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玻璃硬困难,警方却已经请来了特殊的切割机。黑溪市局的黑科技确实不容小觑,但余非还是不满他们来得那么慢,他差点就把那句誓给发完了。
玻璃碎裂之后,魏秋岁不顾自己手上还有旧伤,直接从外面钻进来,先把魏梦梦背起来,他身后的防爆队几乎第一时间把那黑色的□□盖入了一个小箱子中,并对着余非道:走!
余非点点头,立马跟了上去。
大楼内的作乱份子已经基本被控制住了,除了方才在三楼和魏秋岁对峙的几个人,其余人都要撤出大楼外。接下来就是防爆队的工作了。
而大楼外的广播也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所有秦客的声音顷刻间褪去,只剩下在原地莫名其妙的人们。
魏秋岁带着魏梦梦和余非,还有身后一干黑溪市局出动的特警下了楼,楼下停了好几辆救护车,他轻轻把魏梦梦放到了担架上,魏梦梦一双漆黑的眼看着他,低低喊了声哥哥。
放心吧,没事了。魏秋岁说。
余非魏梦梦又说了一声。
余非也没事。魏秋岁说着,把她的手放入被子中,我还要看一下现场,你好好休息,我晚点接你一起回家。
魏梦梦被台上了救护车,魏秋岁看着那门关上后才转身,忽然发现余非不见了。
魏秋岁刹那间急道,余非!
你找刚才和你出来的那小子吗?旁边一个警察道,他下楼时好像脚崴伤了,刚脚疼得站不直路,医生把他带到一边喷药去了。
魏秋岁到了声谢,快步绕过救护车,在两辆救护车的缝隙内看见了余非。他正艰难地把一瓶喷雾喷在自己的脚踝上。
余非似乎有什么感应,也抬眼去看他。
魏秋岁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毛衣罩衫,然后一把把外套罩住他外面,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然后托起他的脚,把那瓶喷雾往他脚踝上喷。
嘶余非被冰得低叫了一声。
疼吗?魏秋岁问,之前脚踝一直没好透,跑急了就会有痛感。
你受伤了吗。余非捧着他的脸左右看看,看了没见什么伤才放心,又问,梦梦呢?
被救护车带走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秦客的声音也没了,彻底消停了。余非说。
他的目的达到了,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津溪别墅的事情了。魏秋岁叹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余非问,话都说出去了,我们是不是逃不掉了,这件事得追查到底了?
魏秋岁没有回答,他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俩一起坐的地方身后是两辆救护车,他们停靠的角度正好形成了一个直角,把两人圈在了其中。
余非抓着魏秋岁的衣服脱下来,给魏秋岁穿上。
你穿好。魏秋岁没有接受,挡了挡。
我不冷。余非坚持道,又双手环绕了一圈给魏秋岁披上,这个动作太像要抱住他了,魏秋岁本来还想推辞,却因为余非越来越靠近的气息,终于忍不住把他抱进了怀里。
余非环着他举着衣服,还要昂起一些头,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余非,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魏秋岁抱着他说。
两辆救护车红蓝灯交错着闪烁从他们眼前开走了,没有车子的遮挡,他们二人转身,看见了警戒线后陆陆续续开始撤走的人群。
警员拿着指挥棒指挥着交通,金世广场的工作人员也开始陆续进入商城,警方要在商城中进行善后工作,几辆警车带着方才的疑犯,慢慢穿过人群开辟的一条小道。
余非的目光随着那辆警车运动着。
你说杀死洪晓真杨峰和刘友霖的凶手,就在里面是吗。他开口。
这句话没有什么什么波澜起伏,像一句稀疏平常的问句,或者说是陈述句。魏秋岁站在他身后,目光却没有看车,而是一动不动看着余非的后脑勺,和脖颈。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余非的脖子,像某种清热的爱抚,慢慢上下滑动着。
我能见见他吗。余非还是看着那辆车。
可以,但今晚不行。魏秋岁说,明天吧。
余非终于收回了目光,看向他:好。
魏梦梦被安排在了市局不远的人民医院内。
据说是已经快将近二十四个小时被绑绳子,一直处于黑暗里。她现在有点晕光状态,除此之外就是疲惫,脚上的血不是她本人的,是猪血。除了被绑住的部位有擦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伤痕。
主治医师和魏秋岁余非汇报完,转眼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魏梦梦:好了,很晚了,她也要休息。你们看完也尽快回去休息吧。
谢谢。余非冲医生鞠了个躬,送他走到了门口。
他叹着气转身过来,魏秋岁坐在床沿看魏梦梦,余非看着魏梦梦苍白的脸颊上有明显被布勒过磨破又结痂的一条细线,不忍道:她被绑后一直蒙着眼,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害怕不害怕,对了,要通知她男朋友吗?
醒来问问她吧。魏秋岁说,或许她不想让她男朋友知道这些事情。
嗯。余非点点头。
魏秋岁帮魏梦梦盖好被子,确认再三后,才退出了病房。
两个人走在医院里,夜里医院的走廊灯开得很暗,但来去匆匆的人却不少,魏秋岁沉默着走路,余非走了两步,拿手肘怼了怼他。
嗯?魏秋岁随口应了一声。
又在自责吧。余非说,想着如果自己能多关心关心妹妹,她也不至于会被人绑了那么远来黑溪,脚边扔个定时炸/弹,差点没被炸死。
魏秋岁又不是很想理余非。
还在想,要不是自己是个刑警,妹妹也不至于跟着受苦。
魏秋岁低头道,好了,心事都被你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