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秋岁抬眼:刘习在白津?
对,在本地做酒店生意。陈晖彬说,就开在白淀湖度假村那边。
魏秋岁喝了口水,门口就有人敲门:魏队,曾队喊你过去。
嗯。魏秋岁应了一声,对陈晖彬说,再帮我个忙。
您说!陈晖彬立马站直挺了胸。
帮我订一下湖岸餐厅的位置,晚上八点的。
湖湖岸?陈晖彬眉头一挑,一脸恍然大悟状,好!好好!
魏秋岁走进陈局的房间,被内里的烟雾呛了一口。陈局坐在位置上用手扇了扇,咳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魏大病初愈的,被我们这俩老烟枪熏。
他自己也他妈是个老烟枪。曾健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对着旁边的椅子一使眼色,坐。
魏秋岁和陈局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
小魏,辛苦了。陈局手交叉放在胸前,说道,之前队里一直没有和你明说一些事情,是我们的过错。你来我们刑侦支队那么些年了,曾队一直说你是个好孩子,踏实冷静,勇敢肯干哎。
他看着魏秋岁身上的伤:是我们一意孤行了。
这是我的工作。魏秋岁淡淡道,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的。
我知道你关心这些案件的情况,也听了你对这些案情的分析。陈局说,其实在你去海潭之前,我们又重新提审了洪晓易。
魏秋岁微微张嘴:结果如何?
我们合理怀疑他也是通过这个暗网论坛中教唆杀人的方式杀了自己的弟弟。陈局说,不过我们证据缺乏,也始终不能从他口中得知到底是谁进行的教唆杀人。人证物证都缺乏,本人还认罪的情况下,过了那么长时间,不太好办。
对比DNA。魏秋岁说,我之后返回过现场,找到过嫌疑人用的刀。
曾健和陈局对视了一眼,都摇着头笑了起来,曾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上,说道:你看把人逼的,什么话都不和我们说了。
不信任我们也是应该的啊。陈局说,所有事情,大家都该开诚布公地好好聊聊,不是么?
我会做检讨。魏秋岁说。
曾健站起来,手中夹着烟:我知道你还关心廖应龙的情况,在他醒来之前,我们什么都无法了解。所以在此期间你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重开调查,海潭市也愿意和我们共享案情细节,现在当务之急,是这个暗网中其余的危险信息。他手中拿着一个硬盘,这个刘望,就是毁灭老城区的始作俑者,他本人现在在逃。他极其危险,接下去警方会全力缉捕他。所以,我们需要一起配合,对暗网进行彻底的清扫!
魏秋岁看着那硬盘,曾健递给他包扎得尚且能动的那只手中。魏秋岁垂眼看了一会,放入外衣的口袋中收好,英挺帅气的双眉斜起微皱,沉声道:是!
先把伤养好吧。陈局说,你这三天两头的玩命,自己要爱惜身体啊!我听曾队说,你有对象了?
魏秋岁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对象就是余非。曾健说,我和你提起过几次,这次行动中也帮了非常大的忙。而且人家不是有对象,人家是和对象破镜重圆,谈了好几年了。
哦,是他。陈局马上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小魏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一直不考虑考虑个人问题,原来如此这么好条件,不考虑加入我们刑侦队么?
魏秋岁一直有这方面意思,余非怎么也算是科班出生,除了实战经验非常浅薄之外,其实完全可以走这方面的路。但是几次下来,魏秋岁忽然又犹豫了起来。
他觉得不如让余非继续当老师,可能对他而言更不错一点。
市局刑警支队可是常年缺人,年轻人踏实肯干点的毕竟太少。陈局说,如果他有这方面的想法,你可以和我说。
好,谢谢。魏秋岁应了一声。
晚上七点。
余非来到市局的时候,魏秋岁站在夜风里等他。
哇,你等了多久。余非原地蹦了两下,今天真冷。
魏秋岁垂下眼,从兜里掏出钥匙:我没法开车,你开吧。
行啊。余非愉快地接过。
坐进了车,余非第一时间开了暖气,边开边哆嗦:冻冻冻冻冻死了,为什么三月了还这么冷。去哪儿吃晚饭?
我定了位置。魏秋岁说,去湖岸餐厅吧。
湖岸餐厅?余非重复了一遍,不可思议道,是我想的那个湖岸餐厅吗?
湖岸餐厅当然不在湖岸旁边,却是白津市区里老牌又高档的西餐厅之一。和很多做着不伦不类的牛排意面餐点的西餐厅不同,这里如今都是正儿八经的意大利人开的,在白津已经开了快将近四十年,从一家小店如今升级为现在的规模,比魏秋岁的年纪都大。
环境浪漫优雅,进了门有温柔的侍者领位,伴随着在空间中轻柔空灵的女声,余非跟在魏秋岁旁边低声道:早知道你晚上带我来这儿,我穿得正式一点来了。
一直没怎么带你好好吃过一顿饭。魏秋岁说,所以想着带你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