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这儿装呢?
一只手揪下冬渔的帽子,在他头上拍了拍,不说话能憋死你?
冬渔叹了口气:教官,我真不想说话。
我都逮着你三回了。
我就说了三回,正好全被你听见。
张教官气笑了:那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冬渔无奈道:台上还得讲多久?
张教官耸了下肩:早。就台上那个,总教官,话多得一批,每回听他说话老子都想打瞌睡。
说完,张教官脸色一正:我没说脏话啊。
冬渔没想到张教官还挺好说话,问道:他不是你们的老大吗?这么说话不怕被他听见?
怕个几他突然顿了下来。
冬渔帮他补充完:把?
张教官眼睛一鼓,把帽子往冬渔头上一盖,呵斥道:军训期间不准说脏话,逮到一个罚做五分钟下蹲。
冬渔脸一绿:你是齐天大圣变的吧?翻脸比翻书还快。
报告。
冬渔挑了下眉,往声源处看,是宋雪满。
他怎么了?听得受不了了?不应该啊。
看什么看?好好给我听着。张教官瞪了他一眼,旋即走向同一排的宋雪满。
冬渔竖起耳朵听。
怎么了?
和宋雪满说话,张教官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态。
宋雪满道:没怎么,就想试试管不管用。
老子
教官,军训期间不能说脏话。宋雪满彬彬有礼道。
张教官话锋一转:老子曰,没啥事儿不要瞎打报告。
冬渔抿嘴一笑,就没有宋雪满治不了的人。
许文关啧啧点头:冬渔,你朋友真厉害,教官也敢耍。
听到此处,冬渔怔了下。
旋即笑道:没有他不敢耍的。
一个小时后,总教官终于结束了讲话。
各队原地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开始军训。
啊,服了,话真多,他就不渴吗?
比校长话还多。
去厕所吗?
去抽根烟。
队伍松散下来,周边抱怨声不断。
各队教官到舞台下集合。
总教官一声令下,十多个教官列好队,整齐有序地小跑过去。
许文关一下瘫坐在地上:冬渔,我服了,我真的服了。他没有稿子吧?他怎么能废话那么多?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上辈子是个逼逼机吗。
冬渔有气无力地坐到他旁边:早知道我就在宿舍多睡会儿。
他往宋雪满那边看了看,人不在原地,好像被谁叫走了。
苏原坐在观众台上,撅着个腿满脸不高兴。
他就是想起小学弟今天军训,想来献个殷勤,混个眼熟,所以一大早就在这儿坐着。
可他千算万算,算到了话多的校长,刻意等他说完才从宿舍出来,却没算到总教官这么能说,害得他在干坐了一个多小时。
小学弟在人群里很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
苏原拿着水走下观众席的时候,身边经过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说:宋雪满,你考虑得怎么样?
苏原诧异地看过去,他听过这个名字。
听他在学生会的朋友说,学校邀请这个人加入学生会,用了非常诱人筹码。
学长,我现在有其他事要做,不能担这个重任。
苏原好奇地看向说话之人,不看不要紧,一看才知道,这他妈不就是小学弟身边那个男生吗?
在苏原看过去的同时,宋雪满正好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宋雪满敏锐地将眼神停留在他手中还未打开过的水瓶上。
不用你担,你只要答应就好了,剩下的事我们替你做。
苏原纳了个闷,这人什么来头?挂名都要抢进去?
宋雪满淡淡将眼神收回,从旁人手里拿过原本不想接的水,说:水我收下,其他事以后再说,我回去了。
另一边,许文关打起精神和周边人打好了关系。
他在外面叭叭了一圈之后,回到冬渔身边。
冬渔,我知道学生会邀请的是谁了。许文关一脸神秘道。
冬渔早已知晓,极不走心地恭维道:不愧是百事通,挺厉害。
许文关指了指舞台正下方的队伍,说:倒数第二排那个,听说是某个省的文科状元。
嗯?冬渔讶异地看去,那里站着一个清清瘦瘦的男生,被一堆人围在中心,说话时习惯性地下滑眼神,显得有点目中无人。
可,不是宋雪满吗?
男生感受到了冬渔的视线,眼眸瞥了过来。
淡淡的,带着不屑。
许文关摇头叹息道:真傲,不过人家有傲的资本。
冬渔心里有点不舒服,更多的是疑惑。
宋雪满肯定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正想着,面前忽然多了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冬渔很讨厌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不悦地抬起头,一只细白的手更快地伸了过来。
水给你。宋雪满将水递向冬渔,笑了下,不小心买多了。
冬渔怒火突然就泄了底,接过水。
宋雪满的眼睛在他唇瓣上轻点了一下,像一根小针,轻轻一扎,不痛不痒,却感觉得到。
嘴唇有点干,喝点吧。宋雪满道。
冬渔似乎适应了和宋雪满不深不浅的关系,摸了摸自己的嘴,好像是有一点干,索性打开喝了一口。
见他一口喝下肚,宋雪满打了声招呼就回自己位置上。
许文关等人走了才出声:你觉不觉得,你和你朋友相处起来gaygay的?
冬渔摇头:没有,朋友不都这样吗?
朋友是这样,但我感觉他是不是太殷勤了点?
冬渔盯了他一眼,宋雪满喜欢照顾别人。
许文关讪讪点了点头,没再坚持:好像是。我跟我一哥们儿也这样,他老给我夹菜,还替我盖被子,好像也挺正常。
冬渔没太在意,喝了几口就把水放到一边。
小学弟!
冬渔听见有人在喊,起初不知道是在喊自己,直到那人将凉凉的水瓶放在他脖子上,他才知道。
是你?冬渔情绪不高,把水瓶扔回苏原手里。
gu903();你还记得我?苏原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