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你怎么不拒绝他们?就说你不能喝了。
刘曼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力:我还要在圈里混,还要看他们的脸色,我也没法硬气地说以后不拍他们投资或者筹拍的戏,喝酒也还好,不在这个酒桌上喝,也要在那个酒桌上喝,圈外的人觉得这行多光鲜,圈里的才知道有多污糟。
文宁:
刘曼:只陪酒已经算轻松了。
文宁脸色有些糟糕。
刘曼反而反过来安慰文宁:你肯定不用这样,娱乐圈势力的很,他们不会得罪你的。
文宁摇摇头,神情不是太好,他问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刘曼笑了笑:能怎么办?我再拍几年戏,把贷款还完,再存点钱开个店,以后自己当老板,或者学那些年轻演员,去直播带货,总能混到口饭吃。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文宁看出了刘曼的无能为力,和看似豁达下的认命。
文宁最终也没说什么,回到包厢之后,陆焕生也已经在位子上了,投资商和其他人都当没有这件事,提都不提,倒是没人再说喝酒的事了。
陆焕生看文宁黑着脸进来,又黑着脸坐下,给文宁夹了一只白灼虾以后问:怎么了?
文宁忍耐着:待会儿去车上说。
散场的时候,文宁也没有跟投资商打招呼,他觉得自己跟他们呼吸一样的空气都恶心。
陆焕生也只是说了两句,没有浪费什么时间。
回到车上之后,文宁系上安全带,脸色很差地问道:陆叔叔,你刚出道也经常被人灌酒吗?
他想问,你也曾经被逼无奈,要给这些人陪酒吗?但他最终没有说出陪酒两个字,当事人自己说,是一种自嘲的调侃,但别人说出来就是揭伤疤。
陆焕生笑了笑:他们灌谁喝酒了?孟褚还是刘曼?刘曼吧?
文宁沉默着点点头。
陆焕生发动车子:当年我也一样。
文宁表情更难看了。
陆焕生:酒桌文化,什么事上酒桌一谈,好像就能变得顺利。
文宁:刘姐脸色都白了!
陆焕生轻叹了一声:那她能怎么办?
文宁没有说话。
陆焕生:不喝?还是把酒桌掀了?她还要在这行混下去。
陆焕生轻声说:文宁,我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一样,你以为我从入行开始就有现在的人脉和地位?
文宁看着陆焕生的侧脸。
陆焕生看着前方的路:还记得我拍的第一部电影吗?
文宁坐起来:当然记得!我就是那时候喜欢你的!
陆焕生轻声道:我靠那部戏得到了第一次最佳男主角提名。
文宁知道陆焕生要说什么了。
陆焕生:但得奖的不是我,我无数次看那部得奖的电影,我没法承认那年的影帝演的比我好。
文宁连忙说:他当然演的没你好,只是因为
陆焕生点点头:只是因为他的公司更大,他的资历比我更深,所以有人都认为我输给他是应该的,连我的粉丝都在论坛里说我比不上他是应该的。
任何行业,有时候看的不是你有什么本事,只有当你有了资本,你才能去追求所谓的公平。陆焕生很少有这么严肃说话的时候。
陆焕生:业内都说我脾气好,你觉得我脾气好吗?
文宁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当然了。
陆焕生轻笑了一声:我当出道的时候,脾气很好,真的掀过酒桌。
文宁一怔,他根本想象不出那样的画面,在他的印象里,陆焕生一直是强大而温柔的。
陆焕生:有两年我几乎接不到戏。
文宁紧抿着唇。
陆焕生说:不过也并不全是坏事,我以前接到过一个电话,那是个小女孩,哭着跟我说我才应该拿影帝。
文宁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我就是那个小女孩还是说我不是女孩。
陆焕生微笑起来:她之前每年还会给我寄明信片,不过后来换了公司,搬了家,就没接到过了。
陆焕生:算一算,她也应该跟你差不多年纪了,说不定已经不粉我了。
文宁没说话。
陆焕生逗他:怎么?吃醋了?
文宁清了清嗓子:陆叔叔,那个电话是我打的,明信片也是我寄的,我用的是我妈妈的手机,你就一直没发现?
安静的夜晚,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陆焕生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他转头,认真的看着文宁,那目光专注到叫人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有秦姐的手机号陆焕生紧抿着唇,老师只告诉我,秦姐帮我打了招呼,还说有事秦姐会联系我。
陆焕生单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我也没找老师要过秦姐的手机号。
那时候他是什么呢?一个三流电影演员,怎么有脸主动要去秦瑶的手机号?
更何况所谓的师弟,有几分重量?秦瑶看在老师的面子上给他行个方便,他难道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秦瑶的师弟了?
再后来,他就换了手机号。
他跟秦瑶空有师姐弟之名,却从没见过面,在文宁要回国发展之前,两人也没有任何联系。
当年他也没有拨回过电话,他并不希望一个小孩子沉迷追星,毕竟那时候刚出了追星粉丝为了追星不上学,不读书,因为父母不支持自己追星,不给自己钱而跳楼的事。
文宁抿着唇,有些艰难地说:我妈跟我说,不能因为喜欢你,就打扰你的生活。
其实我每年都有给你寄明信片。
文宁抹了把脸,脸上的表情像是笑,也像是哭:去年和今年的明信片,我还放在背包里,本来准备悄悄寄给你的。
陆焕生看着文宁眼睛:为什么不直接拿给我?
文宁笑得有点傻:我不好意思
陆焕生轻咳一声:那些明信片我都收着。
文宁嗯了一声。
陆焕生:那时候我想,最懂我的,最替我鸣不平的人,竟然是一个小孩子。
文宁急切地说:不是的!当时很多粉丝都觉得你才是应该拿奖的人,但是奖已经发了,他们担心你被攻击。
陆焕生却只是看着文宁。
文宁在陆焕生的注视下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陆焕生忽然伸出一只手,按着文宁的后脑勺,把他压向自己。
文宁碰到陆焕生的唇,陆焕生的软,他的唇形也很完美,不薄也不厚,很适合接吻,但这一次,陆焕生一反以前温柔缠绵的吻,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
这次的吻与其说是吻,更像是撕咬,是掠夺。
文宁觉得自己呼吸都被陆焕生夺走了,他的手放在陆焕生的手臂上,紧紧握着陆焕生的手臂。
他甚至能品尝到嘴唇被咬破后的铁锈味。
文宁的手慢慢上移,搂住了陆焕生的脖子,他眷恋的闭着眼睛。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陆焕生主演的电影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只有陆焕生是真切的。
回家吧。文宁在接吻的间隙说,他从没有如此渴望过陆焕生。
此时的文宁眼角微红,嘴唇红润,嘴角还有一个细小的伤口。
gu903();到家的时候,电梯门刚开,文宁已经迫不及待的去解陆焕生的皮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