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是在加冠之日离开的苏家,而后一路躲避苏家刺杀一路逃到澧河,大致花了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苏钰必须到澧河。
他看向苏钰,道:尽早。
苏钰虽有不解,但他相信苏堪劫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便点点头。
低头看向手里的长钺,他叹了叹气:可惜寒性功法太少,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好一点的剑法。
长钺是神器,若是用它来练一些次等功法,苏钰总觉得委屈它了。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长钺突然抖动起来。
苏钰不解地看着长钺,不明白它要做什么,他便松开手,长钺立马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苏钰便去看苏堪劫,却见苏堪劫眉峰微皱,似乎也不知道长钺要做什么。
银白色长剑围着苏钰转了好几圈,突然凑近苏钰的左手,用剑柄敲了敲苏钰的左手。
苏钰疑惑地抬起手,随着他的动作,他左手中指上戴着的纳戒慢慢显现出来。
看到这枚纳戒,他便一愣。
这是苏父留给他的那枚。
许是见苏钰一直没动作,长钺有些着急,又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左手。
与苏堪劫对视一眼,苏钰的目光又落回左手戴着的纳戒上。他轻轻握拳,拇指在纳戒上缓缓抚过。
这枚纳戒是我父亲留下的。苏钰轻声开口,父亲在上面设了阵法,唯有我的灵识才能打开这枚纳戒。
苏堪劫看着他,道:可要打开看看?
苏钰轻轻点了点头。
静静地凝视手上的纳戒片刻,苏钰闭上眼,驱动自身灵识往纳戒探去。
灵识初覆上纳戒时,受到了一股小小的阻碍,但不过片刻,那股阻碍力量便悄然消散了。
苏堪劫一直注意着苏钰脸上的神色,看似平静无波的眼底,悄然间漏出了一点点紫色。
片刻后,苏钰突然睁开眼,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欣喜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怎么了?苏堪劫问。
苏钰并不回答,而是沉默地走到桌子旁,坐下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本书,还有一枚符篆。
一见那符篆,长钺便轻快地凑过去,还在符篆上戳了戳。
苏钰此时却是没心思理会它,他将符篆放在桌子上,目光紧紧盯着手上的书,看了几秒后,他又望向苏堪劫,解释道:这是父亲的修炼感悟。
难怪当初他在苏家书房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原来是在这枚纳戒之中。
苏堪劫自然知道苏钰所说的修炼感悟是什么。
他走到苏钰身旁,目光落到他手上的那本修炼感悟上。
封面上只简单地写着两个字浮霜。
字迹稍显稚嫩,许是苏父刚开始修炼浮霜剑法时写的。
苏钰翻开封面,谁知入目竟是两个巨大的×。
他心中的沉重不由顿了一顿,疑惑地又往后翻了两页,只见原本记的整整齐齐的修炼笔记竟都被人划掉了,直到快要翻到底了,苏钰才终于看到了没有被划掉的字。
到这里,笔记上的字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稚嫩了,笔锋走势潇洒,一笔一划皆坚韧有力。
然而在这一页上,书上记着的也不再是修炼感悟,而是苏父留给苏钰的话。
苏钰和苏堪劫皆沉默着。
页首写着八个大字吾儿苏钰破灵之礼。
当年他甚至不足周岁,父亲竟早早就将破灵之礼备好了。
苏钰心中难掩酸涩,暗自深呼吸,待心情平复了,他才继续往下看。
苏眠留下的话并不长,不过片刻苏钰便看完了。
他沉默地拿起一旁的符篆,闭上眼,缓缓将灵力灌入。
随着他的动作,符篆上浅浅浮现出两个字轻魄。
符篆中记载着剑法的字符疯狂往他脑海中涌去,苏钰此时想的却是苏眠留给他的那一段话。
不过几句话,其中却透露出了太多信息。
看过前面,想必吾儿必然会疑惑,为父为何要将浮霜剑法的修炼感悟通通划去?浮霜剑法虽好,却比不过为父自创的轻魄。自你我父子二人起,苏家继承人便通通练轻魄罢。
轻魄乃是为父陪同你母亲在魔界待产时所创,在创制时吸收了魔族修炼手法的诸多长处,比之浮霜,轻魄更为阴寒
后面的话大多是在介绍轻魄比浮霜好在哪里,苏钰的思绪一直停留在你母亲在魔界待产这句话上。
苏眠留下的这段话,与那日苏钰在酒楼中所听到的恰好对上了。
刻着轻魄剑法的符篆缓缓消散,其中的招式已经刻在苏钰脑海中。
长钺颇为兴奋地绕着房间转了两圈,苏钰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得到了一本好功法而好转。
母亲是魔族,所以父亲当年真的是往澧河而去。
带着的是一枚假的苏家密令。
不必等他到澧河,真相已经一目了然。
作者有话要说:第1更,待会儿还有一更。咪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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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放在桌上的手狠狠紧握成拳,苏钰眸底晦暗不明。
拿着假密令,便过不了边境灵阵。
突然想到什么,苏钰猛地站起身,他看向苏堪劫,眼圈竟红了。
澧河苏钰喃喃道,父亲与母亲的遗体在澧河
他之前单想到修士的尸骨可千年不化,却没考虑到澧河作为人魔边境的特殊性。
澧河之水侵蚀灵海,河中蚀虫吞噬魔体。
父母的尸首若真是在澧河,如何能保存那么久。
苏堪劫见他红了眼,心中先是一跳,再听到他的话,心便放下了。
无事。苏堪劫轻声道,你莫非忘了,我便是魔族,我渡河时或许见到了你父母的遗体。
苏钰听此惊讶地看向他:前辈所言可是真的?
苏堪劫的思绪飘远,当年在澧河河底见到的场景仿若还历历在目。他道:上回从澧河经过时,见到了一个奇景如今仔细想来,那对男女的样貌确实与你有几分相似。若那真的是你父母,你暂时不必担心他们的遗体被澧河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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