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砚坐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起身出了卧室。
站在窗边沉默地抽了几支烟,手机上来了乔亚的电话。
姜总,那边的监控都查过了,其中两个监控坏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有一个监控拍到了方雪嘉。
挂了乔亚的电话,姜时砚给方雪嘉打了电话过去。
方雪嘉似乎知道姜时砚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接起电话便道:我拍到了一张照片。
方雪嘉把照片给姜时砚发了过来,姜时砚看到照片上的人,眸子冷冽。
姜时砚去到老爷子的大宅时,不过早上七点多。
这几天姜从容夫妻还有姜从林一家三口都是住在老爷子这里的。
姜时砚回来时,大家正陪着老爷子吃早饭。
杜若先看到了姜时砚,招呼他,小砚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是不是还没吃早饭,过来一起吃。老爷子对姜时砚招手。
姜时砚走过去,在杜若身边坐下,抬头眸子看向了对面的那个人。
姜和凡今年三十岁,长得还算不错,只不过眼睛细挑,让人看了不舒服。
姜和凡对他勾唇一笑,时砚回来了。
姜时砚沉默着端起面前的粥一口气喝了半碗,温热的粥下肚,缓解了些他胃里的绞痛。
这马上要上班了,你们大家都不用在我这里住着了,回家住吧,天天这么多人,太闹腾了。老爷子发话。
我们再陪爸住几天吧。姜从林开口。
不用,都走吧,家里人多,我受不了。老爷子嫌弃地摆手。
那让和凡在这陪您住,反正以前他也是在这里住的,马上他也要回公司了,这段时间就让爷爷好好教教你。姜从林对姜和凡使了个眼色。
姜和凡忙道:是啊,爷爷,您就让我陪您住着吧。
老爷子看了一眼姜时砚,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便心中有偏袒,也不能做的太过明显。
姜时砚仿佛没听到,几口便吃了一个包子。
既然和凡也要回公司,正好,小砚也一起,从容啊,你好好教教两个孩子。老爷子对姜从容道。
前段时间,他下了严令让姜时砚去公司帮忙,但这臭小子背后里一次也没去。
桌上的人都看向姜时砚,姜时砚头也没抬,但是应了一声。
老爷子面上一喜,姜从容和杜若互相对视一眼,眼中也带上了喜色。
在回公司帮忙这件事情上,姜时砚从来没有回应过,今天是第一次。
姜从林父子面色就不太好了,但转而一想,姜和凡唇角一勾,再如何,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姜家人,再说了,想要让姜时砚难受,办法多的是。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出好戏,姜时砚今天竟然如此镇静的坐在这里,有可能是还没得到消息。
人啊,最好不要有弱点,不然让人抓住了弱点,事事都失去了先机。
姜时砚吃了东西,身上舒服多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头对姜和凡道:堂哥,说两句。
姜时砚语气像平常一般自然,姜和凡笑了笑,站起身。
两人在大家的视线当中走到了客厅里,姜时砚停下了脚步。
姜和凡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姜时砚的唇上满是伤口,露出的脖颈上也带着些细微的痕迹,看来昨夜很激烈。
姜和凡不由挑眉,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越发好奇了,只不过他还没有时间去问一下保镖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然这场戏会更好看。
这几年在国外过的可还好?姜时砚点了一支烟咬在嘴里,像是闲话家常。
头几年还行,最近半年出了点儿事儿,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姜和凡皮笑肉不笑,他在国外经营好几年的产业一朝尽散,除了姜时砚,没人会下这个黑手。
我说过,林舟动不得,是你不长记性而已。姜时砚淡淡道。
做明星拼的本来就是资本,既然你能狠下心来两年不管他,你还管别人动不动他?姜和凡嘲讽地笑了一声,怎么,你对他的那点儿龌龊心思还没消停呢?
为了林舟,一点儿情面也没留,他在国外的心血全都毁了。
姜时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抽了几口烟,才又道: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姜和凡稍微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原来是已经知道了,动作倒是挺迅速的。
时砚你平日里见识广,堂哥回来也没什么好送的,昨天晚上就当是见面礼了,怎么样,还满意吗?姜和凡忍不住笑开了。
他在乎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能让姜时砚心里起膈应,他比谁都开心。
他为什么会远离父母独自在国外饱受折磨,为什么有家不能回?
这全都拜姜时砚所赐,这笔账,他会跟他慢慢算。
姜时砚抬眸看向餐厅,饭桌上的人都没了心思吃饭,都在远远儿看着两个人。
俗语都有说,祸不及妻儿,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了吗?
有吗?姜和凡淡笑,我只知道成者王侯败者寇。
姜时砚抬手缓缓将衬衣袖子挽到小臂处,凌厉的眸子落在姜和凡带着得意笑容的脸上。
下一秒,姜时砚抬脚将他踹到在地。
姜和凡没想到他会动手,一时不查仰面跌倒。
小砚杜若惊呼一声。
在大家的喊叫中,姜时砚毫不留情一脚踩在了姜和凡右脚的膝盖处,骨头断裂的声音让整个房屋都安静了下来。
姜和凡痛呼一声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一起,冷汗直流,钻心的疼痛差点儿将他昏死过去。
和凡姜和凡的妈妈大叫一声往这跑过来。
姜时砚眸子里尽是冷意与杀气,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姜和凡的大腿,鲜血染红了他的眸子。
很多年前,也有过这一幕,只不过那个时候,被按在地上的是林舟。
他也曾向姜从林他们一样心惊胆裂。
一切事情的发生不过转瞬之间而已。
姜时砚,你放开我儿子。姜从林眼看着那刀插进自己儿子的腿,眼睛都红了。
姜从林没能冲上前来,两口子都被乔亚拦住了。
姜时砚,你个小杂种,你放开我儿子姜和凡他妈哭喊不停,却又不得近前,气急败坏。
小砚杜若颤抖着声音,她从来没见过自己儿子这般模样。
姜从容也吓到了,一时间竟是没说出话来。
姜时砚低头眯眼瞧着脸色惨白的姜和凡,冷声道:再动他一次,你看我敢不敢弄死你。
姜时砚伸手给他整了整领口,不就是比谁不要命嘛,你试试。
姜时砚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越过众人看向坐在餐桌前没动的老爷子。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只有老爷子不动如常。
老爷子面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受到惊吓,也没有屋内众人的紧张,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姜时砚。
爷爷。姜时砚摸了摸小臂上不知何时被刀滑过的伤口,用力压了压,才道,原来是看着您的面子,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把话撂在这里,我姜时砚以后谁的面子也不看。
那条腿是本来就是欠着的,今天也算收回来了。
姜时砚看了看时间,视线落在姜从林脸上,要不要报警,要报警就赶快,不然我走了。
报警,对,报警姜从林双目圆瞪,颤着手那手机,我要告到你坐牢
姜从容几乎是本能地上前把姜从林手中的手机抢了过去。
姜时砚意外地看了姜从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