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笙不想搭理他们俩了,转头看向颜欢,“颜大夫,我有个侄女,聪明伶俐,喜欢医术,以后能拜你为师吗?”
颜欢有点懵,怎么有扯到拜师学艺上了?
“我要离开京城了,应该不会在京城收徒弟的。”
众人诧异。
林宝绒蹙眉,小声问:“颜姐姐要去哪里?”
颜欢笑道:“我一直向往背起行囊,悬壶济世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受束缚......”
哐当。
周凉不小心打翻了酒盏,酒水染湿了衣襟,他站起身,不慌不忙道:“衣裳脏了,失陪一下。”
他强行拉起颜欢,走了出去。
林宝绒有点担忧,闻晏拍拍她的手,“很多事情,还要他们彼此说清楚。”
林宝绒呢喃:“颜姐姐不想说笑,她的心好像死了。”
闻晏和齐笙对视一眼,眼中流露复杂光晕。
闻成彬想进内阁的意愿再次受挫,他冷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在从中作梗。
他一边筹划着进内阁的事,一边派人盯着闻府,一旦闻晏放松警惕,他便要将林宝绒抢过来。
想起她已经被闻晏占有,闻成彬烦躁地扔了手里的笔,捏眉静坐,脑子渐渐混乱,阿彬又开始谴责他了。
因为阿彬,他时常在外人面前出丑,他怕有一天,阿彬会占据他的全部思维,让他再次变回傻子。
他隐隐的感知,打败他的人不会是闻晏,而是阿彬。
阿彬像只毒镖,嵌入他的血肉,折磨着他。
闻晏新婚归朝,众人在大殿内连连道喜,闻晏回以淡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闻成彬冷眸凝着,掩埋在衣袂下的拳头越收越紧。
散朝后,闻成彬来到闻晏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不知说了句什么。
闻晏眼眸无波,波澜不惊道:“少詹事不必套近乎,如今,你在本官眼中,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你这种人,不配进内阁,多说无益,自己好好掂量吧。”
闻成彬看着闻晏大步离开,眼底卷起巨浪,闻晏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不念旧情,那就别怪他无情无义了。
他没回詹事府,直接乘马车去了尤氏的宅子,本想把人接走,奈何宅子附近全是闻晏的人。
看来,闻晏在搜罗证据期间,已为自己排除了后顾之忧。
闻成彬冷笑,闻晏是猜到他会使用的手段了么。
他朝府里放了一只信鸽。
尤氏收到信,知道阿彬想她了,心里又气又委屈,自顾自念叨:“臭小子终于想起我了。”
闻也朗心里复杂,提醒道:“淮之不让咱们跟致恒往来。”
尤氏瞪他,“阿彬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为人,我岂会不知!定是他们叔侄在陛下那里因争宠结怨,阿彬才会疏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儿子做事不讲情面,难免伤了阿彬的心。”
闻也朗叹口气,不再理会妻子,反正她也出不去。
结果,当天傍晚,尤氏骗了看守的护卫,一个人溜了出去,直奔闻成彬的府宅......
当天夜里,闻成彬受到口信,说是北镇抚司已经拿到了他和太子联手嫁祸太后的证据。
闻成彬眼底黑沉,心想,闻晏若非针对他,又怎会先从他查起。
尤氏端着瓷盅进来,“阿彬,我亲手熬的,趁热喝。”
闻成彬看向尤氏,目光晦暗不明。
尤氏被他的目光吓到,放下瓷盅,“是不是打扰你了?我先回屋了。”
“堂伯祖母。”闻成彬叫住她。
“哎。”尤氏立马应答。
闻成彬走到她面前,有些颓然,“谢谢您将我养大,从小,我就默默发誓,等出人头地,一定要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但我发现,自己做不到了。”
尤氏一头雾水,“阿彬啊,你这是何意?”
闻成彬幽幽笑了,透着无限薄凉。
他的眼红了。
东方鱼肚白,闻晏收到消息——
尤氏彻夜未归。
昨夜,闻也朗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人,今早赶紧将此事告知给儿子。
林宝绒:“你先派人去寻寻,我让父亲也加派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