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啊,”虞惟笙说,“我肯定会配合的。”
岑星咽了口唾沫。
接着,他抖着手指戳起了屏幕。
虞惟笙看着,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想,若岑星说想要与他接吻,那不如就告诉他,其实我刚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故意欺负小朋友让他心情愉快。
等待的时间因为期待而变得漫长。
岑星终于按下播放,耳边立即响起了熟悉的电子女声。
“你只要想昨天那样宝宝就好了。”
虞惟笙眯起了眼睛。句子内容挺让人失望的,可岑星居然也会有意识地装可爱了吗?
岑星慌里慌张地又在屏幕上戳了一阵,接着重新按下播放。
“你只要像昨天那样抱抱我就好了。”
太紧张了,打错了好多字。
虞惟笙叹了口气。他希望岑星不要只改错别字,最好把内容也一起改改。可是,之前已经假惺惺问出了口,现在要改,拉不下脸。
“行吧,”他对岑星说,“什么时候?”
岑星眼睛转了转,低头输入。
“现在可以吗?”
这才是下午,距离上一次临时标记远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若现在像昨天那样把他搂进怀里,虞惟笙很确信自己一定会被他那股抑制不住的甜味激起不妙的反应。
他刚才在来之前,因为岑星留在他房间里的信息素而吃过了药片也用了喷剂。但他知道,这些都作用有限。
不太合适。可他依旧点头了。
接着,他在岑星期待的目光中向前走了一步。岑星瞬间僵直,还低下了头。虞惟笙紧接着却转了个角度,走向角落的沙发,坐下后冲着岑星招了招手:“过来。”
岑星原本就红扑扑的面颊立刻彻底烧了起来。
虞惟笙是故意的。坏小孩偷偷亲了,满足了,装矜持。可他偏偏想看他更害羞的模样。
见岑星不动,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呀,坐这儿。”
岑星仰头深呼吸,接着低下头小步走了过来。
“等等,”虞惟笙又说道,“时间还早,别浪费。你把书拿上。正好,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讲一讲。”
他说完,指了指岑星书桌上的英语课本。
岑星惊讶了一会儿,用比方才更慢许多的速度磨蹭到了书桌边,愁眉苦脸拿了书本,再一点点挪到虞惟笙跟前。
“别客气,”虞惟笙抬头对他笑,“来,坐。”
第55章你这是在玩水
昨天那样神志不清地往虞惟笙身上爬,与眼下这样光天化日彼此都很清醒主动往虞惟笙的大腿上坐,羞耻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平心而论,岑星是愿意的,愿意极了。就是过程太让他不好意思了。
偏偏他越是扭捏,虞惟笙越是兴致盎然。
“怎么,”他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是不是不愿意?这样会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说完,还叹了口气。
岑星慌忙摇头,接着为了自证,鼓足了勇气转过身勇敢地坐了下去。
可坐是坐了,亲密程度与昨日相比却是天差地别。他几乎只用了小半个屁股,堪堪搭在虞惟笙的膝盖上。虞惟笙几乎没感受到什么重量,怀疑这小家伙正在扎马步。
“你这样,坐到明天都标记不了。”虞惟笙说。
岑星背对着他,安静了片刻后,扭着身子往后挪了半寸。
仗着岑星现在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虞惟笙不再忍笑:“……就这么嫌弃我呀。”
岑星闻言急急忙忙又往后挪,总算是把半个屁股放到了他的腿上。因为身高差,他的脚被迫离开地面,终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虞惟笙的身上。
这带来了一种奇妙的,让人觉得踏实的幸福感受。
见岑星整个背都驼了下去,头压得低低的,弯得仿佛一只小虾米,虞惟笙决定暂时不再逼迫他主动了。
那太慢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整个搂进怀里。
虞惟笙伸出手,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腹,把他往自己身前带。岑星半推半就,很快背脊几乎紧贴在了虞惟笙的胸口。
“至少这样才有用吧。”虞惟笙单手圈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
岑星耳廓通红,小鸡啄米般点头。
虞惟笙又说:“你昨天在我身上趴了半个多小时,今天至少也要这点时间才行。”
岑星接连不断地快速点头。
虞惟笙在把他拉到跟前后,并没有收回手臂,依旧搂在他小腹附近。岑星实在纤细,这样圈住他,愈发感受到这幅身躯的单薄,能激起一个Alpha无限的保护欲。
想为他遮风挡雨,给他最好的,想看他笑。
还想狠狠地欺负他,让他哭。
从虞惟笙的角度,也看不清岑星此刻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耳朵和一小部分明显带着不自然色彩的面颊。
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附近的空气变得香甜的同时散发着诱人的温度,令人很想用嘴唇去碰触。
虞惟笙几乎就要屈服于这份冲动。
就在此时,岑星猛然直起身,举起了方才起一直拽在手里的习题册。他哗哗把书翻开,低下头,几乎把脸都埋了进去。
“这么近,看得清吗?”虞惟笙问。
岑星点头点头点头。
虞惟笙搂着他的手又使了点力,把他更彻底地按在了自己身上,接着用另一只手抽走了他的书本。
“让我看看。”他说。
岑星失去了掩护,变得不知所措。想回头,又不敢。
“你这题做错了呀。”虞惟笙扫了一眼,摇着头说道。
岑星抖了一下。
虞惟笙贴在他的耳朵边,把题目念了一遍:“For?breakfast?he?only?drinks?juice?from?fresh?fruit……”
岑星已经不是虾米了,他快要趴到自己的腿上去了,捞都捞不起来。
“……on?his?own?farm.”虞惟笙搂着他强行把他掰直,继续说道,“横线这里你选的是C,to?be?grown。为什么?”
岑星当然没法回答。他的大脑已经逐渐融化,现在差不多变成了液体,没法思考。
虞惟笙心里是清楚的,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是因为这个答案最长,还是因为不懂就选C?”
岑星没动静。
“你看你又来了,不懂不明白也没反应,不给老师反馈,”虞惟笙说着,把书本放在了沙发扶手上,双手一起抱住了他,“你转个角度吧,不然这样躲着我没法给你讲。”
岑星进行了细微且徒劳的抵抗,最终还是很快就被他抱着转了九十度角,变成了侧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这下,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躲不过虞惟笙的眼睛。
发现岑星眼眶居然是湿嗒嗒的,虞惟笙着实有些惊讶,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欺负得太过。
他犹豫着,要不干脆算了。就这样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哄他闭上眼睡一会儿吧。
正想着,他的胳膊肘不小心碰了一下沙发扶手。书本微微向后滑动,接着“啪”一声滑落在了地面。
原本缩着的岑星被吓了一跳,伸长了脖子循着声音向地面看去。
虞惟笙刚想开口说,算了,别管了,随它去。却见岑星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后,从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小家伙蹲**把书捡起来,接着乖乖侧着身坐回了他的大腿上,靠得就和刚才一样那么紧。之后,又很快把书本翻到了之前的页数,塞回虞惟笙手上。
他的眼眶还是湿漉漉,脸蛋依旧红扑扑。
虞惟笙失笑。他强忍着情绪,低头看了一眼那道题,心想,完了,正确答案是哪个来着。
岑星半天等不到他开口,偷偷抬起眼来瞄他。
虞惟笙看着,思绪变得更乱了。他低下头掩饰般地咳嗽了一声,接着把书本重新摊在了岑星面前,说道:“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岑星一脸稀里糊涂,苦着脸盯着那道题看了半天,没动作。
他下了一次地后,虞惟笙原本搂在他腰腹附近的手挪到了他的肩膀上。此刻微微向上抬了些许,在他柔软的面颊上捏了一下,催促道:“快点,考试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思考。”
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
其实,岑星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思考。
他脸皱皱的,视线一直飘,最后闭着眼睛胡乱戳了一个。
虞惟笙看了一眼,问:“为什么?”
岑星的手机方才拿书时放在一边了,根本没法发言。虞惟笙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来回反复拨弄他后颈的发丝,故意催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答案最短?”
岑星也不管这理由合不合理,胡乱点头。
虞惟笙终于笑出了声:“还真的被你蒙对了。”
岑星惊讶地眨了眨眼。
“这道题考得是非谓语的用法,”虞惟笙借着正确答案,终于寻回了一点解题思路,“fresh?fruit与grow的关系是被动和完成,要用过去分词做定语,所以选grown。”
他解释的时候,岑星一直看着他。等他说完也看回去,岑星又慌慌张张移开了视线,低下头看自己摆在大腿上的双手。
虞惟笙原本想再给他展开讲一下或者干脆举几个例子,此刻看着他的侧脸,却全然想不起任何与习题有关的信息。
他光顾着想,他的星星看起来纤细单薄,脸也只有巴掌大,面颊的弧度却很饱满,难怪模样那么可爱。
他思路已经跑偏,岑星却正在认真努力地试图默背他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脑子太乱了,理解不了,姑且先记住,等清醒过来再反刍。岑星低着头垂着视线在脑中复述,才到一半,卡住了。
再回过神,半点都想不起了。
他一着急,又要哭了。
“怎么啦?”眼看岑星的泪珠就要溢出眼眶,虞惟笙把书放下,双手一起搂住他,把他往怀里带,“是这道题目太打动你了?”
他书放得急,一不小心,再一次沿着扶手滑了下去。
岑星见状,又想起身,被早有准备的虞惟笙给圈死在了怀里,没法离开。
“就算是蒙的,也是做对了,”虞惟笙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给你一个奖励吧。告诉我,要什么?”
岑星微微惊讶,接着,似乎是立刻想到了什么,模样忽然紧张起来。
“嗯?”虞惟笙微微挑起眉毛。
他离得太近了,嘴唇几乎就要贴到岑星的耳廓。
空气早已变得无比甜腻,虞惟笙能清楚地感受到方才提前服下的抑制用药片所带来的效力正逐渐被本能所压制。
他把手臂环得更紧了些。岑星已经彻底倚在了他的胸口。
“告诉我,”虞惟笙说,“或者,做给我看也可以。”
保持现在的姿势,他们很难完整地看清彼此。岑星微微动了动,虞惟笙便放松了手臂,好让他可以自由活动。
岑星抬头看他,接着飞快地低下头。过了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拉起了虞惟笙的手。他把他的手拉到胸口的高度,缓缓俯**去,小心地将嘴唇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当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他很快把手放开,头始终低着,手脚并用在虞惟笙身上调整了姿势。
他又一次像昨天那样趴坐在了虞惟笙身上。与昨天不同的是,他的手搂着虞惟笙的肩,脸埋在了他的颈侧。他们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一起。
虞惟笙抬起手来,愣愣地看了一会儿,接着,也用嘴唇在那个依旧残留着柔软触感的位置碰了碰。
近在咫尺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地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虞惟笙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脸好像也有一点烧。他想,这孩子现在是不是已经听见了自己胸膛下心脏剧烈的、如擂鼓般的隆隆声响。
第56章认清自己的身份
期末考倒计时,岑星所有的同学恐怕都在抓紧时间努力复习准备迎战。
岑星每天被虞惟笙捞在怀里来回标记。
虞惟笙在心里安抚自己,这也是没办法嘛。考出好成绩的前提条件,得保证孩子能上得了考场。
一切都是为了学习。
岑星害羞又配合。他对于面对面趴坐在虞惟笙身上的姿势很沉迷,总是很快变甜,使虞惟笙痛并快乐着。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虞惟笙的怀抱实在太舒服,他趴上十多分钟,就会迷迷糊糊犯困,很快便睡得不省人事。
虞惟笙对此存有几分忧虑,又私下给那位医生朋友打了电话,询问这是否正常。
虽然从前也未曾接触过**状态下的Omega,但以常识判断,好像不该是这种反应。他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只不过事关岑星的身体,再小的不对劲,他都不想忽视。
医生听后,没能给出确切的回复,只说这样的情况确实少见,至于具体原因,会不会有负面影响,一时间他也说不上来,必须得去医院接受细致检查。
因为要参加期末考,这周岑星没时间去看病,得考完以后下周才能咨询那位老专家了。
岑星考试当天,虞惟笙没有去公司。
前一天晚上,岑星是在他怀里睡着的。早上醒来,小朋友一身清爽,并无任何异常表现。为了安全起见,他根据医生的叮嘱加量吃了每日服用的药片,又在身上喷洒了大量的中和剂。虞惟笙提前给老师打过电话,得到了把中和剂带进考场的许可。考虑到考试时长,岑星在考试中途最好补喷一次以求保险。
为了不影响其他考生,虞惟笙还特地为他新买了气味较为清淡的中和剂。
现在,岑星闻起来有一点点像是刚用薄荷味的沐浴露洗过澡。
上午十点考试,八点的时候虞惟笙在家里把岑星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要紧张。”他对岑星说。
岑星现在就挺紧张,红着脸快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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