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腰肢很敏感,京渊这一捏立刻就叫他坐直了身子,还往前挪了挪调整坐姿,防止京渊继续非礼他,脸上装得若无其事道:朕怎么就不一样了?
拔那也笑了,继续道:您很大度。
萧霁宁最喜欢听别人夸他了,闻言瞬间打起了几分精神:哦?
上一次我来这里时,您的父亲让我行跪礼。拔那也说,可我们大辽人只能跪自己的母亲。
萧霁宁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其实他的父亲云鸿帝和前几任大萧皇帝都是一样的,觉得在大萧跪礼才是最尊贵的礼,这大辽的人见了自己竟然不下跪,是不是根本就不尊重自己?
萧霁宁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件小事,他想了想,一语双关道:毕竟真正的尊敬不是靠一个跪礼就能看出的。
您说的对。拔那也同意萧霁宁的话,但是却也没有别的什么表示了,用蹩脚的汉语接着和萧霁宁说,我想问问您,我们的阿那兰公主还好吗?还有阿那兰公主生下的皇子。
拔那也能说汉语就很不错了,不能强求他官话说的有多流畅,能听懂意思就行了。
而他话里所提及的阿那兰公主,就是八皇子的生母丽妃。
大萧都换了三个皇帝了,但是大辽那边还是丽妃的父亲做着大辽王,大辽王儿子挺多,女儿却不多,丽妃还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所以大辽王牵挂丽妃和孙子也是正常的。
萧霁宁闻言说道:丽太妃她在甘泉宫内过的很好,朕生辰宴那日她也会出席的,不过八皇兄现在是朕的钦差大臣,他和七皇兄一起在外为朕办事,不过他们来信说,在生辰宴结束之前一定会赶回来看朕的。
拔那也又起身朝萧霁宁行了个礼:那拔那也和我们的王就放心了,愿陛下您的统治长久。
老实了一会的京渊又开口:是皇上。
萧霁宁闻言直接转头去瞪了京渊一眼,只是他的瞪威慑力似乎并不大,京渊也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嗤了一声,勉强装作是被吓到了。
送走拔那也之后,萧霁宁和京渊讲道理:陛下和皇上都是一样的,你怎么纠结起这个了呢?
京渊启唇,语气淡淡,却很固执道:不一样。
萧霁宁问他: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周围还站着许多人,因此京渊没有回答萧霁宁,直到他们离开远志殿,京渊陪着萧霁宁回养心殿的途中,他等到穆奎没注意他们这边的空档,才俯身靠近萧霁宁的耳朵,对他说:陛下只有我能叫,其他人不能叫,因为
因为陛下是我一个人的,皇上才是别人的。
萧霁宁听完后愣了一瞬,唇角上扬着,嘴巴却说:哪里来的歪理。
京渊立刻甩锅:和陛下你学的。
萧霁宁立马反驳:胡说!
结果京渊笑了笑,又开始试图哄骗萧霁宁:因为京渊哥哥才是你一个人的,而京将军是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宁宁:这么说我每天都在和别人的睡觉?好刺激喔!
京情人:?
第91章
萧霁宁知道,京渊说这些媚主的谗言,就是想哄骗他继续叫他京渊哥哥。
但萧霁宁是不会上当的。
而且机智如萧霁宁,他立马就想到了反驳京渊的理由:不管是京渊哥哥,还是京将军,都是朕的。
京渊高挑眉梢,问他道:为何?
萧霁宁停下脚步,身体没动,头却微微侧着往后半转,回首扬着细白的下巴,模样高傲的很:因为这天下都是朕的。
京渊垂眸望着眼前的少年,目光直直撞进他干净清澈的杏子眼中,洒红的眼瞳里头映着些晴日里的暖光,在他眼底宛如碎星一般熠熠闪动,那一瞬间,京渊很想捏住他倨傲高仰着的下巴,俯身亲吻下去就如同先前在御花园中,明朗月色下的那两个吻一样。
只可惜他们附近还有太多宫人在着,于是京渊只能笑了笑,轻声道:行,都是陛下的。
京渊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幽徐缓和,萧霁宁很喜欢听他的说话,但是当他和京渊在一起之后,萧霁宁才发现,京渊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而萧霁宁望着京渊,不知为何忽然,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一句话,他也将这句话问了出来:那如果以后我不是皇帝了,京将军还会是我的吗?
萧霁宁现在没有自称朕,可他也没有紧张。
京渊微微俯身,在穆奎和其余宫人跟上来之前,在萧霁宁耳畔道:不是陛下,那宁宁也是我的殿下啊。
嚯,这人又说这些媚主的话了。
萧霁宁听得喜滋滋的,但还是要在心里假模假样的批判一番还好他不是个昏君,否则被京渊这个爬龙床的小浪蹄子天天这样灌迷魂汤,他以后清晨哪还起得来上早朝啊。
心里话是这样讲的,可是萧霁宁自己都已经开始期待着,京渊在每个夜晚都能来爬一爬他的龙床了。
两日后,云楚帝登基后首个生辰宴,在京城举行。
生辰宴会维持七日,这七日间,满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入夜后焰火辉煌,还有外邦使者来京,一同共赏这大萧的盛世灿景。
大萧以金红玄三色为尊,皇帝的常服是近乎金色的明黄色,在祭祀祭祖之类的郑重场合则是穿玄色,而过年或是庆寿等一些大小节日中,穿的是红底金纹的帝服。
故而在生辰宴持续的这七日内,萧霁宁都得穿红。
生辰宴当日,筵席上文武百官按照官职大小都各有其固定的位置,萧霁宁的身侧坐的人应是皇后,当然若是皇帝特别宠爱某位妃子,也可以让该妃子坐在自己的身边,皇位则是坐在左边的后位上。
然而阮佳人虽然是皇后,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到底如何,便没有坐在萧霁宁的身边,而是和谭清萱坐得近些,一同坐在后妃的位置上。
萧霁宁的身边人是京渊即便京渊只能站在他的身边。
这一场生辰宴萧霁宁是主角,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入场的人,当他在皇位上坐下后,生辰宴才会开始。
当萧霁宁穿着一身金红色的帝服缓缓穿过人群,走向筵席的最高位置时,他看的不是人人艳羡神往的金色皇位,而是皇位身边站着的男人。
那人头发高竖于脑后,穿着一身深玄色的甲胄,眉眼深邃,眸光凛然,唯有衣摆的一抹赭红是他身上唯一的暖色,不过男人的眼睛,在映入他身影之后,便骤然柔和了下来,仿若冬末春初的融雪。
在外邦使臣面前,萧霁宁不能太过散漫,他须得抿紧唇角,神情肃穆而庄重,才能保存他大萧的皇威。
但萧霁宁忍了一路,在终于走到京渊面前时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对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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