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穿越女霸占身体十年后我回来了》TXT全集下载_8(1 / 2)

孔缺可以说是直男癌本癌了,身体的残缺,让他变成一个并不完整的男人,也更加变本加厉。

蔡眀姬问:“老二呢?另一个儿子也是这般冷血无情?”

曹静说道:“老二还好,愿意听我倾诉,也为我当了几回说客,还我自由。但老大的身体是为了救弟弟而变得残缺,老二心中有愧,什么事情都听老大的。”

这下走进去一个死胡同了。

曹静愧疚的看着蔡眀姬,“你对我念念不忘,我却害得你变成囚徒,跟我一起坐牢,对不起。”

蔡眀姬恩怨分明,“我并不后悔执意来寻你,如今身陷孤岛,是我太过自负,当初就不该拒绝纪云派人护送的。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你两个儿子还有隐瞒身份骗婚的丈夫对不起你。”

蔡眀姬不是空手而来,她给曹静带来了希望,“纪云现在是太后了,她不见我回来,一定会派出东厂的人寻我,凭着大明举国之力,一定能把我们救出孤岛……”

蔡眀姬将五年的宫廷巨变,纪云从皇后升太后、在二十五岁大寿那天在旋磨台遭遇刺杀、醒来后的纪云自称被人“夺舍”,失去了十年记忆,去丁字库寻找她等等告诉了曹静。

曹静大惊失色:“纪云就是大明太后?完了完了,这下纪云危险了,旋磨台的刺客和我两个儿子是一伙的。我曾经听过他们父子三个计划刺杀太后。我不知道是纪云,还以为是那个老太后。”

蔡眀姬好不容易搞明白曹静的身世,这下又听不懂了,“明明是孔雀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进水潭,救了纪太后,怎么可能刺杀她的同时又要救她?”

互相矛盾啊!

知子莫如母,曹静说道:“救她的一定是我家老二,老二受我影响,一直坚持不滥杀无辜的底线。他当时一定以为从旋磨台跌下水潭的是被殃及池鱼的宫女或者秀女,所以救了纪云。”

蔡眀姬回忆那天旋磨台刺杀事件发生后,她的邻居、纪云最忠实、最狂热的崇拜者、看守丙字库的田七就在现场排队拜寿,抓金银馃子,亲眼目睹了一个个活人犹如下饺子般跌下旋磨台的场面。

回去之后,惊魂未定的田七和她讲述当时的惊险场面:

“纪太后真是福大命大!她应该是向后仰倒的,头上的九龙九凤六翅金冠先砸到山石上,我还在地上找了一只断头的凤凰……”

“有个叫做孔雀的太监跳进水潭救了纪太后,我第一次看到纪太后真人,那皮肤白嫩得像早晨碗里的豆腐脑,她真的二十五岁了吗?看上去和那些十五六岁的秀女一个年纪,好漂亮啊。”

“她披头撒发,齐腰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刚开始我还以为她就是被挤下来的秀女呢,直到有人指着她身上那件深青色绣着一百四十八对翟鸟的翟衣,说她是太后娘娘,我才意识过来,赶紧脱了身上的袍子,盖在纪太后身上。”

“可惜纪太后获救之后立刻晕过去了,没有记住我的脸,不过也没关系,她盖着我的衣服,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如此,就能对的上了。

现在怎么办?孔雀就在失忆的纪云身边贴身护卫,随时可能再次动手啊。

纪云危在旦夕,蔡眀姬也跟着着急起来,“走私犯为何要刺杀纪太后?”

曹静说道:“我听丈夫和儿子们说,太后主张开海禁。”

那时候纪云的身体还是穿越女,但凡有一点理想和抱负的穿越者,无论男女,对“闭关锁国”的海禁政策都深恶痛绝,认为这是帝国发展的阻碍,是中华文明日落西山的源头。

像纪太后这样有事业心的穿越女,一旦对政权有了影响力,必定会鼓动统治者废除闭关锁国的海禁政策,重新打开国门。

蔡眀姬更懵了,“开海禁不好吗?一旦开了海禁,他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和海外通商了,洗脚上岸,摇身一变成为正经生意人,你也能重获自由。”

曹静解释道:“不是所有走私犯都可以洗脚上岸,接受朝廷管束,做合法买卖的。”

蔡眀姬问:“因为他们和大明水军交过战?”

孔缺就是在和大明水师交战中残缺的。

曹静说道:“不仅仅是如此。你跟我来。”

曹静把蔡眀姬带到一个类似祠堂的地方,里头供奉着仙人们的牌位,最中间的那个应该是走私犯父子三人的祖宗,牌位上赫然写着“大周太/祖皇帝张士诚之灵位”。

蔡眀姬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不能洗脚上岸,甚至要刺杀纪太后,因为张家和大明皇朝的统治者朱家是有灭国之恨的宿敌啊!

话说元朝末年,天下大乱,江南群雄并起,其中最有实力的两个人就是建立大周政权,定都苏州的张士诚,以及自封为吴王,定都南京的朱元璋。

张士诚以走私私盐起家,以海外贸易发家致富,赚得巨额财富之后招兵买马,成为一方霸主。

朱元璋是安徽凤阳农民出身,一穷二白,但是他几个凤阳老乡徐达、常遇春等一个个勇猛智慧还很能打,可谓是将星云集。

乱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才!

张士诚和朱元璋在江南争霸,财富不敌人才,最终大周的都城苏州被徐达和常遇春联手攻破,张士诚上吊自杀,王妃刘氏带着两个儿子走进齐云楼,点火自焚。

朱元璋吞并大周,一统江南,大明由此建国。之后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下令徐达、常遇春北伐,攻破北京,灭了大元,一统江山。

但张士诚两个儿子并没有烧死,他们被张士诚最忠心的部下们从齐云楼地下密道里逃走,到了海外,远走高飞。

后来张士诚的后人们回到故土,并重操旧业,做起了海外贸易,以双屿岛为中转地,居然建立了一条海上丝绸之路,是双屿岛赫赫有名的大商人。

双屿岛是走私商人们的天堂,富可敌国,且有大船火炮保护岛屿和海运线,和大明水师抗衡周旋。

距离大明建国已经有八十年了,但并不足以消除灭国之恨。一旦开海禁,张家人就是大明的商人了,每成交一笔生意,都要给大明交税,这是张家人绝对做不到的。

交税是不可能交税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交税。

况且,一旦开了海禁,其他走私犯变成正当商人,还有其他行业的人闻着金钱的味道而来,分海外贸易一杯羹,抢走张家人的生意。

这些合法的生意人为了利益,一定会团结起来,配合大明水军吞并双屿岛,抢走张家人的地盘,昔日的走私伙伴变成对手。

张家寡不敌众,一定会输的。

老朱家的男人们灭了我们的国家。

现在老朱家的女人还要断了我们的财路。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张家必须要弄死鼓动小皇帝开海禁的纪太后。

于是,就有了兔儿山旋磨台的刺杀事件。

蔡眀姬目瞪口呆,喃喃道:“怎么办?你我皆被困?谁去救纪云?告诉她身边最信任的护卫其实要杀她?”

想起弱小可怜又无助,还失忆的纪云,蔡眀姬心急如焚。

曹静低声道:“我被关了五年,已经找出一条逃生之路,等时机一到,我就带你一起逃走,去京城救纪云。”

不愧为是十六岁就敢和戏子私奔、二十六岁毅然决然抛夫弃子,净身出户、不远千里到了京城,伪造户籍考女官的奇女子。

曹静永不认输,永不认命,永远都在找机会逃出泥沼。

蔡眀姬先是一喜,而后一悲,“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我逃回去至少需要一个多月,这期间纪云

出事怎么办?”

曹静说道:“现在纪云身边的人是老二。我养的儿子,我心里最清楚,老二心地善良,还没有被他的父亲兄长带歪了,老二迟迟没有动手,一定是因这段时间的相处,对纪云生了恻隐之心。”

蔡眀姬听了,也自我安慰,强作镇定,“纪云从官奴到太后,遭遇刺杀还能死里逃生,她是个大福气的人,定能逃过此劫。”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什刹海清风庵。

已经到了初夏,清风庵葡萄架已经结了一簇簇青硬的绿葡萄。

纪云在葡萄架下看最后一本《三国演义》,但好久都没有翻页了。

她有心事:两个月过去了,癸水始终没有来,田七送的姨妈巾没有用武之地。

纪云确定以及肯定她身体很好,没有病,可是为什么癸水一直不来呢?

听说怀孕的女人癸水停。纪云脑子里涌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但这个想法太荒诞了,算算日子,先帝都死了一年多,不可能的。

纪云自嘲的笑出声来,太可笑了,哈哈!

孔雀站在葡萄架下保护太后,先是看到纪云魂不守舍,然后又见她抱着书傻笑起来。

他熟视无睹,经过两个月的相处,他已经看惯了这个以美貌智慧闻名的太后在人后却是一副沉迷于看话本小说混日子、万事不操心的咸鱼模样。

那些传说都是假的,纪太后其实是个普通人,并没有大哥和父亲说的那么坏。

尤其是她傻笑的时候,透出来的天真无邪,令孔雀都控制不住弯了弯嘴角,跟着会心一笑。

而且,纪太后万事不管——连后宫都懒得过问,她怎么可能干涉朝政、鼓动开海禁呢?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杀一个无辜的人。

第23章哀家,有了

正思忖着,孔雀听见纪云叫他。

“太后有何吩咐?”孔雀问。

纪云说道:“传宋院判。”

癸水迟迟不来,肯定是身体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纪家只剩下纪云一个人了,她得活着呀,所以纪云惜命,清风庵就有现成的大夫,而且可能是大明最好的大夫,纪云想要宋院判给她看看。

宋院判是清风庵钉子户,日日夜夜都在这里,因上次纪云误食冰糖葫芦造成肠胃不适,之后纪云的一日三餐,点心水果等等都要经过宋院判的一双法眼才能端到纪云面前。

宋院判几乎一路小跑的过来了,“太后!太后觉得那里不舒服?”

京城的初夏日头毒,宋院判跑到葡萄架下时衣襟都被脖子下的汗水濡湿了,他最近频频掉发,发际线阵阵败退,退出一个寿星翁般的大额头,所剩无几的花白的头发在头顶梳成一个瘦弱的道髻,浑欲不胜簪。

看着最近明显憔悴衰老的宋院判,纪云赐座,还要宋院判吃瓜:“西域进贡的香瓜,甜倒牙,宋院判吃几片,先歇一歇。”

孔雀拿起水果刀,现场切了一个黄橙橙的哈密瓜。

宋院判看着案几上摆着的果盘,甜瓜、蜜饯果子等等过甜的吃食都没有碰,倒是酸酸甜甜的杨梅和樱桃吃了几个——从装着果壳的唾壶里看出来的。

宋院判莫名露出笑容,“太后最近喜欢吃酸的?”

这连纪云都没有意识到,她回想了一下,的确如此,最近喜欢吃酸,是因为她胃口一般,尤其是吃荤腥的东西,甚至有时候闻到肉味都觉得反胃,好像有一股气往上涌。

吃酸的东西是为了开胃,压一压那股浊气。

以前我可喜欢吃肉了,每逢饭堂加鸡腿,是我最快乐的时候,现在怎么觉得油腻?

纪云满腹疑云的点点头,“大概是天气变热了,吃酸的舒坦。哀家最近口味有些不好,食欲不振,宋院判给哀家瞧瞧。”

当着一个半男人的面(孔雀算半个),纪云不好意思说自己月经不调,心想反正宋院判是大明最好的大夫,应该什么毛病都能诊断出来吧!

所以纪云没有提她两个月没来癸水之事。

宋院判吃了三片蜜瓜,喝了半杯茶,苍老的脸庞恢复了一丝血色,洗了手,给纪云把脉。

先看舌头,把脉用了一炷香时间,宋院判满意的顿首,“太后的身体还不错,就是脾胃有些虚,并无大碍。”

纪云大失所望,恨不得跳起来拧着宋院判的衣领咆哮:

你不是大明第一名医吗?

你不是号称妇科圣手吗?

为什么连个月经不调都看不出来啊啊啊啊!

纪云内心出离的愤怒了,竭力遏制住情绪,她决定再给宋院判一次机会,问:“需要吃药调理吗?”

“不用。”宋院判说道:“是药三分毒,脾虚最好食补,微臣给太后加几道药膳,大概过半个月就好了。”

纪云说道:“上次宋院判还要哀家喝药,这次怎么成食补了?”

宋院判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太后这个月在清风庵静养,无人打扰,也没有吃外头来历不明的东西,身体调理的不错,自然不需要吃药。”

这个庸医!

心中如此想,纪云嘴上却说道:“宋院判费心了。”

还把剩下的蜜瓜都赐给了这个连月经不调都诊断不出来的庸医!

宋院判抱着蜜瓜感恩戴德的告退,纪云在葡萄架下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三国演义》,把田七叫来说话,“你叫田七,是一味药材的名字,那么你应该出身杏林医药世家?”

或许田七懂得一些医术呢,女人和女人之间不用避讳那么多,可以把话说开。

田七说道:“微臣叫田七,出身普通书香门第,因微臣姓田,在家中姐妹中排行第七,所以叫做田七,并不懂医术。”

纪云大失所望,“你这个名字……”取得够敷衍的。

田七一叹:”微臣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名字随便取的,小时候就叫七姐儿,长大后不想被嫡母用婚事拿捏住,就劝了父亲容许微臣考女官进宫奔前程。家中姐妹多,为了面子,出嫁要赔上六十四抬嫁妆,微臣进宫当女官,就省了一份嫁妆,每个月还能用俸禄贴补家用,嫡母也跟着同意了。”

纪云顿时对田七心生怜悯,“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