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2 / 2)

盲雀 寒潭鸦 2469 字 2023-09-06

你犯什么浑呢尽胡说八道,你怀疑魏叔就是怀疑我阿爹和姜叔叔,他们是谁啊?谁都有可能唯独他俩绝对不可能,不可能包庇毒贩,更不可能徇私枉法。

把人一顿臭骂,骂完又心疼,林逆涛再往前搂抱住他,把手伸到他背上,沿后颈到脊椎一下一下的捋抹安抚,轻声道:

姜晓堂你信我,姜叔肯定不会有事,你说的那张照片张大哥给我看过,有非常大的疑点。姜晓堂,陈舸的证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魏叔根本就是被推出来挡刀的。

你傻不傻!我怎么可能怀疑老姜和三两叔。姜铎黑着脸竖起眉毛回呛,又深深皱紧疑惑的看着林逆涛:

证据存疑?但你的证词不是确凿的指出那张照片确实是你家不见的那张吗?

张大哥一再强调我必须这么说。林逆涛沉声回答,想了一想,索性向姜铎老实交底,

我家出事那晚的事情你还记多少?就你和姜叔叔回家前,姜叔叔把我拉到一边说了好多事情,那张照片就是那会儿他交还给我的,让我先收好别声张,所以那晚最后一个见到并摆放好那张照片的人,其实是我。

你?姜铎震惊,这么说,魏叔手上那金坠子是徐老六的,你也早就知道了?

林逆涛沉默着点了点头,有些心虚,却不得不豁出去接着说,

其实,比你猜测的还要早一点,就在我家出事前一个月左右,那照片就到了我手上,是徐老六找上我让我转交给我阿爹的,之后徐老六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会儿魏叔已经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金坠子,不止我们见过,我阿爹应该是独自查证过一段时间,才决定告诉姜叔叔。

心里一跳眉头拢紧,姜铎立马追问:你也去查了对不对?

果然猜中了就见他马上低头压眼角,眼珠左右瞄,大气不敢喘过了半晌才点点头,气得姜铎倒吸凉气不禁恼火揶揄:

我他妈真是烧糊了脑子开始说废话,你能放着不去查?你不查怎么对得起你作死的强项。

真没想到体虚气弱的姜铎骂起自己依旧中气十足,十分刺耳,林逆涛被教训的懵逼又委屈,不禁恼怒回呛:

那张照片背后写了救命两个字,你说我能放着不管吗?

满世界每天喊救命的人多了去了,都等着你一个高中生变身超人去助人为乐救人于水火啊?

姜铎出言讥讽,说完却闭嘴憋气,按捺了好一会儿才把话题拉回正轨:

可那照片背后

没字对不对?林逆涛不太痛快的搂着他,决定不计较先沉声答完再认真捋顺思路,接着说:

只有一小团灰黑色的污迹,在照片背面右下残缺的边角附近,但是那张照片和另外两张处于叠放状态时,边角处烙点焦痕的性状和位置,却显见一致。

你的意思是!姜铎恍然大悟并震惊,照片是

故意伪造成许久湖趁我家着火时盗走的。

林逆涛平静的回答,并接着推断,

不可能照片完好却光把字迹烧化了,哪有那样的火,但那块污迹却细致明显,呈弥漫侵染状,如果我没猜错,是伪造者认为照片原本就有一处灰黑边角,便照着伪造了上去。

能制作出与另两张照片一致的火灼痕迹,说明这伪造者十分细致谨慎,但为什么他会以为照片有脏污?

姜铎先讥讽,再往深处想了想便推测:

因为他见过的原版照片也是这样,才敢这样伪造,对不对?

警醒自答,姜铎瞪大眼睛抬头看向林逆涛,就见他赞同的点点头:

我也猜测伪造者见过被我收进我阿爹工作记录本里的照片,而且是经过火灼又被水泡糊了墨迹后,弄出一个灰黑边角的照片。

为了能让警方比对出同一性,处心积虑误导警方,让警方判定魏叔和许久湖其实蛇鼠一窝,这伪造者够细致的啊!

姜铎先激愤又忍不住嘲讽,结果却细致过了头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说到这,言语戛然脑内却飞转,疑惑的碎片在青灰色的光底下回闪,渐渐聚合,思路的两端系起绳结。

被救援水浸泡过,说明小涛放回去的那张照片在大火被扑灭以后还一直被扔在三两叔的卧房内。

火灾现场坍塌损毁物清理、隐患排查,起火点和起火原因查证,以及运送尸体、取证和遗物、涉案物处置保管工作,都由消防武警、刑侦、法医和刑事技术勘验组协作完成,分组分步骤,历时一周,这段时间不可能会有无关人员进过火场,更不可能进入过火面积最大的二楼主卧卧房。

甚至因为房屋损毁严重,面目全非,事故原因倒查、证据收集和现场处置进展的十分困难十分缓慢,光蒋叔叔他们出具的第一次现场勘验报告上的起止时间,就长达27个小时,甚至之后的两个多月内,还有工作组多次到现场复勘。

若不是查证工作一开始就被人故意拿走,第一现场进进出出那么多眼尖儿的勘验人员,怎么可能会没人发现?

想到这,姜铎气愤至极,更悲恸愤慨:

究竟是什么人能作出这样的恶!照片被悄摸拿走时,三两叔和文清阿姨肯定还在那里,他们昔日的同僚战友,以及他的妻子,被焚成两具焦尸,就躺在那里。

拷问人心的画面铺陈而来,痛彻心扉,因回忆而痛苦的姜铎却又被身旁的小涛紧紧搂住,不吭声,只拥抱,用彼此的体温心跳相互拥抵救赎。

脖颈被掐得疼了,迟钝的脑壳骤然惊醒,姜铎猛然意识到,过往的伤痛肯定没有谁比小涛来得更深重,虽没有亲历,但他肯定更痛恨自己没有亲历,比谁都痛恨。

就连自己,几乎也从不敢去细想那个八年前满是阴云的早晨,那会儿自己跳下车到达警戒线外围时,远远看见漆黑的断壁残桓,腿就站不住了。

光线、气味、声音、人声耳语,质问责难以及心焦心疼,交织成一张浓黑致密的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堵耳塞心,隔绝空气。

被摁进死地般沉闷的伤痛,足以冲毁任何坚固的堤坝心墙,若不是当时瑞叔抱住了自己,狠扇自己耳光,自己肯定得昏厥过去。

心痛到血管都是紧的,姜铎咬紧牙强行振作,奋力抬手抱住小涛的腰,拼了老命的去支撑着他让他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脑海里却刹不住车一样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早晨,自己在小涛家焦黑的院墙附近瘫软跪地,只停留了不到20分钟便被人架走,全靠正在现场搞勘验的瑞叔和周叔来照顾自己

等等!

有一幕闪现,姜铎突然打了个寒颤松开手,如遭电击瞳孔惊惧一缩,指节弯曲僵直,双眼空洞的看向八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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