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绪已经公然把黑手伸进了闻家门里,眼见着是越来越不做人,她却感觉自己满头都是小辫子,在等着人抓,难免开始焦躁。
闻太师却反握住她的手:“人再多,意图就太明显了。”
如若可以,他自是恨不能将儿孙和媳妇儿们全部打发出去,可是眼下的情形,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若是叫皇室父子察觉他们的打算,那就极有可能一个也走不成。
甚至——
还要立刻警惕怀疑起秦照在南边是不是有所图谋不轨!
沈阅心中纠结的厉害,最终还是理智压制住了情感,没再坚持。
只是忍不住的再次哽咽:“是我连累的家里。”
“不怪你。”闻太师眼底闪过许多复杂的神色,干涩的嘴唇微微颤动,最后却是欲言又止。
两人又仔细将此行的安排详细商量了一下,时间也算过得极快。
一个时辰之后,司徒胜才匆匆赶了过来。
与他同来的——
是徐惊墨。
沈阅拿帕子压了压眼角的湿气,起身给二人腾了地方。
她往外走时,和徐惊墨错身而过。
徐惊墨瞧见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沈阅心情不好,都没正眼看他,他却忍不住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闻太师这二次病发,属实是病情恶劣,不容乐观的。
司徒胜在闻家滞留整个下午,诊脉数次,又与徐惊墨私下琢磨了一遍又一遍的诊疗方案,最后还是一筹莫展。
最后,他勉强留了一个方子下来,没当着闻太师的面多说,而是将闻清彭拉到院子外面嘀咕了一阵。
随后,他因为太医院还有事,告辞离开。
却因为下的药方需要配合推拿针灸的手艺,打发徐惊墨暂且留下,等伺候闻太师服药之后再回去。
待他走后,沈阅也压根没想找闻清彭问他究竟是如何说的,只赶紧将徐惊墨又扯到她外公病床前。
徐惊墨在太医院不过只是个打下手的小小医士,平时给人瞧病诊脉,他连名字都排不上。
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倒也未曾阻止沈阅这般举动。
徐惊墨倒是从容,与闻太师道了声得罪,又亲自上手,替他切脉,查看舌苔,心肺附近一些细节的情况……
他的动作很快很利索,只是那个轻慢的态度,并没什么医者的严谨,倒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孩子闹着玩似的。
闻清彭等人看得直皱眉,但又因为人是沈阅找来的,便忍着未曾打断他。
一番探查之后——
沈阅见他收手,就想将他扯到外面单说,闻太师却叫住了二人。
“就在这里直言无妨,老夫活到这把年岁,没什么看不开的。”
沈阅咬住了唇,有些犹豫。
徐惊墨就看着她,仿佛只听她的。
最后还是闻清彭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徐……小太医,您有话直说吧,我们都有所准备了。”
闻太师的大概情况,司徒胜方才已经说了,想来这个小医士复诊的结果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半年。”徐惊墨从善如流,相当之干脆,“若是仔细调养,后续没有第三次病发,这便是极限。”
这个结果,的确与司徒胜所言无异。
一家人脸上都是愁云惨雾,谁都伤心,却又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了。
沈阅的眼泪又想往外涌。
她咬牙忍着,望定了徐惊墨:“你呢?你手上不是有起死回生的秘法吗?加上你的手段……我外公一定还有的救吧?”
作者有话说:
一更。
呜,我要做后妈给女鹅下刀子了。。。
转眼又是周末加更日,下午三点有二更哈,大宝贝们记得过来看。
第124章不哭
闻太师已经病入膏肓,事关他的病情甚至性命,闻家所有人都相信沈阅不会无的放矢,找个没有真本事的毛头小子过来充数。
可是闻太师这病——
年初那会儿他病倒时,家里请了许多的大夫和太医来看,对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家里人都心里有数。
沈阅此时这般,看在众人眼里,就多少有点病急乱投医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