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陆危行。
我叫楚龄,那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楚龄伸出一只手,咧嘴一笑,我们来拉钩。
拉钩?
陆危行抿着嘴巴:那不是小孩子才会信得玩意儿吗。
可我们就是小孩子啊。楚龄勾上对方的小拇指,一脸认真严肃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阴影处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那双常年如死水一般的眼眸微闪,第一次有了生动的情绪,楚龄突然就信了小胖的话,他家的对门真的住着一个小妖精,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他不由脱口而出:你长得真好看,眼睛闪闪的、黑黑的,像宝石一样。
好看?
陆危行微微偏头,月光下的少年眼巴巴的看着他,棕色的眸子里满是惊艳,他想了想,第一次开口夸人:你也很好看,你的眼睛像小狗一样,看起来很温暖。
有一次,楚龄问陆危行为什么当时会留长头发,陆危行愣了一下道:因为妈妈喜欢。
楚龄听后点点头,忍着两天没有吃棒棒糖,用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根蝴蝶结的头绳。
算好时间,楚龄拿上奶奶做好的奶黄酥敲响了对门,居然没人应,他感觉有些奇怪,陆危行一向起得很早,怎么会没人应呢?
该不会是陈阿姨的精神状态又不对了,在惩罚他吧?
这么想着,楚龄又敲了两下,尝试推门,还好没锁,他轻轻推开门,进去的那一刻愣住了,手里拿着的饭盒跌在地上,掉出里面淡黄色的奶黄酥,骨碌碌转了一个圈,碎成几瓣。
破旧的电风扇上挂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她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裙,美艳的脸上是一个古怪的笑容,黑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身体滚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褐色的餐桌上倒着一个黑色衣服的小男孩,衣摆打着两个补丁,手脚细长,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比楚龄要高了,矮小的板凳似乎有点撑不住他的身体,最终倒在了地上。
陆危行!
龄龄?
满屋子的血色渐渐消散,楚龄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眉眼锋利的男人,心里一阵发涩,猛地从床上起来扑了过去。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像是确认一般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死不撒手:陆危行太好了,陆危行。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陆危行的身子僵了一下,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衣襟滑向胸口,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道:阿龄,你
出去了,我们一起去吃奶黄酥,好吗?
你想起来了?
嗯楚龄的头埋在人胸前,夺眶而出的泪水濡湿了一大片布料,闷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孩子才信的。陆危行弯了弯嘴角,抬手轻轻抚摸怀中人的发顶,补充道,不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孩子。
楚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从人怀里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身上的被子,道:我昏迷多久了?
陆危行摇摇头:没多久,就几分钟。
他们还没回来吗?
陆危行说:橙子回来过一次又出去了,小赵今天要值日,要晚一点。
我感觉我好像知道这次副本楚龄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有人跳楼了!
快来看,死人了!
楚龄从床上起来,连忙推门而出,只见楼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他们拨开人群,地上躺着一具短发女尸,是橙子。
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还没干,上面沾了一些血沫,橙子的右手里攥着一朵粉色的绢花,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就跳楼自杀呢?
跳楼死亡,本场次失败,剩余次数二,即将回溯
画面切换,楚龄回到了楼梯上,陆危行正站在他的斜前方,听着楼上越来越急的脚步声,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楚龄拉着陆危行就闪到了对面,靠在墙壁上,上面那个人来不及减速,就那么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同学,你真不小心啊。
楚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拉着陆危行快步上了楼梯,回到宿舍,橙子坐在板凳上,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随意的垂在脑后,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一只手支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捏着一朵绢花,双眼无神地看着别处。
还好,他们赶上了。
楚龄深吸一口气,漫步上前,轻唤了一声:橙子。
橙子,你最近绢花叠的怎么样了?
什么?橙子一脸懵逼地抬头。
你不是要和我学绢花吗?楚龄拉开旁边的板凳,坐了下去,这都好几天了,我来检查一下你练习得怎么样了。
橙子:绢花?
楚龄说:对啊,你不是很喜欢绢花吗?
橙子把目光落在手上的绢花,喃喃道:绢花,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危行:烧掉?
面对陆危行的话,橙子摇摇头,只一遍一遍重复道: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绢布全都没有了
楚龄有些疑惑: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
我今天一回来就发现抽屉里的绢布不见了。橙子双眼空洞,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我攒了那么久的布,为什么
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楚龄眼看着人状态不对,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然而橙子还在往前走,脚下动作越走越快。
楚龄急道:我,我有布。
我有!楚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浅色的纱巾,递过去,这个质量可好了,扯不坏撕不烂,一张更比六张强。
橙子低下头,接过那张布安静地坐回了椅子。
少女垂着头,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上的纱布,楚龄站在一侧,陆危行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龄拉着人走到宿舍外,我好像知道这个副本要怎么通关了。
什么?
楚龄想了想道:危行,这个副本应该和时间有关系,我们要保证同一个宿舍的人存活,这个存活应该是有一个隐藏期,比如七天。
gu903();只要有一个人死亡,我们就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