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可大了,仿佛在说:“你动我的书干嘛!”
许怀谦:“……”
“你还不干?”许怀谦不可置信地瞪着糯糯小朋友,“你这样能看懂什么书?”
“没用的。”陈烈酒好笑地跟许怀谦解释,“我发现的时候,也想给他纠正,一碰他就这样。”
“或许倒着看也行?”许怀谦想了想,也学着糯糯小朋友的姿势,趴着看了一会儿,那些字倒过来看得人眼晕,许怀谦看了一会儿,就摇了摇头,“不行,看不懂。”
“别管他了。”自己生的自己最了解,“让这是在学你呢,待会儿看累了,他自己就睡了。”
几个月大的孩子最喜欢模仿大人了,模仿大人吃东西,模仿大人说话,模仿大人做事,总之大人的一切行动,在他们眼里都是有趣的。
或许是之前许怀谦带着他的时候看过书,叫他看见了,也想学一学。
“我那千里镜做出来了。”许怀谦看了眼看书看得认真的糯糯小朋友,跟陈烈酒交流他的最新进展,“我还给你拿了一个,你拿去用吧。”
不是军用的那种,是民用的,特别小巧,外面用竹筒包裹着,两只眼睛都能看,只要陈烈酒不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吗。”陈烈酒早对许怀谦说得这个千里镜感兴趣了,接过许怀谦递给他的千里镜看了看,再听许怀谦说这东西以后就送给他了,放下来问道,“我拿去用会不会不好?”
许怀谦摇头:“不会,你这个跟军队用的不一样,也没有军队用的功效强,只要不在千里镜普及不让外人知晓你手里有就行了。”
不让外人知晓,也是怕陈烈酒引起外人的觊觎,会招来不坏好意的人。
“我知道了。”许怀谦这样一说,陈烈酒就懂了,他亲了亲许怀谦的脸蛋,“正好我要带着商队出去办展销会,有了这个可以看看路况,谢谢我家小相公。”
得到陈烈酒鼓励和夸奖的许怀谦嘴巴都要翘到天山去了。
就是要这样做事才有动力嘛!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啊?”高兴过后许怀谦问陈烈酒,“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学校的事也安排好了?”
“秋收过后就动身。”陈烈酒这次启辰,除了商部里的那些女子哥儿商人以外,还有一些外头的女子、哥儿小商贩。
他们平日里除了做生意以外,还要负责家里的农活,这地里的事没有做完,也不能安心出门做生意,所以陈烈酒就定在秋收后行动。
“先去盛北!”陈烈酒笑,现在的盛北发展得可好了,百姓有粮又有钱,每年税收都在不断攀高,盛北的粮油不断在各地售卖,“我做筛查的时候发现,不少人都想去盛北,于是就把第一站的目标定在了盛北。”
盛北现在不穷了,陈烈酒觉得他们带富的地方,再带带其他人,完全没有问题。
“好啊。”许怀谦没有意见,盛北离着京城不远,陆路三五天路程,水路就更快了,顺风一天半就能抵达,且盛北又是许怀谦和陈烈酒都熟悉的地方,安全,“选得很好。”
“至于学校的事。”陈烈酒就知道许怀谦会这样说,摇头道把宫里的事说了说,“不行,回头我去盛北的学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陈烈酒想用生产过的女子、哥儿是想给他们多一份走出家门的机会,但现在实在找不到人选,他觉得用学校的女子、哥儿也行。
只要能负责起学校的责任就行了。
“前太子以出宫为由才能放太子妃出来教学?”许怀谦听着陈烈酒的话,没管他后面说了什么,只注意到这一句。
“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嘛。”陈烈酒颔首,想也知道这不可能,皇位讲究名正言顺,天下人都知道昌盛帝是造反上位的,只有前太子才是真正受命于天之人。
当年太子被囚,朝堂接触不到太子,昌盛帝又手握兵权,众大臣不得不屈服于他。
如果前太子被放出来,保不齐就有那心思还没有完全熄灭之人,想要拨乱反正。
现在昌盛帝不在都城,万一让他们计划得逞,或者说给昌盛帝找点麻烦,陈烈酒不就成了罪人了,还连带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要遭殃,这种事陈烈酒才没有那么蠢会答应。
许怀谦点头,跟陈烈酒一个感叹:“真敢开口啊!”他这就是铁了心不肯放太子妃出来嘛、
“不管他了。”陈烈酒不想许怀谦为这种事分身,把玩了一下千里镜,看着许怀谦带回到的东西里,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向他问道,“这些是什么?”
“咱儿子的玩具。”许怀谦放下心神,给陈烈酒一一介绍道,“放大镜,玻璃弹珠,玻璃水晶球,玻璃不倒翁,玻璃小马——”
许怀谦介绍完,向陈烈酒得意道:“这些够他玩到十岁了吧!”
陈烈酒懂许怀谦的意思,这样就十年都不用给他买玩具了,他笑着向许怀谦说:“你就抠吧。”
“咱这不是没钱嘛,我家要是有沈温年那个家底。”许怀谦摊在床上看着自己看书玩耍的糯糯小朋友,“我也能给他霍霍啊,关键是咱没嘛。”
而且男孩也不用养那么娇贵,有就行了。
“别让他看了,这样看下去眼睛不行。”陈烈酒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天已经黑了,屋里又暗,看了眼还在看书,连翻页都不会糯糯,让许怀谦想想办法。
“糯糯过来。”许怀谦随手抓了个放大镜给他,“爹爹给你看这个好不好。”
许怀谦的放大镜在糯糯面前晃,可能书本真的很无聊,许怀谦再不叫他,他都要打小哈欠了,许怀谦这一叫他,他的目光追随过来。
看到新奇玩意,爬到许怀谦面前“咦”了一声,看着许怀谦。
“爹爹带你去看放大的世界。”说着就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在屋里到处找东西放大,“咦,是不是很神奇?”
把他逗得咯吱咯吱笑,陈烈酒趁机把书收了起来,只要他看不见,他就想不起来。
晚上喂了饭,糯糯小朋友打了哈欠,到头就睡在了许怀谦怀里。
许怀谦把他放回婴儿床,盖好床幔,蹑手蹑脚地回了他和陈烈酒的床。
陈烈酒轻轻问了一声:“睡了?”
“嗯。”许怀谦点点头,脱了外套着中衣往床上躺去,感觉枕头底下有东西,一边摸一边向还在算账的陈烈酒问道,“什么东西?”
“你儿子的书。”陈烈酒看了眼,又低头继续算账去了,他现在在商部任职,白天帮着商部做事,生意上的事只能下了衙晚上回来做。
好在许怀谦能帮他分担带孩子的压力,不然他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许怀谦看了眼陈烈酒,见他估计还有好久才能上床睡觉,抱不到老婆,他也睡不着,索性就把糯糯小朋友的书翻开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