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周清又拿了一床薄被给他盖在身上:躺一会儿吧。

林舟也没矫情,半靠在沙发上,用被子将整个人裹了起来。

屋内很安静,不知在林舟出来之前都谈了什么,现下倒是没有一个人开口,桌上放着几个牛皮纸袋,林舟估计里面应该是所谓的亲子鉴定书。

看这个情形,事情很明了,当年抱错的就是他和姜时砚。

林依山让人送了热粥过来,周清盛了一碗给林舟,林舟端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喝着,虽然嘴巴里寡淡无味,喉咙生疼,但是他确实饿了。

舟舟啊,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儿?终于,杜若不放心的开口问道。

林舟说不出话来,只能对她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林舟本就长得好看,这种笑起来眉眼弯弯镶嵌着阳光的样子更是讨喜。

杜若也不由对他笑了笑。

至此屋内再一次陷入寂静,没有人开口,丝丝尴尬蔓延其中。

陈院长坐不住了,起身告辞:我医院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好,好,我送你。林依山起身,这次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这是医院的失误,只不过过去的时间太长了,当时的工作人员大都已经离开医院,无从追查,也不知到底是何原因,我很抱歉。陈院长对林依山和姜从容鞠了一躬。

林依山扶起陈院长:这也不是你的错。陈院长当年不过是医院的一个实习医生而已。

姜从容也对陈院长点了点头。

林舟撇嘴,姜时砚他爸真的是高冷范的,以前时,姜时砚就说过,他跟他爸基本没沟通,父子俩坐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沉默。

这要算起来,咱们以后也算是亲戚了。陈院长突然又道。

嗯?林依山有些纳闷。

陈院长笑着看了一眼林舟:陈珂是我弟弟家的女儿,这以后与林舟要是结婚了,咱们可不是亲戚嘛。

林舟瞳孔一震,一口粥卡在喉咙里,剧烈的咳嗽起来。

周清忙拍着林舟的后背,责备:你小心一点儿,着什么急?

林舟皱皱鼻子,这都被结婚了,他还不能有点儿反应了?

收回视线时,林舟忍不住瞥了一眼姜时砚,而姜时砚正淡淡看着他,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不知怎地,林舟竟生了些莫名的烦躁来。

啊?林依山一脸纳闷,陈珂是谁?女朋友?我咋不知道?臭小子说着还瞪了林舟一眼。

林舟默默给林依山点了个赞,牛逼。

他爹有做公关的潜力。

只要一问三不知,无人能耐我何。

陈院长见林依山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由笑了,拍拍林依山的肩膀:多关注点儿娱乐圈新闻吧,这都好几年了,到时候咱们再说。

林依山尴尬的应了几声,这还没往家领呢,就结婚?

臭小子想翻天?

不可能的。

这个家他还是能做主的。

将陈院长送走后,林依山回来坐下,然后一屋子人继续沉默。

林舟理解,这个情况确实是挺尴尬的。

孩子又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大家并没有经过丢孩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反而这些年一直有子在旁,突然告知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总不能突然角色转换抱头痛哭吧。

林舟眼睛悄咪咪从几人身上扫过,林依山眼睛看着落地窗的方向,而姜从容视线落在门口的绿植上,也不知那颗绿植有什么好看的,看的特别出神。

而两个妈妈感情则稍微外露些,视线总是在林舟与姜时砚脸上来回转,想来是想要亲近一个却又害怕另一个伤心,所以有些无措。

倒是姜时砚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

林舟觉得这个氛围都快要窒息了,应该有个人来调节一下,但是最会调节气氛的人现在哑了,说不出话来,而应该担起调节气氛的另一个人向来不爱说话,只要他觉察不出来尴尬,别人尴不尴尬根本不关他的事儿。

我记得舟舟和小砚是从幼儿园起便是同学,对吗?这次又是杜若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对,对,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在一块呢。周清视线在姜时砚脸上停留了几秒,叹一口气,这也算缘分吧。

可能这一点儿算是这场乌龙当中唯一让大家有些安慰的地方了。

又没人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林依山轻咳一声:姜总最近忙吗?

还好。姜从容言简意赅。

嗯,又沉默了。

再过了一会儿,周清执起茶壶给大家添水:喝点儿茶水。

几人一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林舟看不下去了,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尴尬的尬聊现场。

林舟将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然后打开微信,将八百年不联系的姜铁锤从微信里扒拉出来。

聊天界面一片空白,因为换了手机,以前的记录都没有了。

林舟手指微顿,抿了抿唇,给姜时砚发了条信息:【闪吧。】

对面姜时砚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过来。

林舟扬起头特别轻蔑地瞥他一眼,他不是要主动跟他说话,只是这个场合,他俩应该消失一下。

姜时砚顺着他的意思起身,开口:我送林舟上楼休息一会儿。

林舟也站了起来,对着每一个人都笑了笑,才迈步往楼上走去。

而姜时砚则微微颔首算是示意,然后跟在林舟身后上楼。

林舟圾着拖鞋,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这个针的效果太牛逼了,到现在还能感觉屁股一抽一抽的疼。

进到卧室,林舟便直接趴倒在了床上,因为发烧他一直强撑着的精神,这一放松下来便觉浑身软趴趴的。

屋内没什么声音,也没听到有人跟上来的声音,林舟皱了一下眉,打算翻身看一眼,没料到自己趴的太靠边了,直接整个人从床上翻了下去。

咕咚一声,屁股着地。

这一屁股摔得可严实了,正好摔在针眼上。

酸爽!!!

而面前姜时砚正弯着腰一双手伸在半空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他想拉住林舟的,但是晚了一步,林舟掉的太快了。

林舟怒瞪着他,然后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姜时砚想扶他,被他甩开了手。

他今天是招了什么邪了,总是跟屁股过不去。

姜时砚终于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我去

林舟迫切的需要开口骂人。

捂着屁股爬回床上,林舟气呼呼的裹住被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着姜时砚无声地骂了一句:滚

姜时砚长腿曲起靠在书桌上,玩味地看着他:那天晚上不知道是谁说要是再搭理我就跟我姓的。

林舟冷笑一声,他这是搭理他吗?

他这是骂他,丫的,渣渣。

林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凶狠的眼神表达他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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