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余非奇怪道。
太慢了。
声音是从他们前方传来的。余非和魏秋岁一起回头,在他们前方的灯光之下逆光站着个人,那人一开口,魏秋岁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人是谁。
那人抱着手臂走过来,半张脸埋在阴影之中。他抬手指了指,你们最好不要动。我的狙击手的准度,基本可以达到一枪爆头的效果。
余非此刻才意识到,魏秋岁为什么刚才转头的刹那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因为刚才他在魏秋岁的额头也一样看见了那颗鬼魅一般的红点。
与此同时,他的背后一阵寒意上窜,甚至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人轻笑了一声,对着魏秋岁摇摇头:我本以为你很聪明,但现在看真是高估你了?太让我失望了,太慢了,魏秋岁,这根本不是你真正的本事。
你是谁啊!余非本打算向前一步,那人指指他的额头:你最好别动,再动一步,马上就打破你的头。
别动。魏秋岁低声道。
这就对了。那人离余非越来越近,站到余非的面前,他和余非差不多的高度,一个头发贴着头皮薄薄一层的发型,对着余非做了个请的手势:余非,我就是通知你一声,你的父母在我这里,所以我现在想请你跟我走一趟,见见他们。
他看着余非舔了一下嘴唇,露出魏秋岁熟悉的阴测测的笑:如果你随时都可能会死去,魏秋岁会不会快一点抓到凶手?说实话,我很想试试他的潜能。
44.【四十四】
父母两个字像一只手扼着余非的喉咙,让他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反应过来之后才会有抽丝一般的恐惧慢慢浮上心头。
魏秋岁偏了偏头,脖间的青筋暴露出他的紧张状态。他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顿道:这里离市局不过几百米,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是逃不出去的。
哦是吗?那人抬起手,手中一把刀在指尖挽了个花,直接卡上了余非的脖子,那这样呢?
你到底想怎样?魏秋岁厉声问。
跟我走。那人的刀在余非脖子上轻轻来回一划拉,他还未曾感觉到痛,就沁出血珠。
魏秋岁的双眼死死盯着余非,余非克制着流露出自己害怕的样子,总让他心中被揪起一块,疼痛异常。
走吧。魏秋岁双手紧紧握着拳,我只有一个请求,他必须在我视线内。
那人抿着嘴摇摇头,余非在旁边喊道:魏秋岁!
没事,余非,没事。魏秋岁的目光上扬到余非额头的红,又把目光移到那人的脸上,
他浑身都有伤,会疼,脚也不方便。如果你不能保证他在我的视线内,我不会如你所愿。
那人笑了笑,手对着后方扬了下:好,在你视线里。我会让他看着你。
说罢,左右都来了人。魏秋岁和余非眼前一黑,被黑布条蒙住了眼。黑暗一旦降临,余非那心中的不安瞬间放大,叫出了声:魏秋岁!!你在哪儿!
余非!魏秋岁也喊了一句,但很快,他的嘴也被蒙上了。
他们被扶着走了路,上了车。一路颠簸。在无止尽的黑暗之中,魏秋岁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们还不想杀自己。
余非在哪里,余非是不是和自己上了一辆车。
他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声响,试图从声音中获取一些沿途的信息。但车辆内的隔音不能给予他很多有利的信息,他只能默默记住车子拐了几个弯道。
一张白津的地图在他心中展开,他在每个拐弯处默记一笔,知道车辆已经经过了中央大道,似乎正向着老居民区的方向直行。
车直接驶入了居民区内,接下来的路,魏秋岁只能靠记住拐弯的次数来辨别,他心中已然没有了任何方向感。
车在内部起码走了半个小时之久,魏秋岁不知道他是否是在绕路。直到停下后,魏秋岁被人拉着下了车,脖子上抵着冰凉的枪口。
一共下了两层楼。
要去的地方在地下室。
周遭有五个人的脚步。所幸的是,有一个人是余非。
但很快,他和余非就分开了。他被单独带往了一处房间之中。
一直到被摘开眼罩,魏秋岁闭了一下眼,看清了前方的样子。他和余非面对面坐着,余非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而他的对面坐着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已然变装过了的男人。
他和余非在单面镜子的两端,仿佛审讯室中他能看见外部而外部看不见他的状态。
余非!魏秋岁叫出了声,并想站起来。但他的手被死扣绑在了椅子上。
听不到。
旁边的一个小门开开,魏秋岁转头,赫然看见了刚才那个寸头的男人。他根本不是外面那个变装的人!
男人走过来,按了按魏秋岁的肩膀:答应了你可以看着他,我说到做到。
魏秋岁眯了眯眼,又看向玻璃的另一边。男人哦了一声,笑道:我姐姐,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我们是双胞胎。
双胞胎!
一男一女!
魏秋岁电光石火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是
没错。男人手持一个遥控器,对着上方的投影仪按了一下,白墙上马上出现了画面,当年津溪别墅的案子,我们是那对孩子。
他对着魏秋岁拍拍遥控器:好了,别看你的男朋友了。他和我姐和他的父母聊得挺开心,你就放心吧。别浪费时间,你该做点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