尖叫,仿佛钻入地狱撕扯着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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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鸟的叫声太过吓人,凄厉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黄莺原本灵活漆黑的眼珠在靳同川的大力挤压之下仿佛要挤出眼眶,点点血迹顺着它的喙流在了地上,户部尚书提袖擦了擦脸上的连绵汗珠,哆嗦着推卸责任,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微臣确实按照殿下的吩咐没有给二殿下拨款,但这突如其来的物价飞涨真的不是微臣的错啊!这一切,都是二殿下在幕后搞的鬼,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市场中的粮食越来越少,现在又正值春季,离秋收还隔着一整个夏天,国库的救济粮也供不应求,微臣只能给二殿下拨款,将这个问题留给他解决,要不然,就会捅到陛下那里,事情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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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听的头疼,他最讨厌听这种大段大段十分有条理的话,简直就如同将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的书卷成一个棍子在他的脑袋上敲,他从小就对这些国学的东西烦闷的很,靳同川根本就没有任何耐心听户部尚书说完,他一脚将案几踢翻,将手里的那只黄莺捏了个粉碎,和着血肉直接扔在了户部尚书的脸上,直吓的户部尚书哀嚎了起来,鸟血粘满了整个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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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疲惫的抬了抬眼睛,将他那双粘满鲜血的手指放在怜儿端的金盆中洗了洗,然后把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插入自己的头发两侧,不耐烦的按了一按后整体往后一捋,等再次抬起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满眼的红色血丝,他呵呵哈哈的用一种诡异的嗓音笑了三声,然后迅速的从桌子上拿起一片碎瓷片,朱红广袖一挥,残忍的划破了户部尚书的喉咙,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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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听见户部尚书最后的惨叫,只听见人体濒临死亡时,喉咙里发出的诡异气泡音,一具尸体就躺在了东宫地面上,靳同川冲着属下挥挥手,一声令下,“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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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急忙上前,两根葱段似的手指,抚在靳同川的太阳穴上,为他缓解疲惫,靳同川将脖子上的狐裘围脖紧紧的围了围,将下巴放在了怜儿的手心上,蹭了蹭,闻了闻女孩子特有的香味,没忍住又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直舔的怜儿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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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拉着怜儿的手,抱住她的腰,脑袋钻进她的怀里,说道,“本宫最近看上了太湖湖底的那块流水石,要是将它搬进御花园,不用出宫就能欣赏到江南美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敛财,就是为了搬运流水石,结果一夜之间,让户部尚书这个老东西,给我浪费了一半,你说,他该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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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川抬着头,趴在怜儿胸脯上的样子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听了这番话,怜儿手指略微停顿,她吞了吞唾沫,有些略微的担忧,靳同仪弄出来的物价飞涨,举国上下必定民不聊生,太子身为储君,不去解决问题,却在考虑能不能欣赏太湖之景,实在是家国不幸,人民不幸,可这些和她一个小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呢,怜儿低头看了看孩子气的靳同川,一双黑色的眸子,顷刻间,化作了春水,温柔暖和,她终究是舍不得这个手段残忍飞扬跋扈的男人,她低头,轻轻的将嘴唇放到靳同川的额头上,“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殿下觉得他该死,那他就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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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无言以对

靳同仪故意收购粮食,抬高物价,导致老百姓买不到一粒米,吃不起一顿饭,举国上下,饿殍遍野,寸草不生,难民流民组成浩浩荡荡的队伍围在城墙根下,沿街乞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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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可是把顾西楼给高兴坏了,他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守株待兔每天蹲在城墙根上,等上那么几个时辰,就准能等到几个饿死的人,趁着尸体还没有凉透,把爪子伸进死人胸膛里,轻轻的一挖,就准能吃到一颗火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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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心吃多了,伤口的愈合能力成倍数上升,靳无言无论怎么惩罚他,他都恍若未觉,不疼不痒,有时候吃的兴奋了,都能忘了回兴圣宫当差,他本就是一只无拘无束的老龙王,人类的那些规章制度他从没有放在心上,迟到早退这样的事情一来二去做的多了,常校尉就越来越看他不顺眼,可迫于靳同仪的压力,又拿顾西楼没办法,心里憋着的一肚子火就全冲着靳无言发泄了出来,好在靳无言习惯了被人冷言冷语的伤害,也就无声无息的将这些委屈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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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民不聊生,别人看不见,可靳无言却始终没办法无动于衷,他明白自古以来哪个皇帝登基不死上几条人命,也明白大哥二哥的宫廷争斗,一将成万骨枯的道理更是不胜枚举,可他总觉得自己该为这些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靳无言就是这样的人,自己宁可不吃不喝也要他人吃好喝好,忧国忧民的天下大义,他好像在襁褓中就深深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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