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TXT全集下载_62(1 / 2)

这样算下来,这个月云月玺赚了十钱银子,也就是一两。

一两银子算多也不算多,云月玺并不打算一直当妆娘替人画妆,她有自己的打算。

她打算租一个铺面,自己画图纸,请人打造些首饰,再做些口脂和蔻丹、花钿等物,她每日画妆,会认识不少小姐夫人,只要这些人来自己店中,就有可能购买那些首饰。

但她缺很多东西,缺信得过的、老练的人管理铺子,她口齿不佳,无法胜任此项事务。

所以,她很缺银子。

云月玺这些日子为别人画妆,倒也打出了些小名气,夫人小姐圈中大多人都知道有个云姑娘,心灵手巧,人长得也好看,画出来的妆、梳出来的头发好看极了。

这日,云月玺正上门为一个侍郎小姐梳妆,侍郎小姐今日生辰,请了不少的小姐过来,她的母亲也请了好些夫人过来。

云月玺为侍郎小姐梳妆时,好些夫人也在屋中看,大约是云月玺名声太旺。

她们都很想知道,不就是普通画妆吗?她们府邸里也并非没有心灵手巧的丫鬟,哪里就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

云月玺到底去过不少时空,她本人在漫长的修真岁月中也研究过不少妆容发髻,加上原身的巧手,在她的手下,侍郎小姐如娇美的牡丹慢慢绽放。

翰林夫人啧啧称奇:“当真是好一双巧手!难怪现在人说请你不到,原是你太受欢迎,哪个女子不想被这么打扮?”

云月玺道:“谢夫人抬爱,是小姐天生丽质。”

翰林夫人听她说话,奇道:“你的声音?”

那么美的女孩子,怎么说话结结巴巴呢?

云月玺敛眸,福身请罪,被翰林夫人制止,她道:“小时候有的毛病。”

翰林夫人皱眉:“我祖父曾在太医院任职,他说凡是口吃,基本是由情绪所致,哪怕是小时候口吃,只要慢慢调理,大了后不再容易紧张都能好,我看你并不畏缩,如何会口吃?”

云月玺当然知道原因。

原身的口吃原本慢慢要好了,但是,侯府众人嘲笑谩骂,逼着她再学口吃,让她生生又变了回去。

翰林夫人或许也想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揭过这个话题。

她们慢慢聊天,因都是相熟的人,便聊到文昌侯府真假千金的事儿

定远侯夫人长得周正威严,眼下倒也放松不少:“文昌侯夫人前不久还说,她愧对自己的女儿,那么多些时日,她白疼了别人的女儿,反而累得自己的女儿受苦。”

翰林夫人道:“别人的女儿?说的是被文昌侯府错养长大的那位小姐?想来,这事儿也不怪她,她如今倒是身份尴尬,说起来,文昌侯府从小教养长大的千金,和流落在外的真千金,也不知两位女孩儿谁更优秀?”

云月玺默默听她们谈起自己,心知一会儿听不到什么好话了。

侯夫人怎么可能让云骄阳的口碑被自己比下去?

果然,定远侯夫人道:“听说新引回来的千金,也就是真的云小姐秀外慧中,虽在百姓家中长大,受了不少磋磨,但是,她天资聪颖,学任何东西都非常快。而那之前的小姐说起来倒令人唏嘘,文昌侯夫人那日还红了眼对我提起,之前的小姐许是不能接受身份变化,在府内又哭又闹,竟是容不下别人嫡亲的小姐!之后,更是赌气要离开侯府,侯府只能在她和侯府嫡亲小姐中选一个,侯夫人自然是选嫡亲小姐。之后,那女子便真离了侯府。”

“后来呢?”夫人们纷纷问道,“她怎么了?”

定远侯夫人道:“能怎么?一个娇小姐,身无长处,哪里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唉,文昌侯夫人说着都哭,说那女子这般骄横,但也是她的心头肉,在侯府享了福还不够,怎么还要欺负她的女儿,如今,她大约是死在外面了,她也只能狠下心不管。”

文昌侯夫人没听说哪家去了貌美丫鬟,也没听说哪家青楼有了新女子,她认为云月玺离了侯府,只能去那些地方,要是没有嘛,大约是遭遇了不测。

京城治安虽好,但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云月玺听见这话,正好给侍郎小姐插了最后一只钗,她抬眸,道:“没死……”

云月玺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听着都让人心软,但她说话又坚定,是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众位夫人听她说话,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貌美安分的妆娘怎么会忽然这么说。

还是之前和云月玺说话的翰林夫人道:“你什么意思?”

云月玺轻颤睫毛:“我就是之前的千金但是我没死。”

这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石浪,夫人们哪里会想到传说中在外死了的千金就在自己眼前,何况,她长得这般貌美,性格也好,怎么会是传闻中骄横的假千金?

“是你?你是怎么离开侯府的?你让侯府只能留你一个?”

如今这儿的夫人们都是相熟的小团体,一点不避讳自己的八卦,云月玺身份低,她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这也正中了云月玺下怀。

她慢慢道:“我没有我要找我亲生父母自请离开。”

她是个结巴,说话都费力,更不可能面无表情地撒谎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云月玺此刻非常真实。

她们纷纷捏紧帕子,云月玺说的没毛病啊。

她是假千金,亲生父母不知道是谁,所以,宁愿自请离开侯府,这不是说明她不贪图富贵不忘本吗?哪里扯得上骄横了。

看来,传言有误。

更有些夫人心思更加活泛,这哪是传言有误,明明是文昌侯府见人家孤女不是贵女圈中的人,为了给那位真千金抬轿,才刻意贬低这位孤女。

拿她的世俗骄横来衬托真千金的好,这样,哪怕真千金不是从小在侯府养大的,大家也会同情真千金的遭遇,不忍对她多苛责。

“你既然是前侯府千金,怎么会出来给人画妆?”有夫人追问道,“你在侯府这么些年,没有点衣裳首饰金银财宝?”

以侯府的家大业大,哪怕是漏点儿,也够这云月玺吃喝不愁了。

何况,文昌侯夫人不是说了?这云月玺也是她的心头肉。

云月玺摇头:“……我出门,带了身衣服走没有钱。”

她敛眸,像是有些局促,不想再面对这些话题,福身道:“妆已完成,先行告退……”

夫人们虽不舍她离开,但也不好抓着人继续八卦,只能放云月玺走。

云月玺离开,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她再待下去继续说,侯府虐待她虽是事实,但是别人又不知道,她这样贸然说出真相,说不得会有夫人真以为她在反咬侯府。

她及时离开,那些夫人反而会去猜测事实真相。她们猜的,反而更令她们相信。

人性如此。

云月玺没打算忍了侯府对自己的污蔑,真假千金各归位,本来事情便结束,侯府却非要继续踩踏她。

没有人喜欢当垫脚石。

云月玺离开后,侍郎府中的夫人们果然纷纷猜测:“说什么文昌侯府宅心仁厚,什么侯夫人拿这女子当心头肉,她也做得出来,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一分钱不给就逼出府,这女子长得如此,她也不怕她活不下去,出点什么事,可是毁了别人的一生。”

“倒没想到她如此佛口蛇心,她还对人说是这女子骄横呢,也不怕踩人踩多了做噩梦。”翰林夫人道,“真可笑。”

这些夫人们自成一个小团体,但是,她们也认识别的夫人,之后,言语相接之间,这事儿就这么传出去了。

侯夫人正在教云骄阳如何管家,云骄阳听得头疼,满脸不耐烦。

这时候,侯夫人信得过的婆子过来,对她耳语几句。

侯夫人的脸色登时一变。

听听!现在外面传的都是什么,云月玺不仅没死,还在京城内小有名气?

她们都说侯府之前那位千金长得貌美如花,而且心灵手巧,脾气也好,一个人也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竟是半点没依靠侯府,侯府之前还说人过不下去可能死了,这就是不盼着人好,还盼着人坏。

至于那真千金?这么久了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野样子。

这也不怪外面的流言非要拿云月玺和云骄阳相比,而是侯夫人的策略本就是用云月玺来衬托云骄阳,她先开了这个头,如今,算是流言反噬。

侯夫人拧断了手中佛珠,她万万没想到会如此。

云骄阳也听到了些她们的话,不满道:“母亲,我才是侯府千金,她们竟拿我和那个女人比较,她们是没见过我,才以为我差,母亲,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见人?”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是的,骄阳必须去参加宴会露脸,否则指不定被那群人传成什么样?

骄阳还没嫁人,名声必须好。

侯夫人有些急,她之前没想到云月玺能活好,只要她活好了,别人就会夸她,而骄阳怎么办?骄阳从小没在侯府长大,踩着云月玺的名声上位也是无奈之举,云月玺又不是上层圈子中的人,名声差点就差点,何况,她吃了侯府这么多年的饭,现在补偿点东西给骄阳又如何?

侯夫人的佛珠越捻越快,她得平心静气,她身后是偌大侯府,她一定不会输。

第105章假千金是公主三

夏日蝉鸣,连风都携着热意。

云月玺正挽了袖子,面前铺了几张纸,正在练如何写自己的名字。上次她和晚娘签订契约,说来好笑,是按的红手印。

原身在侯府并未得到善待,因而,云月玺也大字不识一个。之前生存问题最要紧,她才没习字,如今基本吃喝不愁,识字便得提上日程,先从会写自己的名字开始,再到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

她倒不是胡乱给自己找事做,而是她觉得以红手印按契约,到底不安全,若她出了什么事,别人强行拉着她的手给不合理的字据按手印,那如何办?至于能看懂别人的文字,则更有大用处,云月玺不可能当一辈子妆娘,她之后开店置产,店内账本明细,项项都要细查,若她不识字,到底是个极大的缺陷。

云月玺握着毛笔,慢慢练习如何写字,需知练习毛笔字,一日不练尚且退步,更别说原身毫无基础。云月玺自己知道怎么握笔,但是,这手总是轻飘飘的……

云月玺没着急,练字本就得慢慢来。

此时院内大水缸里盛了一缸莲花,莲叶田田,花瓣呈微粉,风卷荷动,从窗口中送来阵阵清香。云月玺忽而听院门被叩响,她去开门,热情的晚娘站在门口。

云月玺冲晚娘微笑,晚娘眼前一亮,云月玺今日穿的是件普通的水色掐腰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袖处和裙摆处微深,由水色过渡到淡绿色,她虽极会给人画好看的妆容,但自己倒疏于打扮,发间只插了支同色的玉簪。

这一笑,倒让晚娘把暑意消去了大半,她执了云月玺的手:“难怪有个词叫我见犹怜,我每每见你,倒都忍不住呵护。”

云月玺道:“晚娘才美,晚娘今日来,是要梳妆?”

晚娘道是,但又怕云月玺没有时间。

云月玺今日本打算休息,但客人上门,又是热情的晚娘,她也不想拂了她的意,便让晚娘进屋。

晚娘见一方小院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才月余,便有了荷花、蜻蜓、屋内有了山屏、熏香,颌首道:“云姑娘手巧,被你这一捯饬,我这宅子倒像是什么大家大户之所。”

云月玺慢慢回答她:“不是我勤快,只是我这儿本便要给贵客梳妆,若不收拾,不免让贵客笑话。”

晚娘知道她谦虚,也不再夸她,只慢慢让云月玺给她梳妆。

梳头时,晚娘瞥见案桌上有几张字,好几张字迹歪歪扭扭,另一张的字嘛……虽工整,但说不上好。

晚娘和云月玺谈了几句,知道这是她在练字后,便笑道:“你这丫头机灵惯了,也有这样愚的时候。你去那些铺面让人写字,她们见你一介女流,都不会让真正的大家出来为你写字,仅仅是些学徒给你写。你若是买些字帖,字帖价格多贵,依我看,你不如找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给你写几个字,保管比这便宜比这好。”

云月玺倒也知道这点,可怜她在这个世界大字不识一个,别人写得是否好看她都不知道,哪怕别人写得不好,她估计还以为其形便是如此。

她叹道:“我来京城不久,并不识得那般人物。”

她也很想写好看的字,总不能苦练半天,发现临摹的字奇丑无比,那多惨……但若让她请个教书先生亲自来教自己,虽然这个世界男女大防不严重,但她去请的几个教书先生似乎都比较古板,不愿意教她。

云月玺也知道她的情况,她生得不差,又是独身一人,教书先生也有家庭,哪怕她不怕,教书先生也怕。

晚娘一思索,豁然开朗般:“这算什么难事,我倒知道一个书生,离你也近,也租住在我的宅子里,就在你旁边的院子,我带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

晚娘促狭道:“那书生的银钱似乎不怎么景气,想来,他会愿意。”

云月玺明白了,那是名寒门学子。想来,不是寒门学子也不会租住在这儿。

晚娘为人风风火火,云月玺虽看起来弱质纤纤,但也是干净利落的性子,两人当即前往隔壁院子,院门紧闭,晚娘叩门三下,才有人来开门。

出乎云月玺意料,来人格外的……不像个书生,他眉眼疏朗,有如珠玉,端的是神清骨秀,使人一见即生惭意,这人像是山中高士,一双眼极为干净疏冷。

云月玺觉得这人不该居于此地,而该在微风徐徐的山间抚琴,但不是那等肃杀之琴,而是空灵高洁的琴音。

他身上似乎总萦绕着游离于外的气质,一双眼垂下,淡淡地望着敲门的晚娘。

云月玺沉默,总觉得,这人虽身上的布料不怎么好,但也不像是晚娘说的银钱不景气,要靠教书写字为生的人……

这事儿可能要黄。

之前还一副爽利模样的晚娘这时候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朝那人笑了笑,然后用手肘捅捅云月玺,让云月玺说话。

云月玺有些震惊,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晚娘。

她现在虽觉得这男人不会答应教她习字,但也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总不能自己的事自己不说,推给晚娘不是?

云月玺缓慢道:“请问……您有意向教我习字吗?我,会付给您报酬,每日只用教习一个时辰。”

她说话虽慢,而且偶尔停顿,听起来慢吞吞的,若是急性子的人听了,有可能会催促。

这男人倒并未露出一丝不耐烦神色,云月玺说完,他似乎要启唇说话,但是,晚娘现在似乎也鼓足了勇气,道:“对,这个姑娘也是租的我的房子,就住在你隔壁,她可厉害了,是京城闻名的妆娘,但是,就是不会习字,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你说,这多不方便。你要是教她,只用教些写字,不难的。”

晚娘越说底气越足,声音也越大。

那男人倒是一字字全聆听完了,他不知为何看了云月玺一眼,神色倒是淡淡,云月玺攥紧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