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秦家兄妹不会最近来找麻烦。魏秋岁坐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他们也知道,

就算真的把我们关在一个地方单纯推理也没有办法,一个案子又不止是单靠推理可以侦破。

他顿了顿,轻声说:我没有和局里说明他们有枪,他们具体位置,只是说了很小的一部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在隐瞒他们实情。

余非的下巴搁在手背上,你想帮他们查下去吧,那个五年前的津溪别墅案子?

魏秋岁坐到了床边,赤着脚慢慢站起来。他走到窗边撑着窗台,后背隆起,病号服上浅浅映出了他蝴蝶骨的样子。

没错。魏秋岁的脸倒映在玻璃上,双眉紧锁,他们这群人,不止一个人。对于所有人来说罪恶又危险但是如果真的对他们实行抓获,

所有的事情最后都可能再一次归于平复。

他当然知道,对于一个警察来说,有这样的隐瞒无疑是最致命的。

你并不知道接下去会因为冒这个风险,接下去会有什么牺牲和结果。

魏秋岁。

魏秋岁在玻璃的反光之中看向他,余非已经坐在了床沿,坚定地看着他:你心里一开始就有答案了吧,做你不要觉得后悔的事。

你知道吗?余非说。

嗯?

你如果真的要担风险。余非严肃地看着他,千万别带上我,我和你没关系。

魏秋岁无奈地把手撑到了窗台上,转身看向他,正要发作,余非已经从后面用额头抵住他的后背,边抖肩边开玩笑:开玩笑的,你从现在开始做的任何决定,都会变成两个人的决定。

但你要答应我。余非抬头。

惜点命。

挺明白啊你?

嗯。魏秋岁动了动,所以现在有点疼,你起来一下。

受了伤的魏秋岁少了身上的一份气性,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让人会有变化,比平日里都来得温柔。余非和他睡不着觉,又因为病房没人,难得休息,头挨着一起在床上回忆着从前的一些事情。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魏秋岁说,我路过那里,没想到看见你在被人打。

余非挠挠头:我都不认识他们,要不是你,我估计被打死都死得冤枉。

魏秋岁和余非在那一次见面之后就认识了,余非对他几乎是一见钟情。

不管是年少还是现在,余非一直都是愿意热情地去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但还是因为性向的原因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那时候在想啊,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一辈子当你弟弟。余非说,但是某天一想到,你会结婚生子,从今往后会有人和我一起分享你,就觉得非常坐不住。

所以就表白了?

对。余非点点头,所以就表白了,做不成哥们兄弟朋友也好,你是直男也好,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这句话我一定要说,要让你知道。

他转头看着魏秋岁,眼里亮晶晶地全是笑意:还好老天开眼,你是弯的。

那被我表白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余非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魏秋岁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慢慢道:那天是在白淀湖旁边。

早春的白淀湖,下午快日落的时候,逆光的少年在连片的芦苇前回头,忽然笑着问他:哥,不如我们恋爱吧。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魏秋岁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只想一动不动地,连眼睛都不眨地把这一幕刻在生命之中,一辈子都不要去忘记。

我妈以前问过我。余非说,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她说你们男孩儿是不是就喜欢这种出生入死的酣畅感,就不能试着细水长流一点吗。一辈子那么长呢。我当时也是嘴笨,我就只会叫只会喊什么都不会。

你喊了什么?魏秋岁问。

我喊什么啊。余非貌似夸张地在床上尖着嗓子低低喊起来,我喊妈!我不!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阻止不了我!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魏秋岁鼻子里哼笑出声,边摇着头别向了另一边。余非也跟着一起笑,笑得抖肩:笑屁啊,现在想想是特傻逼,但当时候觉得为了爱情真的好酷。

魏秋岁笑完,侧过头来看他:现在嘴不笨了,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嗯余非点头,这个事儿吧,我当然都喜欢。进能和爱人出生入死,退能细水长流,这才是我想的最好状态。

出生入死。魏秋岁喃喃道,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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