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要不要也去考考。”这事落定后,陈烈酒看着陈婷婷,“就算没考上也没有关系,好歹咱们努力过了。”
他记得陈婷婷来投奔她,就是冲着给陈氏族人走出一条路来着,他现在给不了她什么承诺,只能一点点让她去试。
没有人蹚过的前路都是靠人一点点试探着走出来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成功,但只要敢去尝试,总有找到路的一天。
“好!”陈婷婷朝陈烈酒笑,她正有此意。
盛北要实行公开招考县丞的消息一公布出去,不少人都表示感兴趣,尤其是一些读过书识过字的女子、哥儿们。
因为县衙的告示上写了,女子哥儿亦可参加。
其实陈烈酒这做法还是有些不合规律,缙朝的县城选拔,最低都要有秀才功名或者对这个县做出重大举措之人才可以被县令推举为县丞。
当初他能当然这个县丞是因为有许怀谦和捐了三十座砖窑的缘故。
但他们在盛北五年过去,努力提高女子哥儿的地位,甚至县衙里已经有女子哥儿为官,并且他们做得还不错,这么多年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早就让盛北的百姓习以为常了。
因此在看到这则告示的时候,第一反应不像学校开课之前,女子哥儿怎么可以去读书呢?而是我得赶紧回家让我家的姑娘哥儿试试,他们可是在学校里读过好几年书了,要是走大运考上了一个县丞,这不家里十年寒窗还没有考上秀才的男娃强!
盛北的百姓都没有反对的,甚至还空前绝后地支持这个县丞考,盛北一县的县令方天禄能说什么,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因着全盛北的学生都在盛北第一学校里读书,不少自觉自己考取功名无望的学生们,看到这个县丞考都跃跃欲试。
于是,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县丞考,居然出现了三千人竞争的盛景,果然,从古至今,铁饭碗都这么吃香!
何冬菱和陈婷婷都参加了这次县丞考,不同的是,在县衙工作了五年的何冬菱一举考中了头名,而陈婷婷却考在了百名开外。
让人吃惊的是,位列第二名的居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哥儿,他既不是大户人家出生,也不是小康之家的人才,而是一个孤儿。
一个真正的孤儿,在水灾前就没有父母的孤儿,平时在学校里也很孤僻,不怎么与人来往。
由于女子哥儿还不能参加科举,许怀谦也没有在学校里整月考期末考之类测试人成绩之类的考试。
只要求他们在课堂上夫子所教授的学识学会学懂就行了。
但陈烈酒没想到,这个哥儿居然聪慧到了这个地步,在三千人的招考中居然只落后有过五年县衙经验的何冬菱位列第二。
人才啊,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出成绩的当场,陈烈酒就跟方天禄表示:“要不就让这人顶替冬菱的职务,成为一县的主簿吧。”
方天禄:“……”
他原本听到陈烈酒要离开,在选新县丞时,他想推荐一个他在学校里看中的一个学子,奈何那个学子在这次招考中只考得了五十多名的成绩。
这个成绩他把他提拔上来,也没人服气啊,最后看到是何冬菱时,他也松了一口气,老搭档也行,总比提拔一个什么都不会,名次还不显眼的学子上来,各种麻烦不断的强。
但他没有想到,陈烈酒居然推举第二顶替何冬菱的职务。
虽然第二是个哥儿,但人家成绩亮眼,就算外头的人不服气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们考不过人家呢。
而且有一个得力助手在,自己的工作也会轻松很多。
“行吧。”方天禄顺着陈烈酒的思路想,等回过神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居然已经不排斥女子哥儿当官了。
公开招考后,两位新县丞很快就走马上任了,趁着陈烈酒还在,他们也能多学一点经验。
远在京城的许怀谦给陈烈酒告状诉苦受到陈烈酒的安慰后,被沈温年给惊吓到的幼小心灵这才好受许多。
然而沈温年的恶心举动并没有停止,反而越发过分起来,甚至到了朝堂上光明正大给他带吃食,还当着一众官员的面,主动邀请他抵足而眠的地步。
当时,临近下朝,有了他俩的支持,昌盛帝就让他俩细化一下他御驾亲征的事,就是两个人一块做策划嘛,这种事许怀谦做来熟得很,当朝就答应了。
但他没有想到,昌盛帝前脚刚一出金銮殿,后脚沈温年就在身旁用很正常的声音邀请他:“阿谦,陛下御驾亲征不是小事,要不要今晚你去我府上,我们抵足而眠,彻夜长谈此事?”
阿谦也是他能够叫的!
当时许怀谦就有些毛了,何况沈温年还把话说得这么暧昧,音量这么大,还有这么多的官员在呢,可想而知待会儿散场后,会有多少流言蜚语传出来。
果然,他回过头去看周围的官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原本沈温年从西域回来后,身旁围绕着不少好看的小倌儿就很令人生疑了,再加上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触好看的男子,就更让人疑上加疑了。
这次许怀谦回朝后,明明一直以来不太对付的两人,沈温年竟然能够放下身段主动去讨好许怀谦,就更加让人觉得不太对劲了。
现在他这么一开口,岂不是就坐实了那些似而非似的传言?
许怀谦气得手都在抖,恨不得当场撕烂沈温年的嘴,叫他胡说八道,随意胡乱称呼!
但沈温年淡定得很,见许怀谦气得发抖的模样,顿了顿又很暧昧地说道:“去嘛,我想跟你在我家谈事情,看着你我就心情舒畅,我想与你多亲近亲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许怀谦被沈温年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也顾不得这是在宫里了直接朝沈温年拎拳打了过去,“沈温年我要杀了你!”
沈温年也不躲,生生挨了他一拳,还笑着问许怀谦:“你手疼不疼?”
“疼你mb!”许怀谦实在忍不住对沈温年狂骂起来,他本来是个很温和的人,要不是被沈温年逼成这样,他是不会这样对待人的。
可见沈温年把他气得够呛!
这天过后,朝中流言蜚语四起。说沈探花追求许状元不成,反遭许状元毒打,而沈探花对许状元那张脸情根深种,不惧前险,任就追求许状元,甚至不惜给陈烈酒写了“挑衅信”去。
这天在朝堂上打过沈温年后,许怀谦回去又嘤嘤嘤地给陈烈酒哭诉了,太过分了,他生平第一次打人就贡献给沈温年了。
而沈温年在知道许怀谦给陈烈酒写过信后,想了想,也跟着写了一封信。
之前他们两人还没有受人如此关注,他们的信自然也没有人关注,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沈温年追求许怀谦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连街道上的贩夫走卒都在讨论此事,更可怕的是,乃至段祐言他们都被流言所吸引,有来问过许怀谦此事。
许怀谦能怎么说,他只能磨着牙骂沈温年:“他有病!”