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肆怎么都没想到,原来他们班体育委员就是坐在他前面,早上管他叫“李总的小娇妻”那位。
运动会各个项目的名单这个周五之前就要交上去,班主任把这事儿交给体育委员之后就走了,让他们自己上自习。
体育委员第一时间回头开时肆的玩笑:“铅球跟铁饼,我先给你写上了啊!”
时肆一声吼,抓着对方的胳膊大有要跟人干架的意思。
李星洲笑着拉开两人,对体育委员说:“你别逗他了。”
体育委员笑得直打嗝,笑够了问:“李总,你报点儿啥?”
李星洲下意识看向了时肆。
时肆一脸无辜:“看我干什么?我只报名啦啦队,别的不要考虑我。”
“啦啦队?”体育委员往后一翻,“行啊,还真需要啦啦队,我给你写上了。”
时肆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写上,到时候你们负责汗洒赛场,我负责为你们加油鼓劲!”
李星洲看着时肆那小模样,笑了问:“你真不报点儿什么项目?百米?接力?发洋箭?”
“什么玩意?你说谁发洋贱?”时肆狠狠地瞪他。
体育委员笑嘻嘻地说:“他说的是标枪,你来试试不?”
“不要,我只做啦啦队!”
然而,没过多久时肆就后悔了。
由于大家对运动会的过分期待以及燃烧了就无法熄灭的热情,他们班的报名表在当天晚自习下课前就填满了,甚至每个项目还有候补队员。
时肆感慨:“果然不一样,这个世界里,人人都是运动小将。”
“是啊,”报了五千米长跑的李星洲笑着看他,“哥哥我体力格外好,你要不要试试?”
时肆虎躯一震:“下流!”
俩人正在这儿争辩谁更下流,体育委员宣布了啦啦队的名单——只有时肆一个男生。
不仅如此,啦啦队还要有自己的队服,有了服务还要有一致的口号跟动作。
听到这些的时候,李星洲已经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时肆一脸懵逼:“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体育委员说,“时肆,你将会是运动场上最靓丽的一抹风景线,我,看好你哦!”
运动会说来就来。
但在此之前,时肆不止一次尝试自杀。
他看着眼前的啦啦队服,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挺好看的。”李星洲憋着笑,“你试试呗。”
是挺好的。
露腰紧身小T恤,齐dang漂亮小短裙。
穿姑娘身上可不就是挺好看的么,但穿在时肆身上……
“有事儿吗?”时肆说,“这是故意在搞我吧?”
他哀嚎一声,躺在了李星洲家的沙发上。
李星洲笑着拿起那小短裙在他身前比划了两下:“这可是你自己要报名的,当时可没人逼你。”
他把裙子铺在时肆身上说:“你那会儿怎么说的来着?我们负责在汗洒赛场,你负责给我们加油鼓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道理你应该懂的。”
“不如我去死吧。”时肆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就那个什么,我重活一次行不行?”
李星洲被他说得提心吊胆的,倒不是害怕读条重来,是怕错过了这次就再也看不到时肆穿小短裙了。
李星洲没什么看人穿裙子的诡异癖好,但如果对象是时肆,他倒是很想看看。
“不行。”李星洲一本正经地说,“你听没听说过蝴蝶效应?”
“你是说香妃?”
“……多看点儿书行吗?”李星洲拍了他一下说,“就算你重活一次,可能因为一个小细节又发生什么不能描述的大变化,或许,下一次,你穿的就不是啦啦队服而是公主裙了。”
时肆知道他忽悠自己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端详那小裙子。
真挺好看的。
但他不适合啊!
时肆说:“你穿上试试呗。”
李星洲正喝水,瞥了他一眼问:“你数学练习册写完了?”
“你试试这裙子我就写。”时肆跟他谈条件,“你穿半小时,我写一个单元的题。”
这笔买卖其实挺划算,李星洲咕嘟咕嘟喝完了一整杯水,放下杯子的时候说:“行,你说话算话。”
时肆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来,拉钩。”李星洲把时肆拉起来跟他拉钩,“你要是不信守诺言,今天晚上我就把你给办了!”
时肆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人,最守信用了!”
然后,李星洲就换上了那套啦啦队服。
怎么说呢?
不愧是李星洲,学校公认的第一校草,穿上女装也好看,就是那一头短发有点儿出戏。
时肆端详着他问:“你家里有假发吗?”
“对不起,没有。”李星洲在镜子前照了照,笑了,“我还挺好看。”
时肆笑得咯咯的,凑过去撩了一下人家的裙子:“小老妹儿,哥哥请你吃棒棒糖啊!”
李星洲学着时肆的样子捂紧领口娇羞地说:“下流!”
俩人笑得东倒西歪,李星洲就那么抱着时肆笑倒在了沙发上。
他们靠得很近,穿着一身女装的李星洲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对视的时候,时肆竟然有些脸红。
他能感受到李星洲强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很有生命的活力。
他仰着脑袋看李星洲,对方也在看着他。
“咳,”李星洲轻咳了一声,说,“我能亲你吗?”
时肆愣住了。
其实李星洲自己也没想到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可是,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就没有理由当无事发生。
时肆眨巴着眼睛看他,看着看着学分就从7直接变成了9。
如今的时肆已经很明白,所谓学分,不过是他的心动指数罢了。
这个鬼系统,其实是用来让李星洲攻略他的。
他的每一次心动,都瞒不住,就算他自己当下没有意识到,分数在那里,事后回忆,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时肆在李星洲怀里动了动,往上爬了爬,跟对方脸贴脸。
“你想亲我?”
“你愿不愿意给亲?”
时肆笑了,手指在李星洲心口打圈。
“不好吧,咱俩还是高中生呢,高中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
“但是,你拒绝我的话,可能会酿成大错。”
时肆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李星洲笑着握住他的手:“你也知道现在是高三,是人生很关键的时刻,你要是拒绝我,很可能会让我情绪低落,从而影响学习成绩,高三啊,成绩下降,毁一生。”
时肆嗔笑着看他:“你这是道德绑架你知道吗?”
“知道,就是要绑架你。”李星洲把时肆禁锢在怀里,问他,“所以,给不给亲?”
时肆想了想,笑着说:“我不主动给亲,但是你可以强吻我。”
然后,时肆就被一个穿着啦啦队服的帅哥给按在沙发上强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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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校园纯爱:学霸别跟我说话(十一)
李星洲说:“第一次看见被强吻还很开心的人。”
时肆推开他,擦擦嘴:“那真的是你见识少。”
女装见识过了,强吻也强吻过了,李星洲换下衣服,穿上睡衣,十分严肃认真地说:“行了,别闹了,开始学习吧。”
一句话,时肆躲进了厕所。
“你躲也没用。”李星洲一把拉开了洗手间的门,“逃避学习,门儿都没有。”
时肆像是小鸡仔一样被李星洲拎着领子带了出去,强行按在了书桌前。
说好的一单元数学练习题,少一道都不是一单元。
时肆觉得自己天生就没有学数学的天赋,可是竟然稀里糊涂学了理科,直到后来他还在幻想如果自己当初选了学文是不是人生的道路能稍微顺畅那么一点点。
在时肆眼看着就要秃顶的时候,总算在李星洲的压迫下写完了这单元的题。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肆赶紧丢掉笔,瘫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李星洲拿过他的练习册一道一道检查,大有数学老师上身的意思。
他语重心长地对时肆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人生太不负责任了,做什么都稀里糊涂的,你这样怎么行啊。”
时肆斜眼看他:“李星洲,你好好说话,别这样。”
“怎么了?”李星洲看他。
“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我爸,”时肆翻了个白眼说,“会让我对你丧失兴趣的。”
李星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这么跟你说话,你就会对我有兴趣?”
他说完,还朝着时肆挑了挑眉。
骚死了。
时肆从椅子上起来,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然后……
揉乱了他的头发。
“不要再说话了!”时肆“恐吓”他说,“现在哥哥要去睡觉了,你再多话,我就杀了你!”
放完狠话的时肆跑回了卧室,反锁房门,钻进了被窝。
几分钟之后,李星洲过来开门。
“两件事,”李星洲说,“第一,你还没洗漱,就这么睡了,你可真是个脏小孩儿!”
时肆哼哼一声,没搭理他。
“第二,你做的数学题,一个单元30道,你错了19道,明天早上五点起床,把所有做错的都重写。”李星洲得意地笑笑,然后温柔地说,“数学不好的小甜心,晚安。”
小甜心……
时肆翻了个白眼,差点儿晕过去。
时肆早上起床的时候,整个人灵魂根本不在身体里。
就因为睡觉之前李星洲那句魔咒一样的话,搞得他做梦做了一宿,梦里都是李星洲在他耳朵边上念叨:数学不好的小甜心,数学不好的小甜心,数学不好的小甜心……
如此往复,他差点儿吐了。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的,导致他早上看见李星洲,心里的火气就开始压不住。
“烦死你了。”时肆站在那里咕嘟咕嘟喝水,喝完了接过李星洲递过来的纸巾擦嘴,“烦你!”
李星洲一大早就被嫌弃,一脸无辜地问:“我怎么你了?”
他把煎好的鸡蛋放在餐桌上,催时肆:“快去洗漱,过来吃饭。”
昨天晚上他吓唬时肆,让对方早上五点就起来做题,但实际上,五点起来的是他,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做饭的,愣是舍不得叫时肆。
“你做错的那些题可都还没改呢,早上我放了你一马,你就别不知足了。”
时肆一声哀嚎,朝着洗手间走去:“我真是不懂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明明要走的人,还非得被逼着学习啊!
运动会前一天,别人要么在做赛前准备,要么已经开始计划买什么零食,而时肆,被李星洲死死地按在教室里做题。
“我真惨,真的。”时肆改完最后一道题,往桌子上一趴,“咱俩势不两立。”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儿气场都没有,完全吓唬不住李星洲。
李星洲笑着问他:“题都记住了?”
时肆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记住了。
记不记住又能怎么样?反正也不会真的在这里高考。
时肆转过去趴着,开始犯困。
下午的时候,啦啦队要排练,时肆蹲到桌子下面试图以这种方式逃避自己犯下的蠢事。
但是,身为啦啦队长的他,肯定不会被放过。
一帮姑娘嘻嘻哈哈地把他从桌子下面拖出来,时肆向李星洲求助,李星洲却站在一边笑着看他说:“去吧,你去排练,我去给你加油。”
时肆恨他的薄情寡义,决定单方面跟李星洲冷战到明天!
然而,时肆这个人立的flag根本不能当真,上一分钟决定跟人家冷战,下一分钟发现李星洲站在那儿跟别的女生说话,他又吃醋似的喊人家。
总之,之后的两节自习课,时肆享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他一个男生杵在一群女生里跳啦啦操,更重要的是,他肢体还不协调。
两节课练下来,时肆已经快晕了。
李星洲买了饮料给他,坐在一边笑着看他抱怨。
“你还笑!”时肆瞪他,“看我被折磨,你很开心是吧?”
“当然不是,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你特别好玩。”
“……好玩?我又不是小玩具,好玩什么好玩。”
李星洲点头:“行,那我换个词儿,可爱,说你可爱行吗?”
时肆扭头冲他撇撇嘴:“我一大男生,可爱这词儿也不行。”
“可爱都不行?”李星洲突然凑到时肆面前,“那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看还能用什么词儿夸你。”
时肆有点儿受不了李星洲动不动突然来这么一下子,他就算是有颗强心脏,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也招架不住。
俩人离得特近,时肆都能看清李星洲鼻子上的小绒毛了。
他轻声说:“你干嘛靠这么近?”
“为了仔细看看你。”李星洲的手指在他眼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笑着说,“细皮嫩肉的,一点儿疤都没有。”
听见这话,时肆愣了一下。
原世界里的时肆除了比现在看着成熟点儿之外,几乎没太大区别,不过上一个世界的时肆眼角有疤,当时李星洲不止一次问过他是怎么弄的,还因为那些疤心疼他来着。
想到这里,时肆突然怔住了。
他有点儿吓着了,因为到了这会儿他才意识到,李星洲很可能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来了。
所以,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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