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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 一只黏人猫 4793 字 2023-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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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抱拳鞠躬,“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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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挥手示意顾西楼不必多礼,然后扔了树枝,甩了甩酸麻的手臂,离开了,靳无言的体力远不及顾西楼,一天的陪练导致他太累了,累到不敢在顾西楼面前多停留一刻,怕一不小心就会露出软弱的姿态,失了小殿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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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奉献珍宝

靳无言不再故意的折腾顾西楼,顾西楼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偷得浮生半日闲,顾西楼就把全部的心思用在了拉近两人的距离上,靳无言练剑他也练,靳无言挑水他也挑,靳无言洗澡,他都要跪在一旁擦背按摩,兴圣宫也不在是一座凄凉的监狱,而是处处有花香,处处有鸟鸣,泉水粼粼,蝉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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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在寝宫试穿着一套新衣,烟青色的打底,藏灰图腾,朴素又不失风度,托顾西楼的福,靳无言每个月都有一些散碎银子可以花,只要计划好吃饭的开支,剩下的余钱存上三个月就能买一件新衣,白花顾西楼的钱,靳无言心存感激,头几个月他也曾给顾西楼买过新衣,后来才发现顾西楼身上的白衣是龙鳞所化,脱不得也不用换洗,靳无言这才放下心来,给自己添置些生活必需品,此时此刻顾西楼正跪在地上,为靳无言穿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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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坐在矮凳上问道,“对了,你的那片逆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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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回答的很自然,没有任何不满,连他自己都属于了靳无言何况是一片逆鳞,顾西楼老老实实的说,“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其妥善收藏于锦盒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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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点点头,吩咐道“你把它拿来给我,这东西或许哥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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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顾西楼第一百次从靳无言的口中听到靳同仪三个字了,他胃里的酸水都快要吐出来了,也不知道靳同仪是给靳无言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靳无言事事都率先考虑这个哥哥,顾西楼皱了皱眉头,心中充斥着不满,他顾西楼喜欢的是靳无言,又不是靳同仪,自己忍痛从肉上剐出来的东西凭什么要送给那么个心肠歹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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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极其不乐意,可他又实在是不敢在靳无言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这么一走神,靳无言的靴子就被顾西楼给穿反了,当他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靳无言也发现了,他抬头,正好对上了靳无言眼神,顾西楼浑身上下犹如触电一般,他急忙后退一步,磕头认错,“属下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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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满面愁容,多日的相处,让靳无言越来越觉得顾西楼虽然长的人模人样,可其实,他就是只不折不扣的妖,生活琐事什么都需要教,靳无言无奈的瞅了一眼顾西楼,拿起桌上的锦带,点了点顾西楼的胳膊,说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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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乖顺的抬手,这几天他因为这些服侍上的小事,没少挨打,手背上全是锦带抽出来的血口子,靳无言看了看顾西楼这两只可怜的爪子,实在是不忍心伤上加伤,比划了一下,重新吩咐,“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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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咬咬牙,“是”,撸起袖子,将小臂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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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存了逗弄他的心,故意的将锦带在他胳膊上左右磨索了一番,然后戳了戳他那强壮的肌肉,温和的一笑,“我发现我一提哥哥你的表情就会有细微的不自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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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滑来滑去的锦带,折腾的顾西楼心猿意马,本来他就喜欢靳无言,这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折腾的他生不如死,他依旧喜欢的不得了,这种滑来滑去的感觉,真是仿佛把他架在架子上用羽毛挠心挠肺,他吞了吞口水,恨不得靳无言能痛痛快快的给他一鞭子,缓解这种s痒难nai的感觉,他强忍着保持手臂不动,“属下不敢欺瞒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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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心道,这家伙真是改邪归正了?这段时间以来,顾西楼对自己的命令执行的不折不扣,只要自己稍有不满,立刻认错悔改,从不抱怨也从不委屈,靳无言看着顾西楼,对这个人,真的是没那么讨厌了,确切地说是不讨厌,反而还有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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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指了指被顾西楼穿反的靴子,掂了掂脚,问道,“说吧!之前怎么罚的现在还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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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愣了,这之前的罚,是哪个之前,是一天前还是一个星期前?这算下来可多了,更衣里衫外衫穿错,一下,切油酥饼剁成了泥,两下,倒茶忘记洗茶,两下,哦,还有昨天擦拭花瓶打碎了一只,三下,那这穿错靴子是该几下,是不是应该分门归类成穿衣,打扫,做饭?顾西楼一个头两个大,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准确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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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觉得自己不是找了一个侍卫,是请了一尊菩萨,他们这妖的脑子,果真是蠢笨,靳无言恼了,一锦带砸在胳膊上,“以后这种事情要是在做错,我就把你赶出兴圣宫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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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楼心道,你就是把我赶出去,我也照样能回来,但他还是非常有眼色的没说这话,这好不容易积累出来的好感,不能就这样付之一炬,顾西楼很认真的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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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又是一锦带,“这些人类的事你得尽快熟悉,我有预感,这皇宫中的暴雨,下的越来越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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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带威力太大,两下就可以让顾西楼感受到实打实的疼痛,从胳膊上流下来的血开始汇聚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他这几天忍痛忍习惯了,顾西楼反倒觉得自己这身皮肉结实了许多,顾西楼咬咬牙吸了口气,“属下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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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挥挥手,示意他起来,吩咐道,“你把那装逆鳞的盒子拿来给我,我要去一趟重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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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赤子丹心

重华宫的宫门刷着崭新的红漆,门口两只狴犴急公好义,围墙很高,角楼上有站岗的士兵,宫门口也有执剑守卫的人,靳无言行至重华宫西南侧的一个小门处,万分戒备的左右看了一眼后,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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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一位老妪,靳无言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老妪看了一眼后,侧开身,示意靳无言进门,只要双足踏入重华宫,从裤脚拂过的暖春就会在瞬间变成凛冬,教人不寒而栗,在这里生存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中规中矩,小心谨慎,靳无言冲着老妪作了一个揖,低声说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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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内的亭台楼阁多由笔直的线条构成,像是故意被刀裁过,院中陈设不多,景志大气磅礴自成格调,靳无言巧妙的躲开一切巡逻士兵和暗处的影卫,到了靳同仪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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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正伏案写着什么,靳无言没看清,他紧张的走到靳同仪书桌跟前,喊了一声,“哥”,不知道为什么靳无言对这个哥哥,总是存在着天生的恐惧,这种恐惧同面对危险事物的恐惧不同,不是那种可以鱼死网破的恐惧,而是一种让人无意识想要逃离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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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抬头,看到是靳无言时,皱了皱眉,他挥手示意身后站着的丫鬟退下,当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靳同仪才缓缓的开口,“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没有紧急情况不要来重华宫,被有心之人发现的后果有多严重,我想你不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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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用不怒自威的眼神盯着靳无言,房间内的空气正在缓缓被抽取干净,窒息正铺天盖的拔地而起,天生的恐惧由不得靳无言多想,他浑身一震,噗通跪在地上,解释道,“言儿很小心,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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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抬头,偷看了一眼哥哥的神色,察言观色他一向用的很好,只见靳同仪的注意力仍旧停留在书桌上的奏折,并没有追究的意思,靳无言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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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靳无言的解释,靳同仪没兴趣仔细的听,他用毛笔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挑起眼皮看着靳无言,开口“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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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举过头顶,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哥哥,这东西或许能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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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抬眼,看到的是一个并不太精致的锦盒,正颤颤巍巍的被一双手托起,靳同仪突然想起了靳无言小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自己的书桌高,也不像其他皇子那般放肆的爬到桌子上喧闹,就这么乖顺的颤颤巍巍的跪着,真是岁月如白驹过隙,时光不待人,也不知自己能护他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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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知道他这个弟弟为人善良,重情义,想必锦盒里的东西,不是凡品,靳同仪用眼神示意靳无言将东西放在书桌上,靳无言会意,膝行几步到桌前放好,又后退到自己的位置,放下双手,略微的低着头,靳同仪拿过锦盒打开,一片金灿灿的龙鳞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靳同仪惊叹道,“我们的言儿长本事了,居然能让那老龙王将逆鳞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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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只觉是哥哥怪自己抢了风头,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紧张的吞吞口水,“哥哥可以将这片逆鳞送给父皇,父皇年岁已大,醉心求药,民间传言逆鳞可以长生不老,哥哥要献上这个珍宝,定然能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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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的诚恳,想必靳无言心里对后天将要举办的家宴,早就有了谋划,靳同仪知道靳无言聪慧,没有万无一失的打算,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搬弄是非,靳同仪摸了摸锦盒,示意靳无言继续说,靳无言会意开口,“父皇故意将淮水鲛人一案推给哥哥,定然是太子同父皇说了什么话,要不然这个案子怎么也该是归刑部,怎么可能用得着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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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靳无言谈及太子,靳同仪一毛笔抽在了靳无言的肩膀上,“太子也是你叫的?因为这事教训过你多少次,怎么就这么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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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年间,靳同川明里暗里要了靳无言多少次的命,他能活到现在也是上天眷顾,要让他改口叫他大哥,绝无可能,靳无言反驳,“这皇宫之中,怕是所有人都已经忘记靳无言这个人了,我没有大哥,只有哥”,说道最后,靳无言抬起头,看向靳同仪,眼神中有委屈,有软弱,所有藏在心底的那些柔软,和眼眶中不敢流出来的泪,在靳同仪面前全都变成一汪春水,淌过如花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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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哥,叫的靳同仪心软,仿佛又回到儿时他抱着靳无言,听靳无言哭着说害怕,抽抽搭搭忍不住眼泪,又要捂着嘴巴努力不哀嚎出声,靳同仪心中感慨,他的言儿竟从未幸福过一天,靳同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靳无言的肩膀,有种信任感在里面,“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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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点点头,怯生生的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就算是再怎么被宠溺,靳无言也还是习惯了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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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重新看向那只锦盒,声音充满笃定,“刑部尚书人微言轻,他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势力在暗暗相助,才会将这颗烫手的山芋,强行抛给我,我猜,大哥这次是设了一个局,准备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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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一惊,这个答案显然不是靳无言想要听到的答案,靳同仪的破敌之策一向绝妙,宫中藏有一股他都不曾知道的势力,这该是怎样可怕的势力,靳无言紧张的捏了一把冷汗,他抬头,目光焦急的看向靳同仪,他想求一个平安的答案,而不是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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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呵呵一笑,眼神飘向院中的一片矮花丛,在被卷入漩涡的第一刻起,靳同仪就已经写好了遗书,“要是哥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没什么好难过的,坏人做久了,死了反而是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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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这个字,太过残忍,靳无言听不得靳同仪说这种晦气的话,这个字过于可怕,他无法接受空气中不再有这个人的任何痕迹,而且是永远不再有,这对靳无言来说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他对靳同仪的感情,是依赖,是仰仗,是哪怕恐惧却依然存在的一丁点安全感,靳无言什么都不曾拥有过,只有靳同仪施舍给他的丁点关心,他知足,这丁点,就是他的全部,瞬间,靳无言红了眼眶,他一把抱住靳同仪的大腿,“哥,你不要说这种话,言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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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半蹲下,让靳无言不用在仰视自己,他抬起靳无言的下巴,用大拇指擦了擦靳无言颧骨上残存的泪痕,说道,“我与你大哥本是一母所出,可我同他的感情,却不及我同你的万分之一,我们俩斗了十几年,在这场无声的斗争中,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譬如我的母后,譬如你的娘亲,父皇日渐年迈,这场斗争也必然会愈演愈烈,这一次,我同他,只能是一死一活,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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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言哭着大喊,“我要他死,我要靳同川死!”,他恨死靳同川了,恨不得将他煎皮拆骨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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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同仪一巴掌抽在靳无言脸上,“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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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鸦雀无声,这一巴掌彻底打醒了靳无言,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失望恐惧委屈愤懑全部吞进肚子里,他低了低头,声音也不再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对不起,哥”,靳无言到底不敢武逆靳同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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