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瞿铮远:不是电视上的那种,我说身边的,近距离接触的那种!
江呈:[惊恐]你不会是Gay吧?
瞿铮远:……神经病,我他妈要是Gay早把你日了。
江呈:那是几个意思?你被身边的同性恋小伙伴追求了?
瞿铮远:倒也不是。我今天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就有点静不下心,我寻思我得找人倾诉倾诉,不然睡不着。
江呈:你看到啥了?
瞿铮远不是爱嚼舌根的性子,纵然诧异、震惊、难以平静,但一想到自己一番话出去有可能影响外人对谢衍产生偏见,又克制地将情绪压了回去。
瞿铮远:哎,就是些让人大开眼界的东西,然后突然意识到,同性恋群体原来离我挺近的,而且从表面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我以前总觉得Gay都是娘娘的,会用兰花指吃饭的那种。
江呈:太监都不用兰花指吃饭!你是活在新石器时代吗!
瞿铮远:所以我才震惊啊!我一直觉得我身边都是异性恋。
江呈冥思苦想,瞿铮远最近接触最多的那肯定是CG传媒里的那群艺人。
江呈:同性恋也很正常啊,彭于晏在我耳边吹气我也受不了。
瞿铮远诧异地回道:小同志你不对劲。
江呈:开玩笑的,娱乐圈嘛,什么样人都有,你要学着淡定。
这显然是误会了,不过瞿铮远没多做解释,想起自己在窥破谢衍小秘密后的临场发挥,自我感觉非常满意,影帝都未必有他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吧。
瞿铮远:我觉得我当时还挺从容淡定的,我还表现出支持来了,他一定很感动。
江呈:那肯定的啊,这毕竟是个渴望被人认可的小群体,不过你也要当心一点,如果天天都腻在一起,很容易擦出火花来的。
瞿铮远的双眼瞪得滚圆:不可能!我很正常!
江呈:没说你,我是说被你发现性取向的那位,Gay很容易对好看的男人动心,特别是像你这样天天练肌肉的,是个0都扛不住,然后他们会想方设法地把人掰弯。
瞿铮远:什么是0?
江呈:0你都不懂?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江呈如同专家学者一般,不厌其烦地向他科普了攻与受、1和0、年上与年下、病娇与忠犬、支配与臣服等等重点关键词所包含的海量信息。
瞿铮远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一脸害臊,还不断地提出小疑惑,都得到了江博士的解答。
他感慨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又感谢江呈丰富了他的知识面,最后又心惊肉跳地意识到一个重点。
瞿铮远: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他妈不会也是Gay吧?
江呈一愣:我朋友跟我说的,我也就是顺耳那么一听。总之你悠着点,我就认识一个小0,特厉害,高中时就跟男的睡一起,我同学说晚上能听见床板嘎吱嘎吱的,毕业以后就更放纵了,差不多一个月换一个老攻。
怕瞿铮远不上心,末了还煞有介事地补上一句:都差不多是你这种高高壮壮的,总是这个圈子里乱得很!
瞿铮远猛地想到谢衍那句“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心尖一抽,豁然开朗,震惊得无以复加。
原来这句话这么有内涵,现在的高中生都不得了了啊!
瞿铮远花了半分钟调整呼吸,让自己那颗澎湃的小心脏平静下来:放心吧,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我自己还能不知道么。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思绪空灵,大脑就像刚钻出云层的太阳,承载万物,却又无比平静。
谢衍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好好向瞿铮远坦白,虽然是给有颜色的视频翻译,但也是为了挣钱还债,本该光明正大一些,若是直接挑明了,下次要是再撞见,也不会再尴尬了。
再说了,瞿铮远连他是同性恋这么荒谬的结论都能接受,翻译个片子算什么?
谢衍把能自证清白的视频编辑器点开,抱着笔记本下楼。
瞿铮远起得晚,他吃过早饭,一直在楼下客厅等到九点半。
房门开了。
“你醒了啊。”谢衍抬眸道,“我给你准备了早餐,我自己拌的凉面,还挺好吃的,放在厨房了。”
“噢。”瞿铮远抓抓后颈,往厨房走去。
自从开学以后,谢衍就再也没弄过什么早餐,这冷不丁的弄什么爱心早餐,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特别是在知晓对方的性取向之后,就越感觉谢衍是不是对自己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毕竟他又帅又有钱,将来还很可能是大明星。
谢衍起身道:“我再帮你煎个溏心蛋吧。”
“不用!——”瞿铮远差点儿跟螳螂似的跳起来,敏感地摆手回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弄就行了,你忙你的吧。”
“我不忙。”谢衍满脑子酝酿的都是如何能够顺其自然地提起昨晚的那件事情,微微羞耻,“那个,你忙吗?”
“我也不忙。”瞿铮远顺嘴这么一接,又立刻改口,“哦,不是,有点忙,我一会吃完就得去公司了。”
谢衍脑内警铃大作,今天是周日,瞿铮远这一走估计又得下周才能见面,到时候再提就更显得刻意了,事关声誉,现在马上,必须速战速决。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色已经与平时不一样了,捏着裤缝摩挲的手指,充满了纯情小女生告白时才有的忐忑、羞涩与不安。
瞿铮远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早餐在厨房的餐盘里,估计是怕坨了,凉面与汤料分开装着,面条上还缀着五颜六色的蔬菜丝和虾仁,摆盘考究,卖相十分精致。
瞿铮远却一脸凝重,脑海中再次浮现江呈昨晚的忠告——你可要小心点,那些小0都喜欢你这样高高壮壮一身肌肉的。
他偷偷往厨房外瞄了一眼,发现谢衍正一脸期待又焦灼地看着他,那神情,仿佛是在等待新婚丈夫,他顿时一阵紧张。
不是吧!?
不能这么狗血吧!?
江呈的嘴能有那么灵验!?
瞿铮远怕谢衍觊觎他的肉体,郑重其事地将睡衣的扣子全部扣好,都恨不得把领子给立起来保护自己,可惜丝质的料子,刚立起来就又垂了下去。
睡衣的领口是V型的,开得有点大,胸肌的沟壑清晰可见。
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防备地按住微微隆起的胸肌,在和煦的晨光下,如美艳高贵的红毯女星一般走了出去。
第24章难道他想跟我发展一段情?
“好吃吗?”谢衍坐在他对面,一手按着笔记本,脸上是少见的温和笑容,就如今早灿烂的阳光。
瞿铮远寒毛直竖,囫囵塞了几口,苛刻地评价道:“不咋滴,还没楼下八块钱一份的好吃。”
换作昨日,谢衍早骂上去了,“你他妈爱吃不吃不吃滚”,可今天,他压住满腔怒意,不仅没有与对方争论,且维持着友好的微笑:“这个是我做的,免费的嘛,哪里不满意你说,我下次会进步的。”
这一张嘴,全都是些充满暗示性意味的词汇。
瞿铮远被一口面条呛住,差点儿从鼻孔里喷出来,一手遮着嘴巴,咳得满脸通红。
“你没事吧?”谢衍吓了一大跳,忙跑过去拍拍他后背。
瞿铮远拧着眉毛,死里求生,一把就把他给推开了:“你先坐回去,咳,我没事。”
“哦。”谢衍给他倒了杯水,然后一屁股坐回去,还是像参观动物园里猩猩似的盯着他瞧。
瞿铮远喝了口水,脸色由青转红,耳朵尖发热,低头扒拉着盘里面条,此时已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对面那双眼睛温度灼热,像是要把他给看穿了。
这空调怎么一点都不顶用?
他十分矜持地扯了扯衣领遮盖胸肌:“你老看我干吗?”
“不干嘛。”谢衍抿了抿唇,将笔记本电脑打开,“昨晚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释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瞿铮远的视线从面条里抬起来,疑惑不解:“哦?那是哪样的?”
“我看片是为了帮人翻译。”谢衍打开编辑器,认真道,“就这个,我给视频加字幕呢,我朋友给我介绍的兼职。”
瞿铮远扫了一眼屏幕,心想这孩子为了把事情圆过去也够拼的,这么扯的事情都能编出来,还特意下了个编辑器,想必一整晚都在想点子吧。
他不爱揭人痛处,祭出了影帝级演技,微微抬起下巴,恍然大悟状地“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挺辛苦的。”
这回没有意味深长的眼神和尾音,谢衍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还好吧,也不是很难,我翻译完以后都会删掉的,绝对不多占你内存。”
瞿铮远体贴道:“没事,反正这笔记本我也不常用。”
谢衍合掌晃了晃,万分感谢:“你人真的太好了!”
瞿铮远吓得眼角一跳,前所未有地否定自己的人品:“不不不,我人不好。”
“不,你人超好。”谢衍见他盘里的凉面已经快要见底,“面条是不是弄少了,我再帮你削点水果吧。”
“不用了——”
瞿铮远没能阻止谢衍的动作,心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是不是过分突出了?
他支着腮帮子,再回想之前。
自己还公主抱过谢衍,帮他换衣服,半夜开车到马路边接人,从那以后,谢衍看他的神情似乎就怪怪的,又是做饭又是帮忙洗衣服的。
遥想当年读书的时候,让舍友帮忙洗个袜子都要喊爸爸,谢衍却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无怨无悔。
男人为何要对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体贴?
瞿铮远倒抽一口气,眼睑抽抽。
谢衍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对他有意思吧!
双向暗恋那种,然后借着各种机会发展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
“要帮你加点酸奶和葡萄干吗?可好吃了。”谢衍在厨房里问。
“啊,谢谢。”
瞿铮远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别说他是个异性恋,就算他是个同性恋也不可能跟谢衍处对象,瞿平生要真跟谢蔓结婚,那谢衍就是他小舅舅。
哪怕他是个女的都不能这么胡来!
同性还乱/伦,罪加一等!爷爷奶奶会把他切成片。
必须得把这罪孽的种子扼杀在摇篮里。
瞿铮远趁着谢衍在厨房哼歌捣腾的工夫,火速在朋友圈里下载了好几张女同学的照片,一张设壁纸,一张设屏保。
“我发现放冰箱冻过的葡萄干巨好吃,像软糖。”谢衍把碗端到瞿铮远面前。
他刚才给自己也弄了一碗,两人面对面挖着吃。
瞿铮远点亮屏幕,献宝似的递过去:“你觉得这姑娘长得怎么样?”
谢衍凑过去细看,感觉像是整容脸,笑起来苹果肌十分僵硬,鼻子也很奇怪。
他撇了撇嘴,如实道:“不咋滴,实不相瞒,我穿女装都比她好看一百倍。”
果然!
都开始嫉妒上人家了。
这段情要是再不遏制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是你喜欢的女生吗?”谢衍问。
开始套话了!
瞿铮远努力调动情绪,把谢衍当成搭戏的演员,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点害羞和少年人的稚气:“我挺喜欢她的,喜欢了很久。”
谢衍直白道:“那你眼光不行。”
合着必须选你才行是吗!
瞿铮远再也顾不得对方的自尊心,快刀斩乱麻:“不准你这么说我女朋友,她哪里不好了?!”
他的音调突然拔高,谢衍被他吓一跳,尴尬地抓抓脑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是你女朋友,呃,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气质上还是很出众的,也非常可爱,身材比例也好……”
瞿铮远像头猎豹一样不动声色地观察谢衍小表情的转变,从讶异到接受再到怅然若失,清晰明了。
“你知道就好。”瞿铮远无比做作地亲吻了一下手机屏。
谢衍一脸嫌弃地搓了搓额角,端着小碗上楼吃去了。
难受了!
瞿铮远一拍桌子断定,小东西一定是难受得躲角落里偷偷哭去了。
他暗暗庆幸自己这步棋走得早,要晚点可能就酿出大事了。
虎子翘着尾巴叫唤一声,往楼梯方向走去,瞿铮远冲它一点头:“去吧去吧,去安慰他一下。”
瞿铮远仰头瘫在座椅里,无限感慨:都怪我这该死的男人味。
秋雨绵绵,南城的气温有所下降。
时光里的日子照旧,谢衍不上课时就呆在家或者跑去书店看书,只要瞿铮远在家,他就会多煮一份饭菜,至于衣服裤子,但凡要手洗的面料,瞿铮远都直接打包送去干洗店。
遇到暴雨天,瞿铮远会送他去学校上课,关系算不上多亲密但也不坏。
这期间,瞿平生和谢蔓去了趟国外看展,回国后大家聚过两次,两人感情并没有因为天天腻在一起而降温,反而发展得越来越好。
瞿铮远隐隐觉得老爸这次是要来真的。
之前瞿平生也和几个女的聊过,但从没带去公司更没带去家里,跟谢蔓这一谈都大半年过去了。
要说这段恋情中,唯一不顺利的地方就是爷爷奶奶不同意。
瞿家老两口一听谢蔓才二十六岁就连声反对,连见一面吃顿饭都不愿意,催促着瞿平生早点分手。
瞿铮远知道后立马打他爸电话,一顿幸灾乐祸:“一报还一报,你现在体会到我当年被逼着放弃志愿时候的心情了吧?”
瞿平生老谋深算,哪能就这么算了。
他筹划着先要一个孩子,有孙子在,儿媳妇儿再怎么不顺眼也得进家门,不过这事儿他没告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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