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来自北宋末年》TXT全集下载_26(2 / 2)

gu903();彼此冷静了一夜,谈话也没有火药味,看样子这一个月的缓冲期期间,他也不想和她争论什么。

林旭辉还算心平气和道:“琳琅,我跟爸妈商量好了,下个星期,要带你和元逸去美国看看他们。”顿了顿,他才问道:“你去不去美国?”

“……”对哦,她本来都答应和他去美国见过林家老两口的。

现在么,她都和他提出了“缓冲期一个月”,那么见男方父母这件事,就略显得尴尬。

毕竟婚嫁都是终身大事,她总不能放二老的鸽子。想了想,她就下定了决心,“我先不去了。”

林旭辉点了点头,他并不为难她,只是道:“那我带元逸去一趟美国,爸妈和外公他们都很想见见元逸。”

“……好。”

她没资格说什么不好的,林旭辉对待元逸是真的不错。

林旭辉垂眸,他说要单独带走孩子,陆琳琅的反应也格外的平静,这倒是出乎意料。

只不过,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没有谈及感情上的纠葛。就是防止再发生昨晚那样不理智的争吵。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是公众人物,就算闹分手也得有个度,不能像大街上撒泼吵架的情侣一样,非得闹得彼此不可开交。

林旭辉继续问道:“那我下周带孩子去美国,你单独留在国内,打算怎么办?”

“我……”她想了想,就有了打算:“难得有空,我想去老家逛一逛,我都好久没回去了。”

林旭辉点了点头,陆瑾瑜入狱以后,陆家的产权上周才移交给了陆琳琅,那么大的家业,还有几栋别墅现在都属于她所有,是该回去看一看。

最后,林旭辉站了起来,脚步走向了门口。

陆琳琅微微一怔,不知怎么,她就脱口而出:“昨天晚上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

他的口吻也不计较,然后转身,拉开门离开。

陆琳琅叹了一口气,嘴上说没事,其实人没留下,林旭辉一定生她的气了吧?

此时,元逸洗完了碗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左顾右盼了一大圈,才问道:“娘亲,爹爹呢?”

“他走了,下周接你去看爷爷奶奶哈。”她跟孩子打马虎眼。

“孩儿还想和爹爹娘亲一起睡觉呢……”元逸表示不满意,“爹爹总是一个人悄悄地走,也不跟孩儿打个招呼。”

“爹爹他有急事哈……”

陆琳琅不由得搂过了娃娃——

傻孩子,你爹爹他,也许已经不信任娘亲了呢。

***

一周后。

《青瓷之恋》播送到了第十集,点击率破亿,陆琳琅也习惯了天天上头条的日子。

如今,她和林旭辉闹起了冷战,倒是网路上他们的CP正当红。

很多人都说:她把“小晗”塑造的太好了,让所有心怀真爱梦想的女生们,圆了一把梦。

甚至连原先觉得她配不上林旭辉的那些林粉们,现在都有不少“叛变”了,高高举起了他们两的CP大旗。

……从前不温不火的时候,她总幻想着一夜爆红是个什么滋味。如今真的一夜爆红了,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

和爱豆炒CP的时候,其实他们两在冷战。

采访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场面话咀嚼而已。

红地毯走的多了,就知道镜头下的众生相,需要的是好几个小时的化妆来修饰。

还有公司给她安排了很多通告,但她推拒了其中一半的行程——为的是抽空回去老家一趟。

忙往了开播的首周,她好不容易才抽出了身。

这天,林旭辉订好了机票,打算从杭州出发,带乖乖去美国探亲。

而她也订了一张回家的机票,相同的候机楼,不同的航班。彼此在机场分手。

送乖乖上飞机前,孩子还很舍不得她:“娘亲,孩儿一定快快地回来,不给爹爹添麻烦……”

陆琳琅笑了笑,把孩子交给林旭辉带,她固然放心,但她却不太放心林旭辉对他父母的说辞,就小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说元逸是我们的私生子吗?”

林旭辉戴着墨镜和口罩,脸部轮廓也照样帅气,闻言,他徐徐勾起唇角:“老爷子手上有孩子的亲子鉴定证书,真的假不了,只能用这个说法。”

“……”

陆琳琅无语,她感觉自己这么一来像是一个未婚生子的不良少女。

不过,管他呢。她也希望孩子有许多长辈来疼爱。

“照顾好元逸。”她嘱咐道。

“嗯。”林旭辉应了一声,就带着儿子过了安检。

父子二人很快上了飞机,从中国飞到美国大约需要七个小时。这一整个夜晚,林旭辉需要单独带娃娃。他以为元逸会闹闹腾腾的闲不住,没想到一坐下来以后,孩子就打开了IPAD,开始认认真真地看娘亲拍的这部《青瓷之恋》。

林旭辉也凑过来看,IPAD里正播放着《青瓷之恋》的第一集:开头是小晗祭窑的片段,陆琳琅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模样十分的狼狈。

元逸还评价道:“爹爹,娘亲这个装扮很像她从前的时候……”

林旭辉不禁多瞧了几眼,老实说,他加入《青瓷之恋》剧组的时候,这一段戏已经全部拍完了,他是接着后面的现代戏份开始和陆琳琅合作的,所以没看过“小晗祭窑”这段剧情。

但……屏幕上燃起了熊熊烈火。

背景是一个小山村,周围的人都在诅咒,说小晗是得罪了老天爷的妖女。

而楚楚可怜的小晗蜷缩成一团,手脚都被五花大绑起来,前方就是火焰正旺的窑口……

可……林旭辉的心脏不禁跳了跳,不知为何,祭窑这一幕似乎触动了心底的某一根弦,一种悸动油然而生。

火正在烧,小晗的身影一点点被吞没……

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小晗”被烧死,他的脑海中也开始嗡嗡作响,双手也不自觉地在颤抖。

……这种感觉实在不太对劲,林旭辉不敢再看下去,他站了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先洗了一把脸,但那“祭窑”的一幕幕却在脑海中反复上演。再抬头看看镜子,他笑话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看个电视剧也情景带入成这样?

也不知道在卫生间呆了多久,林旭辉总算驱赶走了脑海中那种强烈不适的感觉,回到了座位上。

彼时,儿子正看到他和陆琳琅的“KISS”。这也是他们两人的银屏初吻。

“娘亲的脸好红红哦……”娃娃揶揄地看了他一眼,林旭辉当做没看见。

很快,飞机飞过了北半球的晨昏线,机舱里的灯光熄灭,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元逸看完了电视剧,就钻到了林旭辉的怀里,开始撒娇,“爹爹,你抱着孩儿睡吧,好不好……”

“乖乖别动。”

林旭辉摸了摸孩子的头,就抱着儿子开始睡觉——离下飞机还有三个小时。

但元逸睡了一会儿,就察觉到头顶上的气息不太对。

他好奇地钻出了爹爹的怀抱,却发现爹爹紧闭着双眼,双颊血红,气息短促而滚烫。

“爹爹?”小娃娃推了推爹爹的身体,但林旭辉毫无反应。

元逸只好伸出小手摸了摸爹爹额头,下一秒,娃娃立即缩回了手,脸色也变了——

不好了,爹爹居然发高烧了!

于是乎,元逸立即跳下了座椅,冲到了后面的休息室去——

“不好啦,我爹爹昏过去了!”

第56章056苏醒

林旭辉很少做梦,但今天,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的一开始,是烟雨蒙蒙的江南广陵驿站。

一个落拓书生在此借宿下榻,他的马溅起了泥泞的水潭,一声声歇律律地长鸣。

他对着老马抱怨了几句话,不远处就传来了笑声,抬眸望去,一个持着油纸伞的白衣少女站在那八角飞檐的长亭之下,正浅笑盈盈地看着她。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她是钟身毓秀的化身、惊艳了他的年少时光。

她打着伞向他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他的身边。

才子佳人的一段佳话,就在江南烟雨中慢慢氤氲起了朦胧的雾气。

他问:“小姐为何取笑我?”

她回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跟马说话的,并非是嘲笑,乃是瞧个新鲜。”

他说:“这里不是停留的地方,旁边有驿站和寺庙。小姐何不去那里歇歇脚、避避雨?”

她笑着道:“我是上香回来的路上遭遇大雨,马车困在了前方的泥潭里,所以我就下来避一避雨,等马车脱困了就走。”顿了顿,她舒了一口气,很有风度道:“再说了,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很寂寞。不如出来听听这雨声,还可以找人聊聊天。”

于是雨停之前,他们在那长亭之中聊了许久。从诗词歌赋,一直谈到了家国、兴亡——

她叫陆琳琅,是广陵陆县丞的宝贝嫡女,去寺庙烧香回来的路上遭了大雨,就停在这里歇歇脚。

她说她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好官,所以她崇拜戏文中的忠臣良相,憎恨那些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

她说如今的朝廷上是“遍地走兽、朽木为官”,偌大一个朝廷,再也找不出一个堪比包龙图那样的青天老爷。

她还鼓励他日后中了第,一定要做一个“清如水”的好官,为百姓谋福祉,千万不要和那些朽木混为一类。

她的话也是他的所思所想,为官一任,就该造福一方。一身才学,就该为万民请命。

从那之后,这个女子的谈吐才学、相貌姿态、都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初遇总是美好而短暂的。告别了陆家小姐以后,他继续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但这一次前行,他的心中多了一抹倩影的牵挂。

一朝中第以后,他放弃了京城繁华的生活,主动要求外放,于是他来到了她的家乡广陵。

在广陵做主薄官的时候,他努力斗贪官、惩劣绅、广济灾民、修筑堤坝,履行了对她的承诺,“要做一个清如水的好官”“要做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而她呢,亦是在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他,默默为他加油打气。

……渐渐地,他有了极好的官声、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戴、也得到了她父亲陆知县的赏识和抬举,从主薄晋升为正八品的县丞。

等到水到渠成以后,他也正式跟她的父亲提亲,希望陆知县把女儿许配给他。但陆知县一开始反对这桩亲事,因为他只是个小小的主薄,家道寒酸,而陆知县希望女儿能嫁给金陵城里的权贵,让她享尽一生的荣华富贵。

这关键时刻,她自己站了出来,向父亲表明的心迹:“女儿想嫁给他!跟着他吃糠咽菜,女儿也是心甘情愿的!”“女儿此生此世,非他不嫁!”“要是不能嫁给自己所钟意的情郎,那我就绞了头发,去水月庵当尼姑去!”

她的倔强执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他自己也未曾想到:知县家的大小姐,居然为了他放弃了所有的荣华富贵。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用情至深,她也爱着他,这份感情不知所起,但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水。

陆知县终于拗不过女儿,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成婚以后,他们夫妻恩爱非比寻常,琳琅很快就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们一起给儿子取名叫“元逸”。

原本,他锦绣辉煌的人生才刚刚开幕……可谁知道,他的“清正廉洁”忽而惹来了大锅。

那天,他还在巡查粮仓,陆知县忽然急急忙忙招他回去。他一进衙门,就感觉大事不妙——所有的衙役们都沮丧着一张脸,谁也不肯说出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当他来到大堂的时候,周围静悄悄的,仿佛空气都停止了转动,只有岳父陆知县的一声叹息——

“松年!你可知道你闯了大祸?!”

“那何员外的儿子被判了死刑,人家想拿你的命去抵他儿子的命!”

“你想要惩罚那些恶霸豪绅是一件好事,可你的手段太过急躁……这些地方上的豪绅都和权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折子已经递交了御前,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

——原来他前几月审判一件地方豪绅霸占民女的案子,那大户何员外的儿子看中了一个卖花姑娘,强娶不成,竟然逼死了那姑娘。他秉公执法,最后将何员外的儿子判了死罪。哪知道这何员外和“朝廷某大员”有些瓜葛,他用钱买通了关系,让言官在殿上狠狠参了他一本,再污蔑他因私枉法,他儿子是枉死的……

接着是朝廷的审判,反串、证人改口,污蔑成了证言,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使鬼推磨。

最后一纸公文下来,他从堂上官变成了阶下囚,要流放三千里,发配去鄱阳湖的西边烧窑子。

流放之际,琳琅想要跟他走,他当然不肯让爱妻和幼子跟自己一起去受苦,就劝说妻子带着孩子跟随岳父大人归乡。但妻子非常倔强,“夫君在哪里,妾身就在哪里。”“此心安处,便是故乡。”“我不怕吃苦,我只怕天亮以后看不见你。”

实在劝不动妻子,他只好偷偷溜走了,一个人踏上了流放之路。但是几个月后,妻子就带着三岁大的孩子,千里迢迢从广陵走到了景德镇来寻找他。

那天,他刚刚下了窑口,就看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站在门口。他以为是前来送饭的婆子,可走近了一看,他就认出了她的背影,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亦抱着孩子转过身来,盈盈一笑,道:“夫君,这次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

他的琳琅,他的好妻子,居然为了他脱下了一袭绫罗绸缎,换上了这样的荆钗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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