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刘庄利却在这时下达了指示,道:“联系一队,逮捕陈斌。”
对于邵周宇而言,后面已经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他连忙出门打电话了。
“陈斌正是我们的目标,同样为沧澜私立高中的学生,在高二的美术班。”刘庄利盯着屏幕,声音沉沉地解释道,“我们先前怀疑他涉嫌谋杀,把死者的头割了下来,于是派人盯住了他。”
“这就是你们派人盯住的结果?”纪柏纶毫不留情地拆穿,火大道,“他大白天潜入别人家胡作非为你们不知道?”
刘庄利一阵尴尬,却无法辩驳。
王队连忙打圆场,胡乱扯了个理由,道:“可能因为是高中生的缘故,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警方视线的。”
“他进房间了,然后呢?”这时,那个先前被纪柏纶骂哭的女警察出声道。
她眼睛忙不过来地在三十多个屏幕里搜寻,有些急道:“房间里没摄像头吗?”
不过这话相当于白问。
房间里当然不会装摄像头。
陈斌潜入的是纪年隔壁的房间,想来后面一直躲在房间里等待时机。
“快进搜索一下。”王队对另一个男警察道。
男警察接替了陈姨的位置。
陈姨神思落败地坐到角落。
自从知道是自己把嫌疑犯放进来后,她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纪柏纶坐到沙发上,略显疲惫地揉揉眉心。
过了会儿,他维持姿势不变,闭着眼,冷声道:“抓住那人后,我要你们当着我的面审,我要知道他为什么盯上纪年。”
刘庄利皱了下眉,刚要说这样不合规矩。
王队却比刘庄利先一步给出承诺,道:“行,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刘庄利没好气地瞪了王队一眼。
“有情况。”坐在桌前检查录像的警察道。
“什么?”
王队等人连忙又聚回了电脑前。
“七点的时候,管家进了纪少爷的房间。”警察汇报说。
就见屏幕里,陈姨一手端着托盘走到最后一间房的门前。
但奇怪的是,她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房门。
“……”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这……在家里用钥匙开门,不会是搞囚禁吧……
年轻的女警察耐不住好奇心,偷瞄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陈姨。
不过下一秒就被王队拍了一下头。
“你们再看庭院里的摄像头拍到的……”男警察的言语变得有些支吾,道,“七点半的时候,纪……纪少爷从二楼翻窗,逃……不,我说,通过南边的庭院,出了大门。”
纪柏纶掀眸看向前方。
这才知道一直以来纪年是怎么出门的。
“咳咳……”王队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可能是偷窥到了别人家的私事,连忙让男警察快进,道,“然后呢?”
“八点左右,管家再次上楼,不过后来出来时,没有锁门。”男警察继续汇报。
这时,陈姨在角落低声道:“我在房间里看到纪年留的纸条,说有事出门一趟,让我别担心,也别通知他父亲。”
“所以你就帮着隐瞒了?”纪柏纶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只是在面对陈姨时,话还是不敢说得太重。
陈姨头垂得更低了,没再出声。
“八点一刻,陈斌从隔壁房间里出来,进了纪年的房间。”男警察说,“直到一刻钟后才出来,再次潜回隔壁。然后是凌晨一点左右,大门再次开启,是纪先生带着纪少爷回家,陈斌趁着陈姨去开门的工夫,快速下楼,还是通过原来那扇窗,进入南边的庭院里,最后顺利离开。”
年轻的女警察叹气,道:“这些有钱人,真是心大,请一两个保安不好吗?这也太容易让贼溜进溜出了,虽然这一带人群素质高,治安好,但也不能如此掉以轻心吧。”
“你怎么这么能耐?”王队嫌小年轻不看场合说话,怕她又惹得屋里那位有钱人不悦,连忙佯装生气地赶人走,道,“到楼上帮忙去!”
“哦。”女警察悻悻离开。
事情经过搞清楚了。
王队跟纪柏纶单独交谈了几句。
他再次承诺,一旦逮捕到陈斌,会立即通知纪柏纶。
之后,警察们带上盆栽,收队离开。
***
乌泱泱的一批人离开,纪宅内安静得略显空旷。
纪柏纶和叶眉再次来到二楼,一推开客房的门,就见陆西靠坐在床头玩手机。
纪年侧着身躺在床上,紧抵着陆西,在他身旁睡得正熟。
陆西看到来人,神色恹恹地收好手机,接着站起身,道:“交给你们了,我要走了。”
指的是纪年。
等陆西站起身后,叶眉才发现纪年睡着了还握着陆西的手,她不禁暗自“啧啧”了两声。
陆西要掰开纪年的手,但纪年握得很紧,不容易操作。
他挣脱了几下后无果,便看了眼熟睡的纪年。
因为没什么耐心,打算直接把人弄醒。
纪柏纶却在这时道:“时间不早了,你今晚睡这里。”
“……”
陆西看向纪柏纶,道:“大叔,现在八点,时间还早。”
纪柏纶盯了陆西半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面不改色道:“这一带晚上打不到车,除非你走回去。”
叶眉立即怀疑地瞥向纪柏纶。
嗯?
打不到车?
老娘出入这一带快两年了,哪次不是深夜滴滴回家?
骗你家童养媳呢?
那边,陆西果然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道:“我可以……”他想说可以让他哥来接。
“没事的话,你可以睡了。”纪柏纶却直接打断他,道,“我让人送换洗的衣服上来,”
说完,不给反驳机会就走了。
“……”陆西茫然地看着一男一女消失在门外。
擦。
这是进了传销窝点吗?
怎么进了门就走不掉了……
***
纪柏纶和叶眉两人走在回廊上。
叶眉面无表情,公式化道:“纪总,听说这一带晚上打不到车,可以让司机送我回家吗?”
“……”纪柏纶懒得理她。
又走了一段距离,纪柏纶突然顿下脚步,想了想,有些意难平地问叶眉:“我看起来像大叔吗?”
纪柏纶今年刚四十,但天生底子好,加上保养得当,说三十也有人信。
叶眉摸着下巴,微微眯着眼打量纪柏纶,过了半晌,道:“纪总,你不像大叔,像十八岁的小鲜肉。”
戏过了往往会显得虚伪。
纪柏纶淡声道:“你年终奖没了。”
叶眉:“……”
等纪柏纶走远。
叶眉看着男人的背影,吐舌头,竖中指。
作者有话要说:睡着的纪年: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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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晚间十一点。
凉丝丝的秋风吹拂而过,舒卷的云层消散开来。
月亮清冷孤寂地悬在中天。
有着希腊蓝房顶的庄园别墅里,唯有二楼一整层亮着灯。
纪年在客房里醒来时,身边躺着一个人。
他先是茫然,盯着身旁人看了数秒,才渐渐回神。
纪年半撑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唇边不自觉带上了一点笑。
身旁,陆西的头朝另一侧歪着,睡得四仰八叉。
陆西显然是洗过澡,换上了纪年的衣服,宽大的t恤下摆掀了一半,露出白肚皮。
纪年明目张胆地将陆西打量个来回,又伸手戳了戳那截白腰。
陆西这副样子,像极了仰躺着露出腹部打盹的小狗崽,哪儿哪儿都是绵软的,睡得毫无城府和防备。
身边躺了这么白净可爱的一个,纪年有些冲动。
心想。
稍微对同学干点坏事,一点都不过分……是吧?
反正人都睡着了……又不会发现。
怀着这样诡秘的心思,纪年动作轻柔,扶着陆西的半张脸转过来。
陆西睡得人事不省,任人摆布。
纪年的视线在那张l健康红晕的脸上转了一圈,接着,将陆西本就宽松的领口又拉开一些。
看着逐渐袒露在眼前的宜人景致,纪年的目光变得有些深。
他最后看了眼沉睡的陆西,慢慢弯下脊背,伏低了。
黑夜助长人的邪恶气性。
……
可能是力道大了些,把人弄疼了。
沉睡中的陆西突然蹙了下眉,不安地哼唧一声。
“别搞……”陆西混着梦中的呓语,口齿不清,道,“谁都别拦……我要走……回家了……”
“……”
纪年也不贪心,见好就收,将陆西的领口往回拉了拉,遮住自己的罪证。
……
看陆西睡得香甜,怕吵醒他,纪年起身去其他房间洗澡。
出了客房,他习惯性走到自己卧室门前。
可几乎是手握上门把的刹那,一只掩在盆栽间的死灰眼睛快速闪过脑海。
固执地盯着他看……
纪年的脸瞬间白了。
他闭了闭眼摆脱脑海中悚然的画面,后退两步,远离自己的卧室。
以后都不会打开这扇门了。
***
纪年洗完澡后,头发擦了个六分干,下楼倒水,顺便找点东西填肚子。
晚饭没吃,一觉醒来,腹中空空。
陈姨在冰箱里备了今天刚烘焙好的糕点,都是纪年喜欢的,他从中随便挑了一盒带奶油的。
过了一会儿。
正当纪年站在厨房中央的料理台旁,两口一个小蛋糕时,一人走了进来。
纪年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纪柏纶。
父子俩互相看了一眼,各干各的事。
纪柏纶也是来倒水的,手中端着玻璃杯。
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副银丝框眼镜,禁欲严谨的一张脸,一看就知道还在工作。
纪柏纶倒了水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从料理台的抽屉里摸出一个药盒,“啪”的一声放到台子中央。
纪年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
听到声音,他掀眸看向面前的药盒。
透明的蓝色长条盒分为七格,每一格里都有几粒形状不同的药片。
一天一格。
一周七天的量。
纪年看了一眼后,耷拉下眼皮,慢条斯理吮掉手指上的奶油,没有任何意思表示。
纪柏纶不想跟他玩心理战,皱起眉道:“陈姨说你晚上没吃药。”
纪年“唔”了一声,点点头,态度敷衍。
纪柏纶最烦纪年跟他装傻,跟这孩子猫鼠斗一样地缠了几年,早就没了耐心。
“吃不吃!”纪柏纶暴喝一声。
纪年掀起眼睫,咬着指尖看向纪柏纶,摇头,带着点孩童的天真。
他讨厌吃药,尤其是在目前精力状态都好到巅峰的情况下,他不想用药物打破平衡。
纪柏纶将玻璃杯重放在台面上,杯子几乎震碎,里面的温水泼溅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逼我动手?”纪柏纶脸色阴沉得可怕。
纪年咧了下嘴角,轻笑着嘲讽道:“你也只会这一招,不如打死了,一劳永逸。”
隔着一张料理台,父子二人对着目光,一个压不住火气,一个不遗余力地火上浇油,硝烟一触即发。
恰在这时,隔壁楼梯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
有人往楼下来了。
纪柏纶和纪年同时分神,不约而同朝厨房门口看了眼。
于是,两人之间那根紧绷的弦蓦地松弛下来。
陈姨住一楼,这个时间点能从二楼下来的只可能是陆西。
纪柏纶敛了敛神色,弥漫周身的摄人气势骤然减弱。
他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不太想吓到那个住他家的小孩。
纪柏纶敛下眸光,抽了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低声道:“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吃药,我陪你在这儿耗。”
“三……”
“哗啦!”
“……”
纪柏纶抬头。
他一声还没数完,药盒就被对面拿了过去。
就见纪年掀开其中一格的盖子,在手心倒出药,利落地抛入口中。
纪柏纶还从未见他这么不拖泥带水过。
下一秒,陆西走进厨房。
纪年刚来得及把药盒塞进浴袍口袋里,同时端起桌上的玻璃杯,看向陆西。
“醒了?”纪年微笑,淡定自若地喝了口水。
喉结明显地动了动,暗暗把药片吞下。
陆西还有些睡眼惺忪,他穿着松垮的衣衫,揉了揉眼,站在门口看了眼纪柏纶,又看了眼纪年,最后目光被吸引向料理台上的奶油蛋糕。
“饿了。”陆西声音尚有些哑,自觉地朝蛋糕走去。
他晚间没吃上饭,硬是被饿醒的。
陆西一口吞下蛋糕,脸颊鼓胀胀的。
突然,他想到什么,看向纪年,道:“你家有绿药膏吗?”
“干嘛?”纪年笑了笑,道,“要用?”
“房间里大概有虫。”陆西拉开一边领口,歪着脖子展示给纪年看,淡淡道,“被咬了。”又微微侧着眼看纪年,问,“有药膏吗?能消炎就行。”
纪年看着陆西暴露在空气中的肩颈,短暂地沉默了。
纪柏纶在一旁重新倒了杯水,刚准备离开。
听说房间里有虫,他皱了下眉,以为是宅子里的防虫工作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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