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节(2 / 2)

gu903();沈晏殊好像意料到了这个结局,放下茶盏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给陈烈酒说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多有不便,怕是这个职位我并不能胜任。”

在这宫殿里被囚禁了这么多年,沈晏殊早就认命了,如果她出去逍遥快活了,嵇淮瑞会痛快吗?

不,他巴不得她跟他一块如此遭受折磨。

所以即使这个能出宫去见识外面的机会,摆在她面前也没用。

陈烈酒朝嵇淮瑞看过去,见他站外昏暗的正厅一角,面目阴沉得可怕,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陈烈酒。

陈烈酒却还是不惧怕他,不明所以地问他:“为何?”

嵇淮瑞要是喜欢沈晏殊的话,有这么一个出宫透气的机会,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

嵇淮瑞要是不喜欢沈晏殊,把她弄走,他不就更畅意了么?

“不为何。”嵇淮瑞瞥了眼沈晏殊,似乎也有点意外,沈晏殊居然拒绝了,收敛了些态度,不客气地对陈烈酒说道,“文昌殿不欢迎你,以后莫要再来了,你走吧。”

此刻,嵇淮瑞对这个突然进来的哥儿再没有什么好感可言,直接下了逐客令。

突然就被撵的陈烈酒也愣了一下,就这么谈崩了?

这哪里是不好说话,分明就是喜怒无常。

“啊啊啊啊啊。”就在陈烈酒犹豫究竟是走人,还是坐下再坐一会儿时,他怀里的糯糯小朋友不安分了,瞪着双腿给他阿爹表示,他要下去。

陈烈酒本想换个手抱他,哪知他瞅准机会就离开了陈烈酒的怀抱,茶室用的是在地上放蒲团的方式落座的,糯糯小朋友从陈烈酒怀里挣脱开来,就飞速地往正厅那边爬着。

最近他和许怀谦老在家里玩那个爬行的小游戏,爬得可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嵇淮瑞脚前。

刚看到嵇淮瑞阴沉的脸,陈烈酒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脚就把糯糯给踹飞。

忙跟上糯糯的步伐,急切地喊道:“糯糯,回来!”

从前很听话的孩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但没听陈烈酒的话,还拿小手去拽嵇淮瑞的脚。

见拽不动,他还抬头让嵇淮瑞抬脚:“啊——”

嵇淮瑞低头与他大眼瞪小眼片刻,这才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本深红色的书籍。

在这一片全是黑白的宫殿中,唯独这本红色的书籍格外惹眼,不怪这孩子会注意到。

他试探地收了收脚,果然小孩就去扯那本书,发现还是扯不动后,又抬头看他:“啊——”

好像在说,你再收收脚啊,我拉不动啊!

嵇淮瑞扯了扯唇角,这孩子还挺可爱的,要是他的孩子还在的话,他的孙子也能有如他这样一般大的吧。

想到他的孩子全部死于他弟弟刀下,嵇淮瑞心上一痛,松了松脚,糯糯成功地拿到了那本红色的书籍。

因为他一直在扯,嵇淮瑞这一松脚,他的后背朝后一仰,嗑在了赶过来接他的陈烈酒小腿上。

“当——”地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嗑疼,就听见他抱着书笑了:“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仿佛拿到了什么令他很开心的东西一样,小乳牙都笑了出来。

陈烈酒对孩子的大胆和淘气,气笑,将他抱了起来,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没有撞出包后,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一本书,开心成这样?”

说完又去看嵇淮瑞的态度,见他面路难过的神色,抽了抽糯糯怀里的书,想要把他还给嵇淮瑞:“糯糯乖,把书书还给爷爷,家里你爹有许多这个颜色的书,阿爹都找出来给你玩好不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陈烈酒怎么拉,糯糯小朋友都不松手,紧紧地抱着书,一直开心的笑。

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让这个沉寂了许久的宫殿,突然间多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也不知道糯糯小朋友哪点打动到了嵇淮瑞,他动了动眼皮,瞅了眼还在孜孜不倦劝说孩子把书还给他,并没有不管不顾明抢的陈烈酒,说了声:“既然孩子喜欢,就送给他吧。”

从前抱进宫里的孩子,他作为太子都是要给见面礼的,这孩子只是拿了一本书而已,他不至于给不起。

“嗯?”陈烈酒被嵇淮瑞这个态度给惊到了,这人刚刚的态度还极为不好相处来着。

“嗯?”他嗯嵇淮瑞也嗯,两人的目光一对视,陈烈酒很识时务的应下了:“谢太子殿下赏赐。”

“嗯。”嵇淮瑞这才满意了。

陈烈酒摸不准嵇淮瑞这喜怒无常的性子,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继续劝说,靠着糯糯手里的书本,想了想,算了,拿人手短。

这个时候再继续劝说下去也不好,他改日再来吧,于是向嵇淮瑞辞行了:“今日多有叨扰太子,太子妃,臣改日再来拜访。”

“改日?”嵇淮瑞那阴阳怪气的劲又上来了,“谁允许你改日还要再来了,我这宫殿不是你这哥儿想来就来的,从今日起,文昌殿落锁,再不见客。”

嵇淮瑞确实是没有出宫的权利,但不至于连落锁的权利都没有。

“太子殿下,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请为太子妃想想。”陈烈酒也是看在嵇淮瑞赏了糯糯一本书的面子上,愿意与他说说话,“她和你一块被囚禁在这深宫中,无怨无悔陪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家人怎么对你那是你的事,太子妃还有她的家人。”

“况且她出宫又不是去玩乐的。”陈烈酒神色也,虽说夫妻本是一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陈烈酒想,他和许怀谦要是有一天也落到这个地步的话,他会全力保全许怀谦,“她是出去教学的,做不成母仪天下的皇后,做个桃李满天下的先生都不行吗?”

“如果太子妃真不想去,我不会强求。”陈烈酒也做了自己的退让,“但太子殿下如此霸道,连她的意愿都未曾问过,就直接给她下了刑,是不是未免也太不顾及太子妃陪伴殿下这十几年的囚禁之情了。”

太子妃和太子之间绝对有事,什么事陈烈酒不知道,但陈烈酒知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对方能够陪伴这个前太子在这禁宫中十几年之久,连茶室都建在他书写的宫殿旁,从陈烈酒的角度看,太妃妃坐的那个位置,能一眼看到正在案桌上书写的太子,那些事也该放下了。

嵇淮瑞眯起眸子看了一眼陈烈酒,转头向沈晏殊问过去吗:“你想去吗?”

沈晏殊有些沉默,她听陈烈酒讲那个学校是由女子、哥儿还有男子组建的就有些憧憬了,再听现在的女子、哥儿读书出来不必嫁人,可以去考商部的任职,就想出去看看。

但嵇淮瑞要是不同意,那便算了吧。

沈晏殊没有说话,嵇淮瑞就知道她想去了,磨了磨牙,似有不甘心又似折磨陈烈酒地笑了:“好啊,我可以同意,要是你们也能把我从这深宫里放出去我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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