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今天的晚餐依旧非常糟糕,看着碟子里黏腻的绿色汁水,以及奇怪的味道,楚龄怀疑这到底能不能吃,前几天的还能说服自己只是卖相不好,但今天这菜完全就不能称之为菜。

龄龄,还是别吃了。陆危行出声道。

好。楚龄想着反正这次带的食物足够,便点点头和陆危行回房间一人泡了一桶面。

楚龄坐在床头,抱着牛肉面感叹道:好奇怪,为什么要做那种难吃的饭菜呢,也不像要饿死我们,感觉纯粹是恶心我们。

陆危行:嗯,我倒是听说过古时候因为旱灾什么的闹饥荒,会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出现。

易子而食?楚龄吃面的动作一顿,呼吸窒了窒,咳嗽两声才开口,咳,可是这个副本完全没必要啊,虽然难吃但也能吃得下去,没到那种地步。

是啊,没到那种地步,诡异的杜松树童谣、村子里的异状、还有那些死婴

陆危行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了一下:石榴村,石榴本身就有多子多福的意思。

楚龄:村子里那些人又说养儿防老,所以他们其实是在用婴儿躲避什么?或者是用孩子为自己谋利?那些半大的孩子就是他们生存的依仗。

陆危行说:真想知道他们到底在用孩子做什么

吃完饭后,两人洗漱干净就上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或者是白天看到的那些骨灰坛子,楚龄总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

他听到有人在唱歌,唱那首杜松树之歌,声音稚嫩,明显就是小孩子的声音。

把我埋在树底下

细细的声音萦绕在耳侧,楚龄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眼前一张被放的巨大的脸,他闭上眼,再睁开,那张惨白的脸还是在眼前。

他揉了揉眼睛,那两颗黑色的眼珠子动了动,冰凉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

你看到我了。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得让人不舒服。

不,我眼瞎。

楚龄果断闭上眼睛,可那尖利的童音再次响起:你要是不睁开,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扣出来玩。

眼睛是每一个人心灵的窗户,为了保护窗户,楚龄果断睁眼,那个鬼婴飘到了屋顶,头发紧紧贴在脑袋上,脸色青白,太阳穴处有红色的血丝,嘴唇乌紫,看起来像是窒息而死。

楚龄又偏了偏头,床沿还趴着一个,带着虎头帽,浑浊的竖型瞳孔,两个尖尖的牙齿,以及怀里抱着一只死狗。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楚龄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有苍蝇在周围飞,房间里的霉味更重了。

虽然和白天长得有些不一样,但楚龄依旧认出来,这是那些小孩子里的春春和花花。

春春看着楚龄:你不害怕我们吗?

楚龄:怕。

春春没遇见过这么直接的人,他眨了眨眼睛,又问:可是你既没有叫,也没有哭。

是不是我不够吓人?春春从屋梁爬下来,倒挂着身体,格兹一声脆响把脑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长长的舌头在空中摇摆,黏腻的红色液体滴在地上。

花花仰着头:我们很喜欢你,你给我们礼物,你要不要永远留下来陪我们吗?

不能。一个凉凉地声音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陆危行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伸手拽住春春的舌头,一个用力,连头拔起扔到地上,脑袋骨碌碌转了一圈,被甩到角落里。

啊啊啊,好疼啊,好疼,我的头好晕。

春春的头哀嚎着从地上跳起来飞回身子,因为角度的原因,装反了,他费力扶正脑袋,看向暗处的那个身影:干嘛那么凶,我也喜欢他,楚哥哥那么温柔,分我们一半怎么了?

陆危行笑了:你想怎么一人一半?

春春伸出短胖短胖的小指头比划了一下:把他切开,留下一半来陪我们,我比较喜欢右边那一半,他可以留在这里一直陪我们,很久,很久。

哦,不行,他是我的。陆危行微微抬着下巴,稚气的脸上浮出一个笑容,你们的骨灰坛也在那片杜松树林吧?

春春青白的脸上一瞬间浮出惊恐的神色,舌头都被吓得缩了回去:你,你又不知道那颗是我的!

没关系啊,我可以一颗一颗烧,整片树林烧过去还怕找不到你吗?陆危行边说边从口袋里打出一个打火机,像先前春春那样跟着比划了一下,橘色的火焰在指间跳动。

啊,呜呜呜呜,你是坏人呜呜呜

好可怕,妈妈有人要杀鬼

春春和花花被吓得嚎啕大哭,转身跑出屋子。

楚龄僵硬转头:你刚刚是认真的吗?

你说烧树?陆危行回报一笑,把打火机收回怀里,开个玩笑,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但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睡觉的时候,楚龄都觉得陆危行刚刚不是在开玩笑。

解决完两个小鬼后,楚龄再次入睡,一夜无梦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的饭菜是一天当中相对比较能下咽的,楚龄吃饭的时候看到小黄和小蓝那桌十分高兴的样子,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简单吃完饭后,那些小孩子又涌了出来,而春春和花花两个小朋友一脸恐惧,明显还对昨晚陆危行说要放火烧山的豪言壮语心有余悸,一直站得离他们远远的,不敢靠近。

第86章豆豆

不过说归说,事还是要干的,一大早两人就出门打探线索,因为楚龄现在带着孩子的缘故,村里的人愿意和他们多说一些。

一开始楚龄以为其他人应该都是像小兰花那家那么穷的存在,多跑了几家以后才发现小兰花才是例外。

这个村子似乎十分信奉财不外露的理念,家家户户从外面看都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贫穷村户形象,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就比如楚龄现在走访的这家,外面看着黒墙土瓦,内里的院子中央竟然有个假山,角落里还挖出了一个人工池塘,里面养了几条金龙鱼。

随意放在院子里的椅子也是红木做的,虽然不是陈年红木,但也价格不菲。

透过敞开的大门,还能看到内里滑稽的水晶吊灯,桌子上似乎还有一瓶拉菲红酒,处处都显示着内有乾坤。

本来楚龄以为或许是大爷一家这么特殊,可能家里发财暴富什么的,可走访了好几户才发现,大爷还是低调的那种,甚至有人用的都是纯金碗筷,处处奢靡之风。

楚龄陷入了更深层次的迷茫,村里的田已经荒废已久,他们平时也不做什么农活,哪来的钱呢?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屈居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里呢,去外面的城市不更好吗?

今天不少人家都对陆危行产生了兴趣,甚至还有好几个暗示可以拿钱买,都被楚龄及时糊弄过去。

或许是陆危行幼年体态实在惹人喜爱,即便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不用说话也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就比如现在这位老人,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面前俊美非常的男孩,却被躲开了,他也不恼,长得这么好看的孩子实在少见,你这个娃娃多大了?

楚龄把人拉到怀里,估算了一下,回道:十五岁吧。

十五岁?这么大了啊?老人看着白嫩嫩的少年,发出一声叹息,语气里是浓浓地惋惜,太大了,太大了啊。

太大了?楚龄觉得很奇怪,既然说着养儿防老,那不是孩子越大越好吗?怎么还会觉得年龄太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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