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不是我的,是阿韵借给我戴的,这是人家小陆花了一千万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然后送给阿韵的。”
白老爷子的神色中再次闪过了诧异,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白汝铭、江琳以及白星澜也认知这枚戒指,知道这枚戒指是阿韵的妈妈出嫁时老太太给她的嫁妆,所以听了老太太的话后,他们皆吃惊不已。
白星澜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一千万?按照现在的市价这戒指最多值两百万吧?”
白老太太:“所以我说他有心呀,换了别的男人,真不一定能像他一样做到不计得失地对阿韵好。”
江琳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今天早上在厨房,我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经常下厨的人,不说别的,就说刀工,比我的刀工还精湛呢。他一个大少爷,完全没必要学做饭,还不都是为了让阿韵吃得好吗。其实从这点小细节上就能看出来他绝对是真心爱阿韵。”
女人比男人细心的多,大部分女人一般都是被细节打动,江琳和白老太太皆是如此。
白汝铭则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上认定陆野这小伙子不错:“小陆还有勇有谋,不卑不亢,并且还沉得住气,要是换了别人,谁能忍受得了咱们这种肆意刁蛮的态度,早就拂袖走人了。”
白老爷子没发表言论,依旧摆着一张冷脸。
白星澜也不置可否。
白老太太又“哼”了一声:“你们俩就是一个老顽固,一个小顽固!”言毕,她将平板放在了茶几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陆都忙活一上午了,我去看看他做了什么好吃的。”
江琳接道:“我也去看看,感觉应该不错!”
白汝铭:“那我也去欣赏欣赏小陆的厨艺。”
不出半分钟,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白老爷子和白星澜爷孙俩。
白星澜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挫败不已地看着他爷爷,长叹一口气:“现在家里面就只剩下你、我、还有我哥没叛变了。”
白老爷子:“哼,你哥早就叛变了!”
白星澜再次瞪大了眼睛,更加难以置信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老爷子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星澜呀,你的脑子但凡有你哥一半好用,也不用走钻研学术这条路了。”他这个小孙子呀,不是笨,而是一根筋,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单纯的很,像极了他姑。
老爷子又叹了口气,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我现在不怎么担心阿韵了,我担心你呀,你要是遇到了个女版南启升可怎么办?”
“………………”
沉默片刻,白星澜犹豫着问:“爷爷你是在骂我傻么?”
老爷子直言不讳:“对啊。”
“………………”
白星澜不服气:“我哥叛变了,你为什么骂我傻?还有,我哥到底什么时候叛变的?”
老爷子无奈到了极点,只好详细地为他答疑解惑:“你觉得姓陆的那个臭小子聪明吗?”
白星澜:“他是奸诈!”
白老爷子点头:“也可以说是聪明绝顶。”又问,“你觉得你哥聪明吗?”
白星澜重重点头:“聪明!特别聪明!”
白老爷子:“这就是你哥叛变的原因。”可能是觉得以小孙子的脑袋瓜悟不透这句话的道理,他又补充了句,“聪明人都欣赏聪明人,你哥非常欣赏姓陆的那个臭小子,只不过是一直没表现出来而已。”
白星澜恍然大悟,更加的震惊了:“也就是是说我哥昨天晚上就叛变了?!”
白老爷子点头,无奈道:“可能比你爸还早一点,他才是咱们家第一个叛变的人。”
白星澜:“那他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一起分析敌情?”
白老爷子:“因为他聪明。”
白星澜顿觉惶恐:“这么说的话,现在咱们家岂不是只剩下你和我没投敌了?”他忽然想起来爷爷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连忙问道,“爷爷你应该不会叛变吧?”
白老爷子态度坚决:“你叛变了我都不会叛变!”
白星澜也信誓旦旦:“我要是叛变,我下篇C刊不过稿!”
对研究生而言,能在C刊上发表论文是对其学术研究的最高肯定。
午饭十分丰盛,陆野做了十菜一汤,五荤五素,汤是白老爷子最爱喝的西湖牛肉羹——是南韵偷偷传递的消息。
白老爷子虽然还是不怎么待见这个臭小子,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白星梵一家中午的时候没回来吃饭,一直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才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七七一看到小兔子馒头就激动地尖叫了起来:“啊啊啊啊真的有小兔子!陆叔叔真的会魔法!”
全家人都被这小丫头逗得合不拢嘴。
吃过晚饭,白老太太想打麻将,晚辈们就陪着她玩了起来。白汝铭没参与,又拉着陆野去书房下棋了。
南韵不到十点就去睡觉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并且一夜无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自然醒。
今天是初二,按照习俗,媳妇要回娘家看妈妈。
所以一吃完早饭,白汝铭陪着老婆回娘家了,白星澜肯定要跟着自己爸妈一起回去给姥姥姥爷拜年。白星梵已经成家,自然是要带着孩子们陪自己的老婆回娘家。
不到九点,这个白家大宅里就只剩下了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南韵和陆野以及保姆阿姨五个人。
白老爷子和白老太太照例出门锻炼身体。南韵昨天没陪姥爷去爬山,今天绝对不能再缺席,于是换上了运动衣和运动鞋,陪着老两口一起出门了。
陆野更不用说,就算小姑娘没有要求,他也会跟着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虽然空气依旧冷冽,还刮着小风,但天上难得出了太阳,阳光十分的明媚,给了人一种阳春三月的感觉。
凤栖山脚下有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被改造成了一片广场,每当春风和煦之时,便会有不少人来这里放风筝。
今天上广场的人并不多。
一踏入广场,南韵就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羽绒服,正在放风筝的老爷爷。
南韵认识这位老爷爷。
西辅有个季家,东辅也有个季家。
这位老爷爷就是东辅季家的老爷子。
她姥爷和这位季家老爷子的关系可谓是亦敌亦友,见了面就是吵架、互怼、互相看不顺眼,时不时的还要搞个口头儿孙攀比比赛。
但是不见面吧,这两位老爷子还会时常想念对方。
还有,这二位大爷虽然天天吵架,但这俩人还总是经常相约一起爬山——爬一路,吵一路,不是这个嫌弃那个腿脚不好使,就是那个嫌弃这个年纪大了不顶用了,反正就是一定要在气势上碾压对方。
总结来说就是,爱攀比,谁都不服气谁,像极了小孩子之间的比拼。
白老爷子一看到季老爷子就冷哼了一声,双手负后,瞧都不多瞧他一眼,踏大步朝着凤栖山的入口走了过去,走到季老爷子身后的时候,又冷哼了一声,态度可谓是相当傲慢。
季老爷子已经在广场上恭候他多时了,也没回头看他,一边放着风筝,一边慢幽幽地说道:“唉,有些老头儿啊,可谓是无趣到了极点,天天就知道爬山,一点创新意识都没有。”
白老爷子瞬间顿下了脚步,回头瞪着季老头:“你说谁呢?”
季老爷子斜眼瞧着他:“我又没说你,你干嘛对号入座?对了,你家有风筝么?唉,看你那样就知道你们没有,有也是不专业的那种小风筝,哄孩子玩而已,我这可是专业的大风筝,能参加斗风筝比赛的那种。”
白老爷子不服气:“不就是一个破风筝吗?瞧把你嘚瑟的吧!”
季老爷子:“我有我才嘚瑟呢?你有么?你没有!”
白老爷子语塞,他确实是没有,再次冷哼了一声,负气而走。
季老爷子得意地勾起了唇角,一副胜利者的傲娇姿态。
白老爷子气冲冲地走到了山脚下,越想心里越憋屈,最后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们看看他那副德行吧,我要是年轻个二十岁,早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白老太太无奈:“你们俩谁也别说谁,你平时也没少欺负人家老季。”
白老爷子更气了,吹胡子瞪眼地反驳:“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我欺负他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放个破风筝还要跟我炫耀呢!”
南韵特别想笑,感觉她姥爷越来越像小孩了,正准备开口安慰安慰这位老小孩,然而也子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陆野语气认真地对白老爷子说道:“明天我们也放风筝怎么样?”
白老爷子瞬间顿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野,少顷后,开口:“可是我没风筝。”
陆野语气笃定:“买呀,东辅这么大,还能没个卖风筝的?您要是想放风筝,我现在就去给您买。”
白老爷子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甩下一句:“你们等我一会儿!”然后转身朝着季老爷子走了过去,步伐相当的矫健。
来到季老爷子身边后,他直接放下了战书:“明天早上九点,就这个地方,咱俩斗风筝,不见不散,谁不来谁是小狗!”
季老爷子不屑:“你有风筝么?拿什么跟我斗?”
白老爷子挺直了腰板,气定神闲,志得意满:“我外孙女婿说了,给、我、买!”他的神色中尽是自豪,像极了找到了靠山的小学生,最后又冷笑一下,对着季老爷子发出了一声傲慢的:“哼!”
作者有话要说:白老爷子,投敌【推眼镜.JPG】
现在白家军仅剩下一位以C刊做赌注的傻白甜了【狗头】
第56章
陆野说到做到,真的去给白老爷子买风筝了。南韵想都没想就跟着他一起去了,毕竟这是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出发之前,他们俩先回了趟家,把白老爷子的那辆奥迪开了出来,然后按照地图导航上搜索出的结果,在全市范围内寻找卖风筝的地方。
大年初二,很多卖风筝的商铺都没开门,街边更是没有卖风筝的地摊。陆野开着车,从东辅的东郊绕到南郊,再从南绕到西,跑遍了大半个东辅,也没找到一个卖风筝的地方。
地图导航上显示西边有三个卖风筝的店铺,但这三个都没开门,于是他们俩又立即驱车赶往下一家——这家在北区。
从西往北的途中,南韵一直在用手机搜索“东辅哪里有卖风筝”的相关信息,但该去的地方他们都去过了,甚至打听到了许多扎风筝的老手艺人的电话,但这些老师傅无一例外的全部回家过年了。
似乎有了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南韵不禁长叹了口气,扭头看着她男人,愁眉苦脸地问:“我们要是买不到风筝怎么办?”
陆野轻轻启唇,语气笃定:“不可能。”
南韵并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大过年的,哪里会有卖风筝的呀?”
陆野面不改色:“一定会有。”
南韵现在都不知道该说这人自信还是该说他自负了,无奈道:“你干嘛要撺掇姥爷和季爷爷斗风筝呀?姥爷本来就没想跟他斗。”
陆野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不想?”
南韵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就是想趁机讨好我姥爷。”
陆野一本正经:“我是想哄老人家开心。”
南韵忍笑:“你就是想收买人心!”
陆野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单纯地想娶老婆而已。”
这话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可怜?
南韵有点同情他,但是更想笑,于是她就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
陆野又叹了口气:“我老婆不心疼我就算了,还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南韵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可没有,我一直在暗中支持你!”
陆野微微侧脸,挑眉看着她:“真的?”
南韵重重点头,一脸认真:“恩!”
小姑娘傻得可爱,陆野忍俊不禁:“没白疼你。”
“你也别太得意忘形。”南韵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敲打他一下,“虽然现在大家对你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你还没搞定我二哥呢!”
陆野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启唇:“不着急。”
南韵一愣:“你不打算征服我二哥了?”
到不是放弃了收服白星澜,而是……他太简单了,没必要在他身上多费心神。
想了想,陆野委婉地说道:“星澜他,比较单纯。”白星澜比他还小一岁,直接喊二哥并不合适。
比较单纯?
南韵细细地品了一下这四个字,然后问:“你是说我二哥比较傻么?”
陆野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他比较好哄。”
南韵:“那你还是觉得他傻。”
陆野顿有了种有嘴说不清的感觉,就在他准备再跟小姑娘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小姑娘再次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觉得二哥挺傻的,好担心他以后会被人骗呀。”
小姑娘的神色与言语间,尽是难掩的担忧,就好像她比二哥聪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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