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换的。”李星洲对答如流,“只是给你换了衣服。”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不趁机占我便宜?”
李星洲想了想,说:“确实占了你便宜,把你看光了。”
“……我果然脏了。”时肆抱着被子倒在了床上。
李星洲进来,关好门,慢慢悠悠地走向床边。
“你不要过来!”时肆警惕地看着他,宛如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可怜。
李星洲困得不行,才不管他闹什么,走过去,把人按在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好。
时肆笔直地躺着,想着等会儿是先攻击李星洲的眼睛还是先攻击他的男性特征。
正当防卫,应该不会被判刑。
他正这么想着,李星洲竟然转身走了,走前还跟他说:“好好睡觉,不要胡闹。”
“……啊?”时肆懵了,“你这就走了?”
李星洲已经走出几步,听见他这么一说,突然笑了,然后转过来回到床边,俯身在时肆额前轻吻,再起身时,眼含笑意地说:“这样满意了吗?”
时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过,第一次要留在新婚之夜,”李星洲摸摸他的脸,温柔得让时肆怀疑他真的是个正人君子,“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勾引我也没用的,睡觉吧。”
说完,他真的走了。
夜深人静,时肆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你看起来很寂寞。】
时肆被突然出现的系统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翻着白眼说:“闭嘴。”
【我闭不闭嘴你都看起来很寂寞。】
时肆翻了个身,用被子蒙着头,试图以此赶走这个烦人精。
【你在第一天就顺利拿到了4学分,很厉害的。】
“……谢谢。”
时肆觉得自己只要愿意牺牲奉献,分分钟就能拿到20学分。
【再接再厉,争取早日。】
时肆等了好几秒,见系统再没动静,问:“早日什么?”
【就是早日啊。】
系统衣服很懂的样子。
【早日,动词。】
“滚啊!”
系统溜了,留下时肆满脑子都是“早日”这个词。
他一晚上再没睡着,陷在舒服的大床里,翻来覆去地打滚,像条鱼。
等到天一亮,他从床上爬起来,刚打开房门就被门口的人吓着了。
两个佣人站在门口,一男一女,一个端着温水,一个拿着浴巾。
女佣人:“夫人,请先喝水。”
男佣人:“夫人,喝完水我带您去沐浴。”
时肆:“……你们管我叫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夫人。”
“……再见。”
时肆缩回房间,重新趴回床上,觉得头疼,他觉得自己对“夫人”这个称呼过敏,浑身都起了小红疹子。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时肆:“我不是夫人……不要来烦我。”
门被打开,时肆不悦地看向门口发现来人竟然是李星洲。
“哼。”时肆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李星洲端着水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喝点温水,然后去洗澡,等会儿我们还要出去。”
“干嘛去?”时肆扭头看他。
李星洲没控制住自己这只罪恶的手,捏了捏时肆的脸蛋:“不是你说的要定制的鸽子蛋吗?本来应该昨天订婚宴上给你戴的,但没来得及去取。不过,你如果不想要了,那大可以继续在家里睡觉。”
鸽子蛋?
时肆问:“你是说真的鸽子的蛋还是戒指?”
“想什么呢?”李星洲把他拉起来,“你再不动,我就亲自伺候你洗澡了。”
“别!我自己来!”时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冲进了浴室。
李星洲坐在床边笑着看他,觉得这人慌里慌张的样子都可爱。
泡在浴缸里的时肆开始琢磨那个鸽子蛋,他对此毫无印象,想必是他穿过来之前这个故事里的时肆对李星洲提的要求。
一个小流浪汉,还知道要鸽子蛋,厉害啊。
时肆突然觉得他这个角色也不是什么纯良的小动物,不过话说回来,要个鸽子蛋也没毛病,自己这个人都被李星洲套路进来了,李星洲怎么都不亏。
他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去了。
此时的李星洲已经收拾完毕,坐在他的房间喝咖啡。
“你干嘛在这儿喝咖啡?”
“为了看美人出浴。”李星洲说完这句话,在心里为自己猛烈鼓掌。
现学现卖,真的很好用。
他在时肆出来前的几分钟里,火速看了一篇霸总小说,学会了几句很有价值的话术。
比如看美人出浴。
还比如……
“转过去给我看看。”
“嗯?干嘛?”时肆不明所以地转了过去。
原本李星洲是应该顺势夸奖一下时肆的翘臀,并学着小说里的样子说:勉强合格。
然而就在时肆转过去的时候,李星洲突然看到对方后背的几道疤痕,于是放下咖啡杯,皱着眉走了过去。
昨天给时肆换衣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当时这人还昏睡着,他就没问。
“这几道疤是怎么回事?”
“啊?”时肆一惊,“什么疤?”
他赶紧跑到镜子前,再次对这个鬼系统恨得牙痒痒。
他吹弹可破的皮肤,不仅眼下有个小疤痕,连后背上都有。
“谁弄的?”
“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时肆咬牙切齿地说,“简直就是辣手摧花啊!”
作者有话要说:李星洲:心疼,嘤。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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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先婚后爱:豪门霸总严重OOC(六)
听到“辣手摧花”,李星洲又心疼了。
他不问了,他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时肆。
时肆一怔:“干嘛?”
天地良心,他没有故意卖惨,只是发自内心地控诉一下这个该死的系统和不知道到底是他亲妈还是李星洲亲妈的那位CP粉作者。
“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时肆觉得自己跟李星洲说话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浆糊。
李星洲看着镜子里的两人,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行,挺好。
“谁敢折你翅膀,我定废他整个天堂。”
时肆差点晕过去:“停,别再说这些非主流语录我就谢谢您了。”
他是真受不了这些,中二又土气,好好的霸总,这都跟谁学的?
不过话说回来,李星洲这人真的挺可以的,时肆没想到有一天这人不仅会承认喜欢他还真有点儿把他当宝贝似的宠。
感恩上天厚爱。
他突然不想谴责这个系统了。
“行了,不要撒娇了。”时肆说,“我要赶快换衣服,咱们准备出门呢!”
李星洲笑着放开他,看起来竟然有点儿落寞。
时肆不懂他,也懒得懂,火速跑去打开了衣柜的柜门。
怎么说呢?
豪门就是豪门。
他摸摸这件,比试比试那件。
最后,十分艰难地选了一身跟李星洲今天的衣服有呼应的,换上了。
“好看。”李星洲站在他斜后方,打量着他。
“那是必须的,主要是人长得好。”时肆骄傲得像只小孔雀,收拾妥当,叫着李星洲出门。
两人刚出房门,李星洲就拉起了他的手。
时肆下意识要甩开,但一想,人家这可是去给自己买鸽子蛋,那就短暂地牺牲一下好了。
而且……
他瞄了一眼悬浮在自己眼前的“4学分”。
“李星洲。”
李星洲扭头看他。
时肆突然凑上去,趁其不备,亲了他一口。
这是何等的牺牲啊!
为了回到原世界,时肆真的拼了。
眼前的人已经愣住了,李星洲怎么都没想到时肆会再次主动亲自己。
时肆没空管他是什么表情,紧盯着学分,然而,毫无反应。
就在时肆也发呆的时候,李星洲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单手搂过对方,又还了一个吻过去。
他这一吻,时肆突然脸红。
与此同时,2学分到账。
时肆更疑惑了,如果说一个吻就是2学分的话,刚刚不是应该加4学分吗?
他还没搞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李星洲牵着手带到了楼下。
两人接受了家里佣人们投来的注目礼,一路走到门口。
司机老王已经等在那里,毕恭毕敬地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坐在车里,时肆还在因为学分的事情困惑,他突然觉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担心学分修不够,那时候的担心跟现在的担心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毕竟现在他连怎么拿学分都不知道。
上了车之后时肆一直愁云密布一声不吭,李星洲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心事,于是拿起电话,直接在网上又订了一个耳钉,不是定制,等会儿去取戒指的时候可以直接一起取。
李星洲在心里想:我真是没用,竟然除了为他花钱,想不到别的能让他开心的办法。
时肆跟着李星洲来取戒指,一下车又被这店铺给惊呆了。
一个卖钻石的店,装修得比豪华酒店还浮夸,有事儿吗?吓唬谁呢?
时肆吐槽:“这店的老板肯定是个土大款。”
李星洲扭头看看他,有点儿受伤地说:“为什么这么说?”
“穷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时肆说,“真正的有钱人都很低调的。”
几秒种后,门被打开,迎接他们的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齐刷刷地对着李星洲说:“李总好。”
时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李星洲也很配合他:“嗯,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他牵着时肆的手,带着人往里面走。
进入到贵宾区,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咖啡、甜点,逐一被端了上来。
时肆问:“你是老板?”
李星洲点头,心里想的是:不然重新装修一下吧,低调一点,让时肆来设计。
时肆扁了扁嘴,他觉得作者还是李星洲亲妈,竟然让他在文里这么有钱。
越想越觉得嫉妒,仿佛嘴里嚼了一颗柠檬。
“既然是你自己的店,那你给我的钻戒也不用买了吼?”
“还是要的,”李星洲说,“任何商品都要正常走账,送你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出钱买的。”
时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一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小盒子。
时肆懒得听他们寒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两个盒子上。
盒子打开,一个里面放着戒指,一个里面放着一枚耳钉。
“买一送一?”时肆歪着头问。
李星洲笑了:“不是,耳钉是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下单的。”
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送你个礼物,让你开心点。
心里这么想,但李星洲嘴上说的是:“你耳朵上那个太寒酸,给我丢人。”
不过花钱买开心这也是李不奇教的,李不奇说:我看透你那个小流浪汉了,只要你花钱他就能开心。
李星洲觉得这也太简单了,没想到时肆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
时肆看着那个传说中的鸽子蛋,又看了看耳钉。
“怎么了?不喜欢?”李星洲先拿出戒指,小心地给他戴上,“尺寸刚好。”
时肆皱着眉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沉甸甸的,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李星洲又拿起那枚耳钉说:“转过来,我帮你戴上。”
“等一下!”时肆一把抓住李星洲的手腕,看了看旁边面带笑容站着的人,“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周围的人听了,十分识趣地出去了。
李星洲一头雾水:“怎么了?不喜欢?”
时肆从手指上取下那枚戒指:“不是,但是……这个太贵重了。”
时肆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圣母圣父小圣人,他也喜欢钱,恨不得能睡在钱堆里,但是,他喜欢的只是自己的钱。
虽然现在他只是在小说里,虽然现在他跟李星洲已经订婚了而且很显然两人还会顺利结婚,但是,他可以吃李星洲的,可以穿李星洲的,可以享受李星洲给他提供的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但也仅限于此了。
这种开口要来的贵重到他承担不起的东西,会成为累赘。
他心里过不去。
李星洲笑了:“这是在考验我?”
“什么考验啊!”时肆知道肯定是以前的时肆跟他说了什么,但无从考究,那个不靠谱的系统肯定也是一问三不知,但至少现在的时肆不是拜金主义,他不希望让自己跟李星洲的关系往这种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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