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回答:“那肯定为了避孕呀。”
林琅:“……”我竟无言以对。
南韵又解释了一句:“俩个人在一起住,总有情不自禁的时候。”随后,她有用一种长辈的口味对她说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林琅掀开被子上了床,随口问了一句:“你和我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南韵也爬上了床:“从东辅回来再说吧。”
林琅:“为什么?”
南韵:“那我肯定要让我姥姥姥爷帮我把把关呀。”
林琅心口一提:“你姥姥姥爷要是不同意呢?你就不嫁给我哥了?”
南韵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我觉得他们肯定会同意。”
林琅追问:“怎么知道?万一他们不同意呢?”她必须要替她哥把所有的情况全部打听清楚。
南韵第一次思考起来了这个问题,然后陷入了纠结:“我也不知道了。我姥姥姥爷看人特别准,他们俩预言过的婚姻,结局从来没出过意外,就好比我爸妈,当初我妈要和我爸结婚,姥姥姥爷死活不同意,还说她以后肯定会吃亏受苦,我妈那个时候还不信,执意要嫁给我爸,结果呢?我姥姥姥爷说得话全变成了真的。”
林琅忽然猜到了什么:“这次你让我哥去东辅,也是你姥姥姥爷的要求吧?”
南韵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恩。”两个月前,她跟姥姥姥爷视频聊天的时候,曾跟他们提过准备结婚的事情,然后老两口就要求她今年过年把男人带回去,给她把把关。
林琅又问:“我哥知道么?”
南韵实话实说:“我没跟他说,我只让他陪我去,但我觉得他肯定能猜出来。”
林琅犹豫了一下,也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姥姥姥爷对你未来老公的要求肯定特别严格。”
南韵:“为什么呀?”她还以为林琅说得是老两口的性格严格,又特意解释了一句,“他们老两口脾气可好了,超级和蔼,一点都不凶。”
林琅知道南韵误会了:“我不是说他们凶,我是指标准!标准严格!”
南韵不太明白:“此言怎样?”
林琅分析道:“你看啊,你姥姥姥爷虽然有俩孩子,但是女儿只有你妈一个,对不对?”
南韵点头。
林琅:“你妈又只有你一个女儿,对不对?”
南韵再次点头。
林琅:“所以呀,他们没给自己女儿把好关,导致女儿后半生不幸,肯定会高标准严要求的对待外孙女婿,绝对不会让你重蹈你妈的覆辙!”
南韵终于明白了,顿时紧张了起来:“也子要是没通过怎么办?”
林琅:“我怎么知道?我还替我哥担心呢。”
南韵不说话了,不安地咬住了下唇。
如果姥姥姥爷不同意她嫁给也子的话,她敢像她妈当年那样一意孤行吗?
不知道。
她爱也子,也相信也子对她的爱,可是妈妈的人生悲剧依旧历历在目,如果姥姥姥爷不同意,她一定会害怕。
她也不敢也舍不得再让老两口伤心了。
但她也舍不得也子。
妈妈就不在之后,姥姥姥爷不能经常来西辅看她,却不止一次地跟她提过让她来东辅,跟他们一起住。舅舅和哥哥来西辅看望她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地询问过她想不想跟他们走。
她每次都是摇摇头,默不作声地拒绝他们的好意。
因为她不想和也子分开。
南韵陷入了迷茫与纠结,原本轻松的心情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林琅见状也陷入了不安,感觉自己好像闯祸了,赶忙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你要对我哥有信心!我哥那么优秀,肯定会通过考核!”
南韵并不放心:“万一没通过呢?”
林琅:“别胡思乱想,我刚才跟你说得那些话我哥肯定早就想到了,你看他紧张了么?没有!说明什么?说明他胸有成竹!”
南韵被安慰到了一些:“好吧。”
林琅:“别多想了,早点睡吧,明天还上课呢。”
南韵叹了口气,钻进了被窝里。
林琅:“别胡思乱想了,只要你对我哥有信心就行了,再说了,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当务之急是先把期末考试过了,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期末考试!”
一提这事,南韵更烦躁了:“你可别提了,你哥现在天天晚上监督我学习,我都不想回家了。”
林琅深表同情,并暗自发誓期末考试结束前再也不会来她哥家了。
期末考试定在了一月二十五日,为期一周。
她们专业一如既往地发挥“持久”特长,战线一路从考试周第一天拉到考试周最后一天。
明明只考五门课程,却偏偏安排出了十几科的时间。
学生们每学期都怨声载道,负责考试时间安排的行政老师却无动于衷。
最后一门考试被安排在了二月一日上午十点,考完这场,就标志着寒假的来临。
南韵想早点见到姥姥姥爷,所以买了二月一日下午四点的飞机票。
考试十二点结束,一结束她就回家了。
陆野今天没去公司,在家给小姑娘做午饭,吃完饭,就把她送到了机场。
他要等到大年三十才能去东辅。
在机场分别前,小姑娘依依不舍地对他说了句:“东辅见。”
他俯身在小姑娘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东辅见。”
四点整,飞机准时起飞,六点多一点落地东辅国际机场。
手机开机后,南韵先给也子发了条微信:【我落地了!】然后又给她大哥白星梵发了条微信:【我落地了!】
也子和大哥的回复几乎同步。
也子:【见到你哥后,再给我发条微信。】
大哥:【我和二哥都在出站口。】
因为要在东辅住上将近半个月,所以南云这次带的行李比较多,出了一个可以拿上飞机的小行李箱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六寸的大行李箱。
大行李箱需要托运,站在传送带前等了好久,她才拿到自己的行李箱,然后一手拉着一个朝着出站口走。
还没走到验证行李箱托运编码的工作人员面前,她就看到了她的俩哥。
或者说,先看到了她俩哥手里举着的明星同款应援灯牌。
大哥白星梵身姿笔挺,举着的那块灯牌上写着:【南韵大美女】
二哥白星澜懒洋洋地趴在栏杆上,举着的那块灯牌上写着:【欢迎回东辅】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动还是该丢人,她也不知道二哥到底是怎么说服向来成熟稳重的大哥陪着一起干这种丢人事的。
她的两位哥哥身高还都特别优秀,大哥一米八五,二哥一米八四,灯牌在他们俩手里,特别醒目,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俩手里的牌子看,然后开始好奇地观望,到底哪位乘客是南韵大美女。
白星澜看到妹妹后,立即站直了,激动地大喊了一声:“阿韵!”
围观群众的目光在刹那间尽数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南韵甚至有了种直接转身回家的冲动。
太丢人了。
但她也不能辜负她哥,迎着众人的目光,朝他招了招手。
两位哥哥立即朝着旁边的出站口走了过去。
南韵一走出去,他们俩就把她手中的行李箱夺走了。二哥白星澜还顺手把灯牌递给了她:“给,哥斥巨资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南韵不信:“能具体说一下这笔资金有多巨大么?”
白星澜煞有介事:“哥刚巧认识一个专做应援灯牌的朋友,我花了三块钱巨资请他喝了瓶可乐,他才愿意送我两块灯牌。”
南韵:“……”可真有你的。
她就没再搭理她二哥,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大哥,带着点期待地问道:“七七和十五都在家吗?”
七七是大哥大女儿的小名,十五是小儿子的小名。
七七出生在农历七月七,十五出生在农历八月十五,都是比较有寓意的一天,所以直接用日期做了小名。
提起孩子,白星梵的神色中浮现了为人父后才有的慈祥温柔:“当然在家,一直等你呢。”
南韵:“我还给他们带了礼物!不对,是我男朋友买的,我替他送。”
白星澜:“呦喂,他人还没来呢,你这就开始替他打头阵了?”
南韵理直气壮:“本来就是他买的。”
白星澜:“他什么时候来?”
南韵:“大年三十。”
白星澜略带不满:“怎么来这么晚?”
南韵瞪着他:“人家不上班了?不工作了?不挣钱了?”
白星澜:“好好好,当我没问。”
这时,白星梵又说了句:“那个管家的儿子,真的是陆野?”他也曾去过西辅几次,见过那个小子。
南韵点了点头:“恩。”
白星梵:“这小子,骗术高明呀。”
白星澜:“可不是么,一骗骗了十几年,牛逼!”
南韵终于听出来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试探性问了句:“你们好像对他,不太满意?”
拱白菜的猪,一般都不太讨人喜欢。
白星梵淡淡地回道:“一般吧。”
白星澜比较直接:“对,就是看他不顺眼,爷爷说了,有胆子就来,不扒掉一层皮,不能让他走。”
他的爷爷就是南韵的姥爷。
南韵顿时有了股不好的预感。
白星澜又阴森一笑:“爷爷年轻的时候可是被称为东辅白老虎,当年没把你爸咬死是他这辈子的遗憾,所以,让你男人小心点吧。”
南韵脸都快被吓青了。
白星梵见状训了弟弟一句:“你少吓唬她。”又安慰了妹妹一句,“别听他瞎说。”
南韵正要舒口气,这时,白星梵又说了句:“爷爷年纪大了,没以前那么狠了,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把他咬死。”
南韵:“……”你真的是在安慰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孙女【狗头.JPG】
娶妻之路艰难,陆总还需努力!
第48章
东辅这座城市环山抱水,风景宜人,其中最有名的“水”则是青山区的卧龙湖。
卧龙湖水域面积广阔,碧波万顷,水天一色,风景秀丽,环境极佳。
在卧龙湖东畔,有一片富人别墅区,白家宅邸便坐落于此。
驱车回家的途中,需要绕湖而行。
南韵上次来东辅还是暑假,那个时候山清水秀碧波荡漾。每天早上,她都会陪着姥爷去湖边钓鱼,舅舅还经常开着游艇带着她去湖心岛上野餐。
此时正值寒冬,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她坐在车后排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冰湖,眉头微微地蹙着,脑子里想得全是姥爷要扒掉也子一层皮的事。
白星澜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发现她正愁眉苦脸,就问了句:“想什么呢?”
南韵犹豫了一下下,弱弱地问道:“姥爷真的说过要扒掉也子一层皮?”
白星澜:“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东辅白老虎?他陆家在西辅再有权有势,来了东辅也得乖乖听话,这就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南韵小声埋怨:“你们这就是仗势欺人。”
白星澜伸手点着南韵,对他大哥说道:“看见没!看见没!她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南韵气呼呼地瞪着他:“讨厌!就你最讨厌!”
白星梵一边开车,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行了,你别吓唬她了,爷爷不至于扒他一层皮,顶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星澜得意地看了南韵一眼。
南韵盯着她大哥的后脑勺:“你也讨厌!”又斩钉截铁地说了句,“姥爷他是不了解也子,他要是了解也子,肯定喜欢他。”
白星澜:“呦喂你可真有自信。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哥给你透个底,老爷子是真不喜欢他。”
南韵诧异又慌张:“为什么呀?”
白星澜没直接回答她,而是先问了大哥一句:“我能说么?”
白星梵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说已经说了老爷子不喜欢他,现在再问我还有什么用?”
白星澜:“也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就说了。”
南韵越听越着急:“到底什么事呀!”
白星澜叹了口气:“你不是满二十了吗,老爷子从去年年初就开始给你物色如意郎君了,从咱们东辅几大家族的少爷们,到近几年备受关注的青年才俊,他全给你摸排了一个遍,就想让你嫁回东辅,结果你倒好,一个电话轰过来说你要结婚了,老爷子气得连棋盘都砸了。榧木棋盘啊,花了将近一百万从日本买回来的,说砸就砸了。”
南韵惊讶万分:“我怎么不知道?我在视频里给姥爷说这事的时候他挺心平气和呀。”
白星澜:“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老虎最疼的就是你,他肯定不敢当着你的面发火,挂了电话后直接把棋盘砸了,就是那个时候放下狠话要扒他一层皮。”
南韵的心情越发沉重了起来,忐忑不安之情溢于言表。
白星澜看她一副快被吓哭了的表情,又安慰了她一句:“老爷子确实是生气,但是他砸棋盘可能也不只是因为恨陆野那个小子,还可能是因为和我爸下了一下午的棋,但是一局也没赢。”
白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喜欢下象棋,退休后迷上了围棋,还特意从日本买了榧木棋盘和墨玉棋子。
他儿子白汝铭——也就是南韵的舅舅——自幼喜欢下围棋,还稍有天资,不过并未走职业,一直将其当成业余爱好,但至少也有职业一段的水平。
围棋这种东西非常的高深莫测,又千变万化,老爷子初学不久,肯定下不过职业一段,但还就愿意拉着白汝铭下棋,并且拒绝让子。
那天南韵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刚巧赶上他输了一下午的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外孙女要结婚的消息相当于又往大火上加了一把干柴,老爷子彻底恼怒了,挥手就把棋盘砸了。
白星澜略带同情地看着自己妹妹:“要说也是你打电话的时机不太凑巧,刚好撞枪口了。”
南韵叹了口气,无奈到了极点:“我哪知道姥爷那个时候刚输了棋呀,再说了,他下棋什么时候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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